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靜靜!”
“別著急,我看看。”
“靜靜,你醒了嗎?”
“是啊,我只是想靜靜,別打擾我,我剛剛做了個噩夢,我得緩緩。”黃靜心里想著,眼珠動了動。
“靜靜,靜靜我是媽媽呀,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媽媽?媽媽?那不是母親嗎?怎么自稱媽媽,母親什么時候來的?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正在和李武過二人世界嗎?母親怎么來了?”腦子里一片混亂,眼珠也在瘋狂地轉動。
“醫生,她是怎么回事?是要醒了嗎?”
“稍等一下,別急,她應該要醒了,別打擾到她,讓她自己醒過來,先讓她適應適應。”
“醫生?媽媽?”黃靜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強烈的想要醒來。慢慢睜了眼,光線太亮刺眼,又瞇了瞇眼。“是電燈,是白屋頂。是回來了嗎?”黃靜沒有一絲力氣。
“靜靜,你終于醒了,靜靜!”
黃靜有些茫然,又閉了眼睛。這時有人走過來,翻看她的眼睛。“這人真討厭”又翻看她另一只,“真的好煩。”如不是沒力氣,她真想甩開那人的手。
她倒要看看是誰這么討厭,索性睜眼看看。一帶眼鏡穿白大褂的中年人,這人嘴里還念念有詞,她也聽得不真切。
“她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還在適應。慢慢來,家屬別著急。”
“好的,醫生,謝謝醫生。”
黃靜又瞅瞅這四周,確定是醫院了。“李武!”很驚訝這里見到他。聲音沙啞無力,但能聽清。
那老醫生及其他隨同醫生齊齊看向另一個醫生,都表示很疑惑。
黃靜激動萬分,又用沙啞的聲音叫了一聲“李武!”那個似乎叫李武的醫生上前一步,查看了一下眼珠,摸了一下額頭,還看了幾眼儀器。
“李武!”一次比一次急切,為什么不回答她。
“我在,你沒有什么大問題,醒來了就好了。”
黃靜立馬淚濕眼眶,太好了,太好了,李武也跟著來到了這個世界了,他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在一起就是兩輩子了,好幸運!
“李武”醫生又說話了:“你好生休息,切記不要過于激動,好好養身體。”
“嗯!”像個小貓輕聲應著。
“阿姨,那我們先走了,還要看其他病人,明天又來看她。這幾天別給她吃太多東西,多喝點水,少沾油膩,要慢慢進補,循序漸進。”
“嗯,好的,謝謝醫生。”
黃靜直勾勾地看著“李武”醫生,嘴上帶著笑,李武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靜靜啊,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可擔心死我們了。”
“母親,勞您擔心了,對不起。”
“啊?沒有沒有,你還想休息嗎?剛醒來沒精神,不睡也可以閉目養神,我去給你爸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嗯,我還想休息,您去吧。”雖然疑惑但也無關緊要了,能醒來就好了。
這一連兩日,黃靜都是昏昏沉沉的,只想閉眼睡覺,連她爸來了也不曾醒過,只有叫“李武”的醫生來,黃靜才會醒一會兒。
蘇蓉華擔心有什么問題,問了醫生,醫生也說問題不大,各項指標都正常。
黃靜很聽“李武”醫生的話,大家都很意外,連他自己亦然。他叫孔李武,他爸想著取孔武有李的,不太好聽,就叫孔李武。是前兩天調來這個醫院的,上班第一天就被黃靜纏上,他也很無奈。自己十分確定他不認識她,但她為什么醒來就準確無誤地認出他并叫出他的名字。
同行的醫生以為黃靜認識他,他解釋后都說這是緣分,而且病人只聽他的話,就讓他去接手黃靜。現在病人最重要,其它先不管。
第三天,孔醫生來查房,探訪黃靜。黃靜這次拉住他,問了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怎么來的?”
“我調來的啊。”
“哦,不方便說,那你適應這里的生活嗎?”
“還好,到哪都是一樣的。”
“嗯,適應得很好嘛,就是不知道父親母親知道了該有多傷心,你有沒有交待清楚?”
“?”
“沒懂?你不會是忘記了吧?”
“?”
“好了,肯定是忘了。”
“你快休息吧,別亂想了。阿姨,這兩天可以給她喝一些青菜湯,別太油,但要有,她需要好好補充體力。”
“嗯嗯,謝謝醫生,我送你出去吧。”蘇蓉華有話說。
兩人來到外面,“醫生,她是醒了過來,可是總覺得不對,她不和我說話,還叫我母親,還稱呼您,她腦子該沒有問題吧?”
“沒什么問題,這是可能是暫時性的神經錯亂,緩過來就好了,別著急啊。阿姨。”
這天,黃爸又來看她了,可黃靜依然在睡,叫了幾聲沒醒。黃爸說等她醒來,蘇蓉華讓他回去:“這幾天都這樣,要睡好久,等她正常了再打電話通知你,超市不能少人。”黃爸只好又回去了。
這天醒來,“媽!”蘇蓉華很驚訝,女兒正常了,叫她媽了。
“怎么了?靜靜。”
“我想喝點水。”
“好好,馬上來。”倒水的間隙通知了黃爸,黃爸也很高興,說明天來看她。
“你明天別來,來了也不一定能醒,你先等著,等她不再嗜睡了,完全正常了你再來。”“不會,我會告訴她你來看過她。”
黃靜醒著的時候越來越多了,但還是喜歡盯著孔醫生看。蘇媽只好連連抱歉。
“他多半是承受不了時間穿梭,失了記憶,我一定要讓他想起來。”黃靜暗自下決心。所以一逮著機會就問他。
“你知不知道李伯忠,張鳳苗?”
“你知不知道楊師傅?”等等,孔醫生通通都是不知道,不認識。好吧,想要讓他記起是任重而道遠吶。
黃靜也搞清楚了情況,從她落水之日起,她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醒來那天正是她落水那天。她被救起時就快不行了,經過搶救,生命體征有了,可是一直昏迷。景區也在三個月前通過打官司一次性賠付,不再繼續管黃靜了。
家里弟弟這個九月開學就是高三了學習成績一直都不錯,蘇媽就打算暑假過完就把黃靜接回去,她全職在家照顧兩姐弟,好在黃靜醒了。
黃靜看著憔悴的媽媽,心里也不好受,自己還想著不回來,如果她真不能回來,那媽媽該怎么辦,家人該怎么辦。
后來幾天,黃靜積極配合治療,加強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