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
“怎么會毫發無損是吧!”悅寧溪接過他的話茬,雙手拿著電棍與狼狗對峙邊說邊后退,直到與蔚云戟背靠背,又道:“我告訴你,你可莫欺少年瞎!”
不對,應該是中年。
蔚云戟低頭輕聲問:“有無受傷?”
“我沒事。”悅寧溪壓低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他的鉤爪有毒,要小心。”
“嗯。”
見沒傷到蔚云戟分毫,還讓悅寧溪嗆了一嘴,當即張川穹被氣的牙癢癢,頓時也明白過來,他嘲笑的那個娘們唧唧的衣服,不是那么簡單。
“竟然刀槍不入。”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你穿的是什么?”
悅寧溪不嫌事大,偏還要火上澆油:“按照你智商的斤兩,說了你能知道嗎?”
“賤人找死。”連連吃虧的張川穹,被那么火上澆油,怒氣直沖天靈蓋。
操之過急的招數,露出不小的破綻,一靠近就被蔚云戟連破了幾招,又挨了幾下飛出一段距離,直到背撞巨石這才停下。
前后受到不小的攻擊,他捂著胸前被劃出的傷口弓著身體,大口大口鮮血從嘴里噴涌而出。
“汪汪……”狼狗看到主人慘樣,不顧自身搖搖欲墜的身子,飛躍上前就要撕咬蔚云戟。
即使它再護主心切想要報仇,也要過了悅寧溪這一關。
雙重電流強擊下,大狼狗吐著舌頭癱倒在地。
“你……”張川穹嘴里都是鮮血,指著悅寧溪顫抖不已,艱難說出兩個字,“妖女。”
“張川穹。”蔚云戟用長劍指著他,“事到如今,你認罪不認罪?”
“哈哈哈哈哈……”染紅鮮血的嘴張開昂天大笑,“狗屁朝廷想我服罪?沒門!”說著拿起抹了劇毒的五陰爪,狠狠勾向自己的脖頸。
蔚云戟早就猜透他的想法,五陰抓還未入喉嚨,刀光劍影之中他的手已經脫離身體,傷口滲出大量血液。
緊接著又是幾聲慘烈的叫聲,張川穹的手筋腳筋被挑斷。
“你……”他狠毒了蔚云戟,咬牙切齒,“你這個朝廷的走狗,你不得好死!啊——”
“那也看你不得好死在前頭。”蔚云戟語氣依舊冷淡,“我不會直接要你命,但要你在他人身上使用過的手段,全都追加到你的身上。”說著,長劍從他的眼前過,眼窩和鼻梁骨被劃過,血流如注慘叫一聲接著一聲。
這個畫面讓悅寧溪閉眼扭頭,不敢再看這可怖的場面。
張川穹疼得要緊牙根,腦袋不住撞擊身后的石頭,吼叫聲響徹云霄。
“你不過是聽人話的一條狗,自己都不能做自己主的狗。”張川穹忍痛咒罵,各種難聽的話語,都是詛咒他不得好死,妻離子散,妻女被凌之類的話語,污穢不堪。
鷹爪伸向咽喉,手指陷入張川穹的咽喉中,他連連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很快就失去了生機。
悅寧溪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后退雙手捂住嘴,阻斷自己差點呼出的聲音。
蔚云戟伸手往旁邊探去,發現身邊空空如也,他的心下一緊,急忙喊到:“寧兒,寧兒!”
“欸~”聽到叫喊聲,忙把手伸過去,抓住蔚云戟騰空不安的手,“我在!”
悅寧溪小心翼翼的看向張川穹,心里發怵手都用力了幾分。
感受到悅寧溪的緊張,蔚云戟的語氣變得柔和,甚至還有幾分愧疚:“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說沒有是假的,悅寧溪直接承認:“嗯。”
在她的印象里,蔚云戟一直都是膽大心細柔和的一個人,悅寧溪的情緒在那一剎那有些失落,或許……還是自己不夠了解他吧。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心中愧疚,“說我無謂,只是……”
悅寧溪打斷他的話:“我明白!”是張川穹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了。
剎那間,她羨慕起那個不知身在何處,卻被他這樣擁護的人了。
悅寧溪不愿意再看張川穹,別過頭去:“惡有惡報,落得這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張川穹做的惡事太多,對他人的殘忍程度,可不比他的下場好多少,讓他這般上黃泉也是便宜他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嗯。”悅寧溪攙扶著蔚云戟,兩人緩慢的走在已經沒了生氣的村子里。
那些人被催眠的被催眠,昏迷的昏迷,膽小保命的婦孺,只敢躲在屋內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更別提出現了。
一時間,村子見不到站著清醒的人。
這個村子依山傍水,景色秀麗。按理來說是個來去自如,養老隱居的好地方,可偏偏被一些惡人污染了。
穿過房屋小道,聽到身旁的屋內傳來聲響。
悅寧溪怕有詐,順著沒關進的門縫望去,一個身影側身對著她,拿了一把鐮刀高高舉起,而躺在床上的是被催眠還未清醒的剛子。
“啊——”伴隨怨恨的叫聲,鐮刀揮下砍在了剛子的子孫根上,而被催眠的剛子似乎沒任何感覺,依舊表情麻木不仁。
“啊——”聲響不斷,只見手起刀落,一直到血肉模糊,直到半身不遂這才停下,緊接著是一陣解脫的大聲哭泣。
悅寧溪見狀,攙扶著蔚云戟離開,里面的人也發現門外的動向,手提著還在滴血的鐮刀,三步并作兩步到了門口,與他們四目相對。
見兩人打算離去,問:“你們要去哪里?”
悅寧溪不客氣回答:“與你無關。”
嗅到不尋常味道,蔚云戟將手放在劍柄誰,隨時待發。
“……”只見鐮刀被丟,那人雙膝重重跪倒在地滿是懇求,“帶我一起走吧,只要你們帶我走,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有了前車之鑒,悅寧溪怎么可能還會答應,雖然此人幫過她,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有時間在這里求我們,不如趁機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不。”搖了搖頭,回想到以前的經歷就痛苦萬分,“這村子人少山路崎嶇,我當初逃了好幾次都無果。外出打獵的人回來,挨個排查不難發現少了哪家的誰。這次若再次被他們抓回來,不是沒了性命,就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咽了咽口水繼續道:“我孤身一人難以逃出,若是有了你們的保護,我一定能夠出去。”
說得有理,思索片刻悅寧溪還是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帶上你。”愿寧溪不敢冒這個險,蔚云戟為她已經傷痕累累。
萬一因為她一時心軟,而帶上了一個定時炸彈害再害他一次,悅寧溪這輩子都寢食難安。
“好。”絕望的淚水噴涌而出,未來的路已經浮現在眼前,既然沒有了希望,那就不如趁此沒有受到折磨的時候,給自己一個了解。
“大仇得以一報,感激二位的幫忙,在這里請受我一拜。”與地面撞擊的額頭,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
鐮刀再次被拾起,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