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練習,黃靜的毛筆字還勉強能入眼,畢竟之前學過一段時間,又加上夢中的“練習”,較普通人來說,這字也還可以。
她寫了一張紙條,并在超市買了一只鋼筆,做成禮盒包裝。
今天她決定去和“李武”醫生告個別。這是她被罵了六天后再一次去。
上一次黃靜又去找“李武”醫生,“李武”醫生把她帶到一偏僻的地方,這次言辭犀利。
“你一個女孩子還是要點臉吧,我真沒見過比你還難纏的女人。我不是李武,不是李武,都說了幾十遍了。真的,不是看在你曾是我病人的份上,我一開始都不會收你的禮物,這是五百元,你拿著,就當買你的那些東西了。別再來糾纏了,惡心!”
張清不敢置信地看著孔醫生,他居然這么說她。
孔醫生看著黃靜惶恐的眼神又有些后悔,好像有些重了。不過,話已出口,收不回了。
之后的幾天就沒在打擾他了,可今天又來了。
禮物由一護士代為轉交,沒在等著他。
孔醫生坐下來看到桌上的禮物,就知道是黃靜送的,想都沒想就扔進垃圾桶。正好被代為轉交的護士看見了。
“孔醫生,你不看看嗎?她還讓我轉告你,這是她最后一次打擾你了。看她樣子很認真呢。”
孔醫生沒當時撿起來,等護士走后忙撿起來。看看再扔嘛,萬一她想不開尋短見,豈不是要背條性命。想著拆開了禮盒。
有張紙條,打開一看,是毛筆正楷:公子,擾您多日,勿怪,有緣再見。
現在社會提筆寫字的都少了,更別說毛筆字了,而且還寫得挺好看的。他不會寫也不會品,只覺得工整好看。
心里卻有一絲動容,看來是傷害了她,也好,只要想通不尋短見就好了,應該不會來纏著他了吧。
字條下是一支鋼筆,渾身黑亮,手感也不錯。鬼使神差的就收下了,還專門買了墨水準備用它。
黃靜告別了“李武”醫生,雖然有些不舍,卻也知道自己該投入現實世界了。
身體逐漸恢復,圖書館的工作也在做了。每天就是整理書籍,登記借閱記錄,購買記錄。沒事自己看看書,晚上就開始她的夢境回憶錄了。
一切都已回歸正常。
時光飛逝,弟弟也畢業了,為減少負擔,體驗生活,黃棟也去找了份暑假工,等著錄取通知書。
黃靜在蘇媽的悉心照顧下恢復往日精神,身體也在每日的鍛煉下更健康,身材管理也不錯,化著淡淡的妝在圖書館與家來回穿梭。
她的夢境記錄更新也接近尾聲。
蘇媽也回去幫黃爸打理超市了,縣城的家里就只有兩姐弟,平時一人做飯,一人洗碗,一人洗衣服,一人打掃,很和諧。
七月底,黃靜的夢境更新完畢,她給了夢境一個更好的結局。
夢里的張清被救起,一直昏迷。在李武自責,頹廢,束手無策時,小夏拿出了信,李武越看越驚,不可置信又無比相信。
當他看到張清說如她納妾她會離開都驚著了,她還打算不告而別,但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李武每天在她耳邊呼喚,在五天時真被他叫醒了,他試探性地問她是不是他的清兒時,張清含淚微微點頭。
她是真的靈魂穿越,而非做夢。
李武看到張清點頭,瞬間熱淚盈眶,并發誓一定要她遠離水。
后來張清懷孕了,也開始她和他財米油鹽的瑣碎事。
李武晚上總是拉著張清講幾千年后的世界,他是真的深信不疑,因為那是他的清兒說的。
晚上,李武環抱著張清:“清兒,你給我講講你的世界唄,我想聽。”
“你想聽什么?”
“隨便什么我都想聽。天天都要給我講,講你的一切,你知道的一切。”還撒起嬌來。
猛男撒嬌最致命。
“我不知從何說起,你想聽什么?”
“你!”
“我啊,在我們那里我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孩,就是你知道對面賣餅子的單嬸嗎?”
“知道啊。”
“她的女兒呢?”
“不知道。”
“她來過我們店里幾次,你沒印象?”
“沒有!”
“我就是屬于那種人!長相普通,家庭普通,學識普通,不會給人留下印象那種。”
“你不是!”
“我說黃靜。我是一名中學英語老師,放假出外游玩,不慎落水,醒來就是鐘念了。”
李武緊了緊懷抱:“又是落水,我再也不會讓你靠近水了。中學英語老師是什么?”
“中學就是學堂,學院,教書育人的地方,老師就是先生,英語就是外邦語言。”
“那你就是教別人外邦語言的先生!”
“總結的很到位啊。”
“為什么要學習外邦語言?”
“因為要和他們通商做生意。”
“那為什么不讓他們學習我們的語言?”
“你這個問題一針見血。因為在我們幾千年的發展中曾經有一段挨欺負的日子。外邦率軍隊來我們那里燒殺搶掠,把我們的技藝,文化還有祖先留下的珍寶都搶走了,經過那段時間,我們元氣大傷。后又從頭開始幾十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這里外里一百多年別人也是突飛猛進,發展比我們好,我們要和賣他們東西,買他們東西都要說他們的語言,所以要學習。”
“雖然很多詞我也不太懂,但你說現在好了,現在也該讓他們學習我們的語言了。”
“是啊,快了。”
“你說你是位先生,你好厲害,但是為什么你剛開始來我們家不懂我們說的話呢?”
“很正常啊,你知道同樣的東西不同的州縣就有不同的叫法,同樣的字也有不同的讀法,況且我們還是經過幾千年的變化,我聽不懂,也不會說,說了引起麻煩。”
“哦哦,也是,那你繼續吧,你是位先生。”
“你倒是知道轉回話題,我來時二十三歲,父母健在,還有個弟弟。”
“二十三?那你已經成親了?”
“還沒有,不過大學時談過戀愛。”說著還心虛地看了眼李武。“那時的女孩很自由,一輩子不成親的也有,三十多四十成親的也正常。”
“大學什么意思?談戀愛又什么意思?”
“大學就是更高級的學院學府。談戀愛就是成親前兩人的狀態。”
“那怎么沒成親?是還沒來得及嗎?”
“不是,我們大學畢業后就分開了。”
“為什么分開?他對你不好嗎?欺負你嗎?”
“沒有,就是性格不合三觀不合。什么是性格不合,什么是三觀不合呢?總得來說就是八字不合。”
李武親了張清額頭一下:“清兒都知道我要問什么了呢,八字不合?那就是準備談婚論嫁了。”張清扶額,算了,也不用解釋了。“那他待你好不好?”
“挺好的。”
“怎么個好法?有沒有讓你依靠?有沒有事事擋在你前面?”
“那時的女性很獨立,根本不需要依附男人。”
“是啊,你就是這樣,不依靠我,什么事情都自己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女人。”
“我現在不是像個寄生蟲一樣依附著你嗎?不要問什么是寄生蟲,那不重要。要不我們今天先睡覺了,還有的以后再說?”現在的我張清在李武面前可以隨心所欲的說話了,只是多了很多要解釋的。
“嗯,我還想聽可摘星辰的高樓,怎么可以日行萬里,天上是什么樣的,隔很遠怎么可以看到對方。”
“好好好,以后天天給你,還可以畫給你看,但很多我都是一知半解的。”
“嗯嗯,沒事,我就要聽。”說完起床把燭吹滅,上床休息了。
沉寂了一會兒,李武忽然問道:“你和他有沒有做過那事?”他一直對張清談過戀愛耿耿于懷,一直在想這件事。
張清當時也在想她的父母,弟弟,好閨蜜及她的學生們,還沒睡著。聽他這么問,她也不想騙他,就“嗯”了一聲。
“怪不得那次,我喝醉了那次,你吻得我七葷八素的。我沉醉了好久。”
原來說這事啊,不過也正常,在他們心中,沒有成親就不能發生那事。“你學得也很快呀!”
“我還不是一個人琢磨了好久”說完摸著張清臉就吻了上去。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吃醋。
“那個,我不方便。”
“我知道,我只是抱抱你,吻吻你,摸摸我們的孩子。”那吻還是她和別人一起學的,他好生氣哦。
感覺不對,“嗯!”張清再次出聲提醒。
“我知道,我是大夫,我看過好多這種書,我會小心的。”說話的氣息都變了,看來是逃不過了。
呵呵,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