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柯萌萌詫異的看她，眼尾氤氳著紅色，一副小可憐模樣。
陸鶴洲走到她身旁，半蹲到面前，柯萌萌避了下被陸鶴洲環住了腳踝：“幫你擦一下。”
柯萌萌沒再動，陸鶴洲動作輕柔，話溫和：“那個女人害我丟了最重要的寶貝，見我要報仇還騙我說有了孩子，但其實我沒碰過她，孩子不是我的。”
他知道現在跟柯萌萌解釋這些沒用，但這么好的機會，他至少要借此說清那天為什么動手。
“啊……”
柯萌萌單手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看他：“原來是這樣……”
實情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他沒錯。
“你不覺得我做的太狠了？”
“不啊。”柯萌萌搖了搖頭：“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更何況那是你最重要的寶貝，你覺得她應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她就應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去抵償。”
陸鶴洲笑了，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果真還是那個她。
“不過臉確實挺嚇人的。”她想到那女人的臉，嫌棄的聳了下鼻尖：“總覺得要做噩夢。”
“不會。”陸鶴洲將手帕放到一旁，碾了下她破了的裙擺：“她，不配入你的夢。”
他見柯萌萌要問，轉移了話題：“你今天出來是做什么？”
柯萌萌腦袋順著他坐到對面挪動，下巴撐著胳膊，一點點的說：“我來找工作。”
“工作？”陸鶴洲疑惑一瞬了然：“找到喜歡的了？”
若是她喜歡其他的，他會支持。
“喜歡？”柯萌萌疑惑的看他幾秒，確定他是認真的，坐起來一本正經地說：“我找工作是為了掙錢啊。”
“什么？”
“工作不就是為了掙錢的嗎？”
陸鶴洲同她對視幾秒，扯了扯唇，說：“是。”
是他從未想過的角度，不過……掙錢，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畢竟很難有比娛樂圈來錢更快得了。
“何不食肉糜。”柯萌萌氣鼓鼓的說：“普通人找工作都是為了掙錢啊。”
“我的錯。”陸鶴洲垂下眼瞼：“但是你還這么小，找工作你家人會同意嗎？”
“不會同意啊。”
明白又干脆。
“那你？”
柯萌萌氣餒的撐著下巴：“趁他們不在的時候偷偷跑出來干一點，能掙一毛是一毛。”
他們……
包括了易可。
陸鶴洲：“那么自由的工作怕是沒有。”
柯萌萌也知道。
“但是我沒辦法呀，他們肯定不讓我出來工作。”
“沒想過溝通嗎？”陸鶴洲認真的看她，桃花眼里的認真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告訴他們你的想法，沒想過嗎？”
柯萌萌撓了撓臉頰，搖頭：“沒有。”
溝通了她媽媽即便會支持她，易可也不會支持的吧。
“你母親那么疼你，只要你肯溝通不會不支持你，所以你在怕什么？”
怕……
柯萌萌見他用了怕這個詞，崩了下嘴角又放松：“我不是怕，只是我不想讓我的好朋友擔心。”
“好朋友嗎？”
三個字落在陸鶴洲耳中，一直以來的緊繃松弛了點。
“原來好朋友比你母親還重要？”
“沒有啊。”柯萌萌：“他對我很好，我媽媽對我也很好，所以我希望得到的是兩個人的支持，有一個不支持的話，我會傷心。”
“萌萌。”
“怎么了？”
“且不說世事難兩全。”陸鶴洲將她面前涼了的茶端回來，重新為她倒了一杯：“單是他要真的對你好，就不會不支持你。”
“他平常都很支持我的。”柯萌萌下意識為易可說好話：“只要我想做他就會支持，而且他都會主動問我想不想做。”
陸鶴洲指尖輕頓，抬眸，同她對視。
“那這件事你為什么潛意識覺得他不會同意呢？他不是支持你嗎？”
是啊，為什么呢？
柯萌萌被他繞了個糊涂，眨了眨眼想，這樣說來，易可會支持她的吧。
“若是他不支持你是不是也就說明了他對你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不……”
陸鶴洲點了點桌面，看開口便要反駁的柯萌萌，淺笑：“萌萌，新茶溫度剛好，嘗一口吧。”
柯萌萌猶豫一會兒將話咽回去，端起茶喝了一口，味道比她想象的要好，不帶苦澀，只有甘甜。
又坐了好些時候，柯萌萌接了了一個徐意靚的電話，又接了一個易可的。
徐意靚是看到她睡醒的點了，推門喊她才發現人不在，擔心的厲害，電話打到易可那，隨后便是兩人都擔心的厲害。
她解釋了兩遍來龍去脈，徐意靚只問她真的是恰巧碰見陸鶴洲，她解釋了陸鶴洲出現的來龍去脈后便放下了心。
而從柯萌萌口中聽到陸鶴洲姓名的易可卻敏銳的覺出不對，因為從柯萌萌的語氣她絕不是第一次碰到陸鶴洲。
柯萌萌聽易可說要來接她，將電話掛斷。
“我要走了，我好朋友來接我。”
“叫易可是嗎？”陸鶴洲起身，伸手扶她。
“是。”柯萌萌以為是紳士風度，便將手腕伸給他，陸鶴洲失笑：“走吧。”
“嗯。”
柯萌萌站好后，將手腕抽出來，他跟自己還算不上關系好。
陸鶴洲手心一空，有些失落，又笑著覆上她的腦袋。
“萌萌，你想工作也好，掙錢也好，我都支持你。”
柯萌萌抬眼看他，沒再戴上口罩的他比電視上要好看許多，不過……
易可好像也沒有差很多，只是兩人類型不同，易可偏混血，就連頭發都帶著點淺棕，而陸鶴洲……偏……
“萌萌。”
“易可！”
柯萌萌看到熟悉的人時眼睛嗖的亮了，特有的甜嗓音軟到人心坎。
“別跑。”
柯萌萌要借著雨幕沖下臺階，易可忙止住她的腳步，陸鶴洲同時握住了她的肩膀：“小心。”
兩個男人視線在這時碰撞，彼此看穿了各自所想。
第一次正面交鋒，
一溫和有禮，一痞帥隨性；
一檐下而立，一持傘前行；
一西裝，一運動裝。
隔著層雨幕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卻因中間可愛的女孩成了一條線上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