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靚聽得出柯萌萌有了點懂的意思，好似也動了點心。
若是他們真的談戀愛，她不會干預，畢竟都是成年了的，而且高中也算結束了。
但該敲打的必須敲打，當年她便是被渣男坑的在剛成年便懷上了柯萌萌，害得柯萌萌自小沒見過父親，也讓她為此付出了這么多年的代價。
易可現在表現好，不代表真的在一起之后仍舊如此。
“媽媽，你怎么了？”柯萌萌握住她的手：“我又沒事，易可也是個好人。”
“嗯。”徐意靚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反手握住她，交代：“即便是易可，也不能全信，人要信的只有自己，不喜歡的要拒絕，不想做的也要明確的說不，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柯萌萌點頭，隨后叉了塊西瓜遞給她：“我信的還有你。”
徐意靚知道她不是嘴甜，是真心，心里的那點子愁散了個干凈，將西瓜接過來，還未送到嘴里，便被一旁走來的服務員奪了過去。
“你們不是這的客人吧？”
周圍的服務員互相對視，全是得意。
她們沒人不知道大老板昨晚要了份監控，也沒人不知道上午為這女孩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于助理還特意囑咐了不準打擾這女孩，給她最大的便利。
但沒人會提醒請假剛回來的楊青，她平日里仗著長的好看又是領班趾高氣昂，她們巴不得借著這事老板將她開除。
還不知道自己被當猴看的楊青正不屑的打量著柯萌萌和徐意靚的穿著，女孩的稍好些，但也都是普通商店買來的，而女人的……
一身清潔工裝扮，坐在酒店拉低了酒店的檔次。
柯萌萌覺得她的視線不舒服，蹙了下眉尖，站到了尚未開口的徐意靚身前。
“我是這的客人，她是我媽媽。”
“房卡？”
楊青踩著高跟鞋垂眸看這小孩，且不說她沒看到她們從電梯下來，也沒看到她們去前臺付錢開房，就單是這幅窮酸相就不是能住的起的。
房卡都是易可裝著的，柯萌萌根本就沒帶，她想了想說：“查電腦肯定查的出來，查出來你要給我媽媽道歉，你很無禮。”
一向躲在別人身后的女孩，站在了即便平凡也在用盡全力疼愛她的母親面前。
徐意靚看她挺直的脊背，突然覺得她女兒也給了她相同的愛。
“去查吧，我女兒的姓名柯萌萌。”
她與柯萌萌并肩站著，楊青看清她身上洗不掉的污漬后退一步，擺了擺手施舍乞丐一般。
“去吧，不用趁著查的時候跑了，趕緊走。”
“你！”柯萌萌瞳孔蒙上了層水霧，一如既往地愛哭，卻還是沒退步，因為她羞辱的不是她，是她媽媽。
“現在就查！必須查！”
“查什么？”
低涼沉穩卻又隱含著一絲輕哄的聲音在左側響起。
陸鶴洲信步走來，全場目光聚焦，周圍的員工心道來了，而尚不知情的楊青眸光閃爍。
大老板怎么在這？平日里老板可是極少住這，就算住白天也沒在這待過，畢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產業。
她諂媚的笑，自以為的好看，指了指朝前臺走的柯萌萌：“老板，這女孩非說在咱這開了房間，小騙子，好心讓她走還不肯走。”
老板……
原來陸鶴洲是這里的老板，剛站在前臺的柯萌萌吸了吸鼻子看他，眼淚在打轉：“你是老板嗎？”
“是。”
陸鶴洲看向柯萌萌，按捺住將她抱進懷里哄的心思，如常地說：“有事嗎？”
在他心里的如常，便是溫柔數百數千倍的話語，周圍恭敬立著的服務員滿是艷羨，這么好看的臉，這么好聽的聲音，卻不是對她們。
“你為什么要招這么傻的服務員？”
柯萌萌帶著哭腔指楊青，第一次直接指，沒講所謂的禮節：“她好笨，我都這么堅定了，她還說我是騙子，我要她道歉。”
“小姐，您……”
“是我太笨了，所以才會招這么笨的服務員。”
陸鶴洲的話令在場所有人傻了眼。
柯萌萌見狀有點不知所措：“我，我也沒有說你笨的意思，就……我要她道歉。”
徐意靚越過愣住的楊青，牽住柯萌萌的手：“老板，你……”
“您好。”
陸鶴洲垂了下頭，徐意也多了點措手不及，這老板的態度是不是過于低了，而且他是那個大明星吧？
跟四年前見到的不一樣，似是有兩副面孔。
柯萌萌見徐意靚不說話了，揪住她的手：“媽媽，他好像會幫咱們的，沒那么壞。”
“是我的員工做錯了事，她道歉是應該的。”陸鶴洲看向楊青，見她還愣著，有些不耐。
周圍正磕糖的員工眼力見十足的推了她一把：“領班，快去向柯小姐道歉。”
楊青余光看到她得逞的笑，再笨也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她請假剛回來，不代表其他人都不知道，老板在這住著有點風吹草動他們的耳朵比誰都警醒。
楊青看一眼站著的女孩，想到剛剛老板的態度，這次踢到鐵板了。
她吞了吞口水，賠笑著走過去。
“對不起，柯小姐是嗎？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不，你只是看到我們的穿著所以有刻板印象。”柯萌萌轉身看她，又有點生氣：“我們再怎么解釋你都不聽，你不配干服務行業，還有你要跟我媽媽也道歉。”
楊青被她說的臉僵了僵，腰彎的更低些：“夫人，對不起，柯小姐，請您原諒我這次。”
她好不容易拿到的領班，若是丟了，去其他地方都要重頭再來。
“柯小姐說的對。”陸鶴洲看向柯萌萌：“她不會再出現在服務行業了，永遠不會。”
“你是老板。”柯萌萌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下耳朵：“你按你的意思處置。”
“柯……”
徐意靚狐疑。
陸鶴洲轉了口風：“客人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十年的感情再怎么控制，第一次與柯萌萌面對面，也難保不泄露一絲一毫。
徐意靚捕捉到一瞬又消失，仿若幻覺。
她壓下心中的奇怪，拉著柯萌萌走到一旁：“萌萌，別忘了我告訴你的話，還有要轉告給易可的，媽媽走了，你下午還要考試，待會睡一會兒，別睡過了。”
“柯小姐，你可以帶著媽媽在這一起住。”
陸鶴洲走到她們近前：“房間應該夠住，若是不夠為表歉意，本店可以為您出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