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頭淡淡看了一眼上來又高又瘦的老人，沒說話。
瘦老頭在胖老頭對面坐下：“好好的發什么火……”
“你看看這蠢材辦的什么事？”
“算了，知道是蠢材你還罵什么？”瘦老頭提著煙槍，往煙斗之中塞著煙絲，美美的抽了起來。
“上面怎么說？”
“沒有說！”
“沒有說？”胖老頭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沒意思！”
胖老頭眉頭緊皺：“狼王的尸體送回去了？”
“那是自然，不過上面沒發話，我們只能等著。”瘦老頭微微笑著：“你著什么急，已經隔江相望了。”
“南方一片散沙，各自為政。一個個都在江南水鄉的燈紅柳綠之中沉醉。”
“你以為他們這么多年還和當年一樣有沖勁，有殺心？”
“沒了！其實你看看龍九這些年，完全放權給田海城就知道了。所以攻破他們不難！”
“那還等什么？”胖老頭看起來肥的面慈心軟，實際上卻極為沖動。
只是他的兇相因為臉上肉多，顯得很是怪異！
瘦老頭的煙桿指了指平板……
“你別戳，弄臟了平板！”
瘦老頭瞪了一眼道：“臟什么臟，擦擦就好了。”
“你以為我是你？”胖老頭叫著。
“你還想不想聽了？”
“你說！”
“沒看到我指的誰嗎？”
胖老頭低頭一看：“巫戰，怎么啦？指他做什么？”
“我估計上面在查他。”
“他有什么好查的，他們腦子和葉峰一樣進水了？”胖老頭很是不屑：“最多我承認巫戰是天才，那又怎么樣？”
“被殺的天才，就是個屁！”
瘦老頭翹起了二郎腿，悠閑自得的吞云吐霧：“你要想去殺，你就去，反正我不去！”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
“什么等，我們就在江北，不過是隔著一條江。”胖老頭怒氣沖沖道：“我們只要愿意，現在一葦渡江，殺了巫戰過來，我保證回來時這杯茶還是熱的！”
“關羽溫酒斬華雄，你準備溫茶殺巫戰？”瘦老頭頓時樂了：“你看看這氣溫，這這茶不熱也不行啊！”
“你……你特娘的現在是不是和我一路的？”胖老頭氣的，差點要把茶杯給砸了。
瘦老頭慢慢抽著旱煙道：“不要著急，臨海恐怕沒你想得那么簡單。”
“從上次開始的事情是傳回來了，包括巫戰的資料，水晶宮如今的情形。”
“但你不覺得奇怪嗎？”
“葉峰只是和狼王，還有猩王一起動手，其余的一些人是配合演戲。但除此之外，葉峰帶過去的其他人呢？他們，沒動手卻都死了！”
“你想過沒，他們像普通人一樣進入臨海，水晶宮本事再大，一時間也不可能查出。”
“除此之外，臨海還有洛冰天，他上次特意見葉峰想要聯合行動，以確保他家幾個人不被涉及。”
“為何傳來的消息之中，沒有洛冰天任何消息？”
胖老頭道：“你什么意思，是想說臨海還有一股我們不知道的力量，還是說洛冰天背叛了玄武門？”
瘦老頭搖著頭，迷茫的眼睛看著茫茫大江，注視著大江對岸的摩天大樓。
“背叛是不可能的，他是個聰明人，很清楚我們一旦南下，沒人能擋住！”
“所以，當年才早早投靠我們，成為我們的暗子。”
“他要是背叛，不怕被清算嗎？”
瘦老頭慢慢分析著：“但要說還有一股勢力，那會是誰呢？”
“誰能精準的知道我們的人過去，一個個剪除？”
胖老頭問道：“上面是不是就是在考慮這個，想要查清楚，免得到時候大戰一起，我們的人莫名其妙被殺？”
“不，我覺得上面確實是弄清楚巫戰！”
胖老頭頓時拍桌而起，怒道：“巫戰巫戰，怎么老是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
“你和我說說，他到底有什么特別？召喚蛇蟲螞蟻？我特么……江湖之中，別說召喚蛇蟲螞蟻，就是召喚走獸飛禽的也有，怕什么？”
瘦老頭：“稍安勿躁吧，門主自有考慮！”
“門主？”胖老頭一聽頓時坐下來低聲道：“門主出來了？”
“嗯！”
“那還怕什么？門主突破了嗎？”
“不知道！”
“艸，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干什么的？”
瘦老頭看了看胖老頭：“你是歲數越大，性子越急了。據說門主覺得巫戰像一個人！”
“誰？”
“那我哪知道，所以不要著急。”瘦老頭耐心的說著：“臨海是南方大都市，從這兩次葉峰和他們的交手來看沒這么簡單。”
“你想，水晶宮，城主府，魏老頭，而且你別忘了，臨海是東境總部，那還有個鎮守東境的姜頌生！”
胖老頭呵呵笑道：“姜頌生是厲害，但是他敢動嗎？他的大軍，防守的是東境。”
“明文條例，四境大軍不得對內，他……不敢！”
瘦老頭淡淡道：“別忘了當年的事，有人在北境，北越山海，一人一劍斬盡三十七位煉氣，九個煉體，還有三個……”
胖老頭聽了眼皮直跳：“那……那家伙是北境主將和姜頌生有什么關系？”
“廢話，那家伙是姜頌生兒子，臨海城主姜毅之的結拜兄弟！”
“何況，那混蛋是老瘋子的兒子，老瘋子和姜頌生是結拜兄弟，他們特么就是一路貨色！”
胖老頭聽了坐在那許久不言語，最后才說了句安慰自己的話：“那一家子已經消失很多年了，應該死了吧。”
“不知道！”瘦老頭說著又加了一句：“萬一沒死呢？”
“所以，臨海的事，慎重！”
胖老頭很不甘心的握拳砸著桌子：“瑪德，所以既要等著，看著他們發展勢力嗎？”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何況，葉峰死了，葉家曝出了大丑聞，你覺得天京的葉老頭會放過巫戰嗎？”瘦老頭一點都不著急：“等著，看著，看看葉老頭會怎么做。”
“就那個老畜生？他有屁個本事，葉家在天京不過是三流家族，他以為自己是誰？”
胖老頭極為不屑：“他就像個傻逼一樣，自以為是，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說真的，那老東西也就沒找我麻煩，否則我早就拍死他了。”
“當年那破事你也知道吧，想要把女兒嫁給別人來攀龍附鳳，結果女兒跟了別人，他居然來了場雨夜追殺，還親手把女兒的腿給打斷了！”
“不是畜生是什么！”
瘦老頭舉杯慢慢喝了口茶，一抬眼皮喃喃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