顧寧身體不舒服睡了一下午，傍晚醒來，天已經半黑。

　　睡眼怔忪的顧寧下樓找水喝，“趙姨，趙姨”。

　　“趙姨今天有事請假，出去了?！睂O存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醒了？”

　　“嗯，肚子有點餓?！鳖檶幦鐚嵈鸬溃摆w姨不在，今晚我們吃什么？”

　　倚在廚房門邊的顧寧鬢發惺忪，散亂的挨著她的耳朵，輕軟如同花影，孫存幫他把碎發挑到耳后，聲音繾綣溫柔，“我給你做?！?p>　　顧寧笑了一下，“好，那我去餐桌邊等你。”

　　坐在餐桌邊看著廚房忙碌的身影，無從追蹤的情緒開了花。

　　孫存系著圍裙，用餐盤端著兩碗面進來，面還冒著熱氣，

　　“好香啊。我還以為你會給我一碗泡面打發呢?！?p>　　“嘗嘗?！?p>　　簡簡單單的一碗番茄雞蛋面，上面居然還有一個愛心煎蛋，顧寧小心吸一口面，毫不吝嗇贊美道：“好吃，清淡暖胃。沒想到你做的面條這么好吃?！?p>　　“以前一個人在星城打拼，很忙沒時間做飯，就下面條對付一下?！睂O存慢慢解釋。

　　“放心，我會吃光光?！?p>　　顧寧不僅把面條吃光，湯也喝光光，摸著微凸的小肚子，顧寧非要拉著孫存看恐怖片消食。

　　洗漱過后，顧寧興匆匆拿著平板在網站上找資源，孫存從后面抱著她，本來一切都很和諧，顧寧手賤在屏幕上點來點去，最終如愿點到小網站里，畫面一時有些燥熱，背后傳來一聲哂笑，

　　“你要是想可以直接說，不用如此委婉?！?p>　　顧寧立馬叉掉，否認三連，“不，我沒有，你不要多想?！?p>　　孫存的手開始不老實，沿著小肚子緩緩上移，顧寧捉住他的手，“不要，我要看電影?！?p>　　“好，看電影?！?p>　　顧寧看著一本正經的孫存，放松戒備，準備好好看電影，感受腎上腺素的分泌，孫存突然抽走平板，一個翻身把顧寧壓在身下，“我有更好的辦法消食?！?p>　　顧寧雙手捂胸，眼睛濕漉漉的，孫存指腹慢慢往下，突然頓住，顧寧憋不住了，哈哈大笑，眨眨眼睛，“孫總怎么不繼續了呀?！?p>　　“你故意的！”肯定的語氣。

　　“哈哈，我沒有，是你自己意志不堅定?！?p>　　孫存沒好氣走進浴室，回來時顧寧已經關掉平板準備入睡，從后面摟住她，“還疼嗎？”

　　顧寧搖頭，“不疼了?！?p>　　“我明天出差。”

　　“去哪里。”

　　“吳城，去談個合作。”

　　“又出差。”顧寧不滿道，才回來多久啊。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孫存試著提議道。

　　不出所料，依然沒有等到回答，孫存關掉床頭燈，一夜無夢。

　　隔天顧寧起床時，邊上已經空了。趙姨說先生一大早就已經出發去機場了。

　　如果沒什么事，顧寧一般也不去“妄吧”，趙平會處理好一切。她就在家里畫畫，畫畫能讓她感到安心。

　　晚上，顧寧穿戴整齊去“妄吧”，到“妄吧”差不多已經八點半。

　　顧寧走向三樓的辦公室，趙平邊走邊匯報，“這兩天“妄吧”沒什么事，就是有人要買三樓的畫。”

　　“三樓的畫都是不賣的，你跟人說了嗎？”

　　“說了，不過那人堅持要買，況且，況且要買的人您也認識，是柏先生?！?p>　　說完抬眼看了一下顧寧。顧寧聽完沒有說話，坐在辦公室等收錢。九點準時，趙平帶著柏安和孫理來到辦公室。

　　顧寧一手托下巴，一手轉著筆玩，玩味道：“真準時?！?p>　　孫理看著柏安，有些羞愧，又有些不安。不管怎樣，她都要牢牢抓住身邊的人，不自覺捏緊拳頭。

　　正準備說話，顧寧手機響，孫存？顧寧有些疑惑，他很少打電話給自己，尤其是在出差的時候，掃一眼不遠處的趙平，接起電話，

　　“想我了？”上揚的語調，打破辦公室的沉悶。

　　對面輕笑一聲，“嗯”。

　　“騙子，你就是查崗的?！?p>　　這么明顯的嗎？孫存赧然，摸摸鼻尖，蠱惑道：“要乖乖的等我回來，”停頓兩秒，“有人來了，先掛了。”

　　顧寧摸摸發燙的耳朵，心不在焉嗯了一聲。

　　柏安看著顧寧嘴角含笑，時而嬌羞，很不是滋味，這樣的顧寧是他沒有見過的。

　　以前跟顧寧在一起時，她總是很忙，白天忙著上課，晚上就在“妄吧”兼職，為了能多點時間跟顧寧在一起，只要沒事，他都會來“妄吧”接顧寧，說起來，自己曾經也是“妄吧”的老顧客了。

　　“現金帶了嗎？”回憶被打斷，柏安深吸口氣，“帶了?！?p>　　隨后吩咐助理把行李箱拿上來，趙平帶著助理去點鈔，一下子辦公室又安靜了下來。

　　“顧寧”柏安突然開口，“你過得好嗎？”

　　“應該是好的吧。”顧寧淡淡開口，其實她跟柏安也什么可說的，畢竟當年是她自己先放棄的。

　　她跟柏安是一個大學的，顧寧是美術專業，柏安是金融專業，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突然有一天就在妄吧相遇了。

　　顧寧以前是個窮學生，自己選的美術專業又是個耗錢的，酒吧的啤酒推銷又是個來錢快的兼職，大三開始她就在妄吧做啤酒推銷妹了。

　　柏安有一次跟著舍友來妄吧玩，自己穿著兔子服在一樓卡座間推銷啤酒，發現他的手機掉地上，上前提醒，一來二去，兩人就相熟了。后來，柏安就經常來酒吧陪她，做她的護花使者，一切都順理成章。

　　“這些年我一直想問你，當年為什么要接受支票。”

　　“當然是缺錢?！?p>　　柏安有些接受不了她這樣理所當然的態度，冷聲道：“你不覺得欠我一個道歉嗎？”

　　嗤笑一聲，“回去問問你的好媽媽吧，當年她對我做了什么?！?p>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趙平說一切都已經辦妥。顧寧點頭，準備離開。

　　柏安看顧寧準備走，上前一步拉住顧寧，

　　“顧寧，我們聊聊吧。”

　　“聊什么?！鳖檶幤届o的看著柏安，

　　“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p>　　“你們先出去?！壁w平聽到吩咐，看看顧寧，又看了一眼柏安，低頭，帶著孫理退出辦公室。

　　孫理出去之前，看看柏安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眾人退出去，顧寧走向辦公椅坐下，雙手抱胸，斜靠在辦公椅上等柏安開口。

　　“聽說你當年退學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