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黑袍下一臉憂憤表情的劉超盯著潘毅的背影,這家伙居然用腳踹自己,越來越不尊重自己了。他變了,以前潘子還不是這樣的,每次都給他投喂。
隊伍前面,潘毅根本沒有理會這個樣子的劉胖子,惡心啊,這貨一臉憂郁的眼神盯著自己,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讓潘毅這個正常男人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潘毅后面浩浩蕩蕩跟著一群人,大概有七八個的模樣,在這個人煙稀少各自為戰的地方,分外顯眼,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二樓,找了張靠近欄桿的桌子,潘毅拉著劉胖子在一邊坐好,把字畫拿出來又鋪展開來。
他也不清楚古董的市場價格,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比了個一的手勢。
對面,1654看到這個手勢,沉默了十來秒,開口道。
“一億嗎,我不確定是否合適。”
潘毅隔著黑袍搖搖頭,這價格不配,雖然黑市銷贓但也不是這么低的價啊!既然對面都給了底價,他總要漲點么。
坐著的1654黑袍下,是副大衍之年的面孔,中等身材,黝黑的瞳孔閃爍著縷縷精芒,他喜歡唐寅的字畫,順帶也喜歡這副字畫,好不容易遇上,他想拿下。
本著能省就省的方針,他會想盡辦法壓價的。
可惜十億這個價格讓他有些為難,他不缺錢的,經常過來逛逛瞧瞧有沒有稀罕寶貝,這幅畫足夠稀罕,入了魔般喜歡。
他做煤礦起家的,后來有了資本,產業也非常豐富,稀奇古怪的什么都碰,但他有個原則,不碰自己不懂的。
這幅畫他就不太懂,不懂為什么會拿出來交易,也不懂這人的分寸。
至于來路這東西,他沒考慮,也不需要考慮。
如果能把這幅畫拿出去鑒定,這筆錢他還是十分愿意掏的。
周圍的人見他一直沒有開口,也就沒有顧慮開始探討這幅畫,這群人中陸陸續續摻雜了一些新來的,本來的一些人,覺得沒實力沒喜好是不會瞎碰手的,沒有那么多人覺得錢燒的慌,也沒有人有那么多資本。
眼界決定能力,對面愿意第一次報價就是一億,說明心理價位遠遠不止如此。
潘毅何不防加上一筆呢,報價不就是一來一回互探底線報出來的嘛!
以前他不想花錢的原因就是,沒地方花錢啊!所有東西都有人解決,有人付款,哪還有地方能把零花錢花出去錢呢!
父母還不時抱怨,辛辛苦苦一輩子賺了錢兒子不需要,父母難哦!
現在不一樣了,衣食住行,自行車小汽車都要自我搭建,哪哪都需要啟動資金。
關鍵系統大哥還給他看了那么多好東西,這些東西的好處他是實際感受到了,起碼現在他力氣身體強度提高了很多。
上個周期商店的東西他一件沒買,這次他要買點什么,他需要資金。
旁邊的劉胖子,一直俯瞰著樓下,突然聽到潘毅對這個數目不滿意,嚇了一跳,隨手拿出來的畫這么值錢嗎?胖胖羨慕啊!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爆出了一聲粗口。
“我艸”
這個突然的聲音,把潘毅和對面的人嚇了一跳。潘毅瞪著這衰貨,早知道不帶這東西見世面了,出了一聲,也不知道會不會改變本來的計劃。
吐出這句話的劉胖子,剛出嘴,就知道壞了,下意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
這也讓潘毅發現這貨居然不聽自己的話,把手套給摘了,露出這胖子白白嫩嫩大蔥般的手指。
劉胖子發現潘子看向自己的手,又連忙放下,知道自己這次徹底闖禍了,低下頭,看著地板磚!
這句粗口,打斷了陷入沉思的1654,他隔著黑袍開始細細打量對面的兩人,品味剛剛那句話。從這句話他可以知道,對面其中一人年紀不高,是個年輕人。
兩人中以給他手勢的人為主,東西估計也是這個人的,他們兩人商討時,出聲的人一點不關心,還睡著了,剛剛突然開口。
他本認為潘毅是這個人長輩,琢磨了一下又覺得不對。
于是他在心中認定這是一對年輕人,估計是偷拿家里的東西出來賣,換錢花的。
想到這,1654有點后悔率先出了高價,提高了這倆個的心里價位,讓他不好往下壓。雖然不在意錢,隨隨便便能省的錢又有誰會扔了呢!
其實,這個時候的1654已經開始在心底對自己下心理暗示了,不知不覺改變自己的決定。他內心中十分想要這幅畫,給這幅畫找一個比較好的出處,讓他自己心安理得的買下來,有出價的勇氣。
人有時候最怕自欺欺人,一旦自欺欺人起來,誰都不在相信,只認自己的那個道理!
思考到這,他直接伸出包裹嚴實的手,斬荊截鐵的吐出兩個字。
“六億,立刻成交!”
這兩個字,把其他人整蒙了,這么干脆利落的嗎?剛還在猶豫呢!
潘毅沒有被這價格驚喜沖昏了頭腦,也伸出包裹嚴實的手,比了個八。
手指順勢在火紅的雞冠處點了一下,再繞畫中庭院的人物畫了個圈。
“文化人”總喜歡用藝術品包裝自己,他賭對面的人喜歡不愿意放棄,但還價總要有還價的態度嘛,給他少了兩億。
1654沉默了,此刻他不再有僥幸心理,自己的大意讓他大吃苦頭,兩者談判,任何一方都不能露出頹勢啊!
喜歡這幅畫的把柄被對面人抓住,退無可退,喜歡還是占據了上風。
1654站起身抬手和潘毅舉著不落的手握在一起。
欄桿的四角處,都站著集市的工作人員,他們負責場中一切事宜。
知道該交易了,其他人主動離開,咂舌不已,一筆大交易成功。
暗處夾雜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潘毅和劉胖子。
四人找到工作人員,由1654說明了情況,被那紅袍的工作人員帶到西南角一處隔斷里。
潘毅率先進去和里面的白袍人說明交易價格和交易物品。
其實他不用說的,但他沒有變聲器,又不想在1654面前暴露自己的聲音,聲音里面能推出很多信息,比如年齡性別啊!
只能先進來一趟將《雄雞一唱天下白》交給白袍人,就出去等待了。
百分之五的傭金,相當于買家需要給出百分之一百零五的價格,賣家能拿到買家給出的百分之九十五。
很快,1654就拿著那副老李頭的《雄雞一唱天下白》出來,向潘毅點頭示意后,徑直離開這里。
撇下劉胖子,潘毅進去后,將提前準備好的銀行卡給到白袍人。
這張卡,突然出現在他的錢包中的,他記得自己沒有這張卡。他身上就潘父給的那一張,哪能突然蹦出卡來,想到這就應該是那花一百萬買的吧!當時為這,他在心中還罵了一頓奸商!
扣除傭金后,到手七點六個小目標,此刻的小潘潘很開心,雖然傭金是四千萬。
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后知后覺的肚子發出咕咕聲,準備喊上劉胖子出去吃頓好吃的。
從隔間出來,發現外面格外吵鬧,不禁感慨這隔音真好!
潘毅發現劉胖子站在欄桿旁,向下觀看著什么,肥碩的腦袋左右晃悠找最佳位置。
從后面,輕聲走過去,站在這頭豬的后面,發現是下面有人在工作人員叫囂著什么。
他兩手齊齊的伸出手,一手拍向這個豬頭,一手捂住他的嘴。
“啪”
潘毅帶著泄憤的手勁,狠狠的招呼到頭上。
靠著欄桿的劉胖子,正看著興起,被突然重擊了頭部,剛要呼喊,被手捂住。
他掙扎著自己強壯的身體,晃動中看見是潘子,他就放棄掙扎了。
身體上放棄了,心里活動開始扎潘毅小人。
潘毅小聲的對著劉胖子道。
“死胖子,看什么呢!”
劉胖子弱弱地回到道。
“我不胖,這是壯,爺只是有點…”
他還沒說完,就看見潘子那快立起來的眼睛,直接閉上嘴巴。
潘毅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你還說你不是死胖子,讓你戴手套你怎么不戴,讓你不說話…”
“啊~啊~啊!”
正說著話,被下面突然爆發的慘叫打斷了,也就不說了,反正有的是時間料理這衰貨。
“說說吧!下面咋回事。”
劉胖子現在很是感謝下面的老哥,謝謝他的痛苦,挽救了自己的痛苦,趕緊出聲解釋道。
“這家伙啊!他穿著買家的黑袍去柜臺處擺攤,占據了一個柜子。”
“被這邊的工作人員發現制止,讓他給出個交代。這家伙還不知悔改,質疑這里的人,說這里是黑店,自己不懂,自己明明給了全價的票,為什么說自己不是,然后就在那叫囂起來了。”
劉胖子這幾個小時,看了蠻多的,也認識幾種衣服的區別,黑袍只有編號的是買家,黑袍有編號還有金色天秤的是賣家,紅袍是這的工作人員。
對這里他十分敬畏,從那些拿出這么多好東西或者錢的人,就明白這里不簡單了,這么多人在這老老實實的,結果來了個傻逼,在這鉆空子。
看戲,每個人都是十分樂意的,只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快樂當然要架在別人身上才是真快樂嘛!
很多人隔著遠遠的看著戲,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來意,很少遇見過來鬧事的,可不得好好見識見識嘛!
下面,兩個紅袍人掏出警棍,用力揮舞著短棍打著已經被打趴下的那個人。
四面八方的廣播處傳來一股聲音。
“扒了他衣服!”
聽到這句話,揮舞警棍的紅袍人,收起警棍,他們可不會一步一步的給人脫衣服。直接用腳踩在那人身上,雙手用力一拽,露出里面一個人影,干瘦干瘦的,三十多歲的模樣,眼神里透露著驚慌無措。
他聽說這個地方財主多,想過來銷贓,從以前老顧客那搞到這個月的入場券,被自己團伙中推出來參加。
他的老大給了他十萬塊錢,讓他交入場費,到了后摳搜的性格使然讓他就給了五萬。
進來后的他耍起潑皮性格,實在沒想到,開門做生意還有這種的。現在十分后悔,現實沒給他后悔的機會,他開口討擾道。
“啊!別打了!啊~我錯了!饒了我吧!我老大有錢…”
他還沒說完,就被扒下了衣服,第一次到這里的他,絲毫沒察覺拔掉衣服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