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陸陸續續來了十幾人,縣城里有一位大夫先診斷一下,是否是此癥,如果是就讓病人來破廟。先篩選一次,以免給這里增加壓力。
說到壓力,縣令壓力也不小啊,要人手清理街道,要人手守城門,還有人手進行勸阻百姓吃死動物肉,李武這里還給分了5人走。幸好目前還沒有人鬧事,不然就不好收拾了。
張清在登記新來的病人情況,一少年說:“仙女大夫,我的情況不算嚴重吧?”張清想說自己不是大夫,又不能這么說,怕失去信任。“我還不算大夫,還在學習中,你是輕癥,配合治療會好起來的,而且不要叫我仙女大夫,不敢當。姓名?”
“仙女大夫,我今年15歲,那該叫你姐姐還是妹妹?”少年完全不理會張清的問話。
“我姓張,叫我張姑娘吧,大家都是這樣叫的。你叫什么名字?我登記一下。”
“我不能和他們一樣!”少年很無賴地說。
“你得告訴我,不然我不配合,還會搗亂,我可是搗亂能手。”
張清打量著這個少年,穿著光鮮亮麗,衣料上乘,皮膚白皙,看來是哪家的公子哥兒了,這種人不好教育啊,得順著毛來。“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大。”
“仙女姐姐!我叫鐘離,記住了,鐘離。”
我去,這多肉麻。“你還是叫張姐姐吧,沒有人這么叫的。”
“仙女姐姐!”
好吧,不爭辯了,忙把情況,病癥登記好走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其實張清長得一般般,只是在這里,這種環境襯托下,也就她好看一點。
少年人的體質就是好,才沒幾天,癥狀都已消失,生龍活虎的,這幾天他也真配合,藥端來二話沒說仰頭就喝,也不搗亂,也不上竄下跳。又連續喝了兩天藥,都可以回去了,叫他回去就是不回,說是要留下來幫忙。張清想了想,反正缺人手,衙差大哥又調走了三個,李父一天又要忙著撿柴挑水的。就和兩位大夫說了,留下了這位鐘少年。
不過,李武卻是非常不高興的,看著那人一天就繞著張清跑,恨不能給他打了拖回去,越看越氣,還一天天的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地叫,難聽死了。為了讓鐘離遠離張清,李武一會兒叫他幫著做這個,一會兒又讓幫忙做那個,鐘離也不生氣,學事情也快,交待下來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之后又圍過去了,李武恨得連同張清也幾天不理了。
由于人多,吃的東西沒幾天就沒了,朝廷的糧食也還沒到,讓病人家里有多的食物也帶點,有啥帶啥,也不剩啥了。向縣令求助,也只借了差不多5天的量,還是稀粥那種。沒有吃的,就容易叛亂,人群已經很難安撫了,都吵著寧愿病死也不想餓死,都要回縣城去。大家都很頭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吃都吃不飽,誰還管有沒有病,可如果讓他們回去,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有些不甘心。
安撫了幾天,實在是無能為力,眼看著局勢不可控了,這天晚上就有人送來了一車大米和蔬菜,甚至還有豬肉,這配置對于他們來說真是頂頂好了。
大家都以為是朝廷的援助,不過看著送糧的管事也不像官兵,他也說他是臨縣的,有人買了糧食要求送過來。車放在遠處,人沒過來,說幾句話就走了,看來很懂嘛。
這下都安定下來了,回到家還吃不著這些呢。張清也不管是誰送的,反正感謝他,祝他好人一生平安!都站那翹首以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緩緩而來的車。
可鐘離在他耳邊得意地說:“驚喜嗎?及時嗎?我送的!”張清先是一愣后又鎮定下來,看這少年穿著打扮不是平常人,沒想到還這么有權有錢,大佬啊!張清替這一群病人感謝他。
“感謝就嘴上說說嗎?沒誠意。”還很傲嬌地仰仰頭,表示不滿意。
“不然呢?”
“我是來游玩的,對這里也不熟悉,等這事過去后帶我逛遍,吃遍這個縣城及周邊。”
“我也是才來,我也不熟悉,要不讓我弟弟帶你吧,他熟。”幫著推糧食的李武看到這兩人交頭接耳的,心里極其不高興,把麻袋都捏的起皺了。
“那算了,不真心,我還巴巴地找朋友到那么遠的地方買來糧食,你知道現在我們這里誰都不愿來,我還花了不少銀子求他們來的。我只是讓仙女姐姐陪我逛街都不行……”越說越委屈。
張清真想說她也只是義務來幫忙的,她也不欠他什么,但現在可不能得罪他,不然他拉走糧食那更是一團糟,前功盡棄了。“好吧,好吧,這場瘟疫過去后我們一起出去玩。”
“一言為定,可不能食言而肥的。”李武一來就聽到這句話,心里不是滋味,“什么一言為定?定了什么?”扔下車就走了,獨自去煎藥了,也沒和張清打個招呼,這里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