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那日,霧嵐宗格外熱鬧,今年的新晉弟子比以往都多些。
迎新大典上,顧辭歡雖是大師姐的名,但還是站進了弟子的隊伍里,并非畫暮身旁。
畫暮今日倒是沒喝多少酒,手抖的沒那么明顯。
“辭酒,去把霧嵐宗宗規給我拿來。”
畫暮望著弟子隊伍內的顧辭歡說道。
她想給顧辭歡大師姐該有的體面。
顧辭歡是真的不想讓畫暮叫自己。
廣場上的弟子聽見辭酒的名字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就是那個御劍飛行大賽救人還沖了排名的大師姐嗎!”
“是啊是啊!太虛門的清虛掌門還專門送她了一顆海東青的蛋呢!”
“真是太厲害了!只可惜降到了筑基初期!”
“你可別說了,人家是修煉奇才,十六歲就已經達到了鳳初境初期,掉下來了也比你升的快的!”
顧辭歡深吸一口氣,這件事連新晉弟子都知道了嗎…
她將霧嵐宗宗規遞給了畫暮準備回去卻被畫暮叫住。
“站我旁邊。”
顧辭歡看了一眼畫暮乖乖地站在了她身邊。
這場迎新大典對顧辭歡來說就是煎熬,她身上的傷雖好了些許但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迎新大典后顧辭歡便回了弟子廂房,她的海東青蛋已經養了有幾天了,昨晚上開始里面有細微的動靜了。
清虛同她說了這顆蛋約莫著這幾天就孵化了,海東青不同于別的靈獸出生時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會認為主人,一生都不會變,她自然是要多看看的。
蛋倒是沒什么動靜,倒是她放在枕頭下面的傳音玉閃個不停。
差點把這個忘記了…
顧辭歡拿起傳音玉晃了晃。
“怎么了?”
“秦落!秦落!你傳音玉有聲音!沒壞!”
里面傳來的是明朗的聲音,緊接著是秦落的聲音。
“那個…我以為傳音玉壞了,所以這兩天一直在敲…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你的傷好些了嗎,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沒有…”
“嗯…”
此時海東青蛋出現了裂紋,顧辭歡將傳音玉扔到了一邊。
“你可算要出來了”顧辭歡不斷向蛋渡著修為。
“咔”蛋殼破了,露出一個小腦袋。
“你好丑啊哈哈哈”顧辭歡看見這個禿毛小鳥笑出了聲。
傳音玉另一頭的秦落聽到了全程,不自覺的也笑了起來。
小海東青昂著頭向顧辭歡走來。
顧辭歡向它伸出手,它好奇的在她手上啄了啄。
“是海東青破殼了嗎?”秦落問道。
傳音玉的聲音嚇了顧辭歡一跳,連忙拿起來。
“是的,我先不跟你說了。”
說完便關了傳音玉專心逗著海東青。
“總得有個名字給你吧,今日是立夏,那你便叫立夏好了。”
小海東青高興的在顧辭歡面前跳躍著。
郁糖糖回來時看見禿毛立夏倒是稀罕的不得了,立夏倒是對她沒什么好臉一個勁的往顧辭歡懷里鉆。
“立夏你真是不識抬舉!你是不知道我這里有多少好吃的!”郁糖糖將立夏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著它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立夏哪里吃她這套,支起翅膀就要同郁糖糖的手指打架。
“你就可勁逗它,一會非啄你不可。”
“這小東西好玩的很,我非得跟它打一架。”
“你小心她記仇。”
“不管不管!”
郁糖糖被立夏逗的笑個不停,顧辭歡正收拾著床上的碎蛋殼。
“師姐,立夏吃什么啊…”
“我今天去食堂弄了些碎肉給它吃…等大一些應該會自己找吃的吧。”
晚上,顧辭歡還是等郁糖糖睡熟了才出去修煉。
剛起身要走時,立夏咬住了顧辭歡的手指。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顧辭歡將手翻轉過來手心對著立夏。
立夏麻溜地跳上了顧辭歡的手。
“那你可不要亂跑。”顧辭歡點了點立夏的小腦袋。
今日霧嵐宗出了月亮,顧辭歡用靈石修煉倒是比前幾日快了些許。
第二日清晨,顧辭歡仍舊是在老時間老地點練著劍。
只不過今日她頭頂上多出了一只純黑的海東青。
她也不知道怎么跟著她修煉了一晚,禿毛小鳥就全身長出了羽毛還大了一號。
“走了立夏,回去了。”顧辭歡拍拍肩膀,立夏收到后立馬從空中飛到了她肩上。
“你這爪子太利了,再長大些怕是要把我肩膀穿透了。”
立夏松了松爪子,雖然沒什么用。
很快便到了四月初十,顧辭歡的修為離突破筑基初期還差一大截,現在這些修為再加上立夏在積尸澤內應該可以在自保的同時護秦落周全了。
積尸澤是靠近清疏門的一處小島,島上低階妖獸鬼怪叢生,是筑基初期弟子歷練的好地方。
霧嵐宗此次前去的筑基初期弟子就顧辭歡一人,這倒是讓她輕松不少。
顧辭歡是坐著飛舟去的積尸澤,她如今可舍不得御劍飛行耗費修為了,坐在飛舟上編著一個劍穗,時不時的還向絲線內傳著修為。
積尸澤整個島被設了兩道結界,第一道是防止島上妖獸亂跑而設的大結界,另一道就是保護弟子住所的小結界了。
弟子住所的入口在積尸澤的西邊小半個島,顧辭歡到達時白鶴掌門正站在入口處罵著他的一眾弟子,正好將入口擋了個結結實實。
看來這次的歷練是由白鶴擔任帶領人了。
顧辭歡本想著一會就完了便沒有打斷他,站在他身后等著他罵完,她的目光落在了秦落身上,秦落手中握著一把黃白色劍鞘,白色劍柄的劍。
換新劍了。
本是低著頭的明朗抬眼看見了顧辭歡,連忙用手懟著身旁的秦落讓他抬頭。
“明朗?你手不舒服是不是?非得我拿戒尺給你打打?”白鶴抬起了右手做出要打人的樣子,險些打到將站在他身后的顧辭歡。
還沒等顧辭歡伸手去擋,她右肩上的立夏就用頭給白鶴頂了回去,嚇了白鶴一跳。
“辭酒啊,你怎么一聲不吭的?”
秦落聽見辭酒的名字抬起了頭,只見她瘦了一大圈兩側的臉頰都有些凹進去了。
這才幾天就瘦成了這樣。
“看著掌門在訓話,不好打斷便等了一會。”顧辭歡對著白鶴笑了笑。
“快進去吧,你的房間是最東側那間房,我隔壁房間。”
本準備邁出腳的顧辭歡突然停了下來。
住在他隔壁?
這不是等于被他變相監視了嗎。
“掌門,我能換一間嗎?”顧辭歡直截了當的對著白鶴說道。
“怎么了?”白鶴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