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花今天沒騎車。
城際輕軌慢慢靠在站臺邊,喜歡捉弄人的慣性同時也輕輕拽了拽盯著手環新聞頁面晃神的秋夜花,她下意識的看向車窗外,輝煌的銀白色城市還在繼續述說它的偉大,而更加遼闊的天空已經在久遠的時間前模糊。
總之月光市內是見不到真正的天空的。
和其他五座超級城市不一樣的地方是,月光市在距離地面五萬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層倒扣的碗狀膜——天幕。它被用于抵抗外界的惡劣環境。
而月光市也只有在天幕下才能叫做月光市。
天幕一天提供八小時的人造光照為作物生長提供動力。
從天邊收回視線,秋夜花邁步出了車廂。
不知怎的站臺上有些冷,她下意識裹緊外套。
秋夜花今天沒穿皮衣,她也不很喜歡那種緊繃繃的感覺。
理了理散亂的額發,低著頭慢慢走出輕軌站臺,距離家還有五分鐘的路程。
“滴滴滴!”
手環通訊響起,“你好,這里是慢拉拉搬家,您的貨物已經運抵某某花園,希望您盡快安排一下,謝謝合作。”
清脆的女聲很好聽,語氣也十分溫柔。
不過秋夜花知道全城的服務業電話都是一個聲音——市民中心的服務子機。
怎么說呢,也不是不好,就是天天聽,總有那么幾天會煩的。
“搬家公司已經到了啊,那我也得稍微快點啦。”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秋夜花心不在焉的眼神一下就出賣了自己。
…………
當她轉過前方步行街路口,一個大大的黃皮耗子公仔突然竄出來,“suprise!(驚喜!)”
聲音大的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秋夜花一愣,差點給它一拳,手已經揚起來了,不過還是強行控住,轉而撥了撥耳邊的長發。
是她的朋友安婭。
“是你啊,安婭,嚇我一跳。”
黃皮耗子里傳出安婭軟萌的聲音,“哼哼~當然是我啦,我就知道花花你會來看我。”
秋夜花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只是不小心路過這里的事實。
安婭把秋夜花拉到路旁,不過一人高的黃皮耗子拉著女孩的手,還是很吸睛的,特別是那個被拉的女孩子足夠漂亮的時候。
旁邊有大爺不住感嘆年輕真好。(我艸這年輕人玩挺花啊!)(狗頭劃掉)
兩人一起坐在路邊長椅上,安婭伸手摘掉頭套,把自己精致的像洋娃娃般的臉露出來,可能是因為悶熱吧,小臉白里透著一抹紅,煞是好看。
秋夜花看看坐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安婭,又看看黃皮耗子的高度。
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婭倒是不覺得尷尬,“怎么了,我長高了不行嗎?還是說穿這個花花不喜歡?”
安婭很清楚秋夜花的軟肋,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大眼睛里閃著水光。
“我沒這個意思。”秋夜花看著安婭,趕緊搖搖頭。
她還不想挑戰自己的軟肋。
兩人正說話間,一旁的店鋪內走出個中年婦人來,是安婭的母親。
“婭婭,傳單還沒發完么?”
“噢噢,媽,傳單早就發完啦,不過我覺得就你的手藝,咱家根本不用發傳單吧?”
安婭還穿著黃皮耗子的玩偶服,跑過去抱住婦人,笑嘻嘻的。
安母也注意到一邊長椅上的秋夜花,和藹的笑了笑,“原來是秋同學啊,我就說安婭怎么這么開心,要不要來店里吃點甜點?”
“不用了,謝謝阿姨!”秋夜花一時客氣的不很習慣,紅著臉小聲說。
安婭知道社恐秋夜花是什么情況,她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直很靦腆。
簡單寒暄幾句,安母就轉身進店了,今天第一天開業,來的客人很多。
安婭看了看母親忙碌的身影,順手又在秋夜花臉蛋上捏了捏,“小娘子,鼠鼠我啊,過幾天就去你家寵幸你哈!”
安婭小臉笑的夸張,活脫脫一副山賊樣。
“行了行了,快去幫忙吧。”
秋夜花快步離開。
當她站在樓下時,慢拉拉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又花了半小時和七十基礎點,秋夜花才趕在物業打電話前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收拾好。
“已經七點了么?”
客廳里響起座鐘報時聲,外面的天空在幾秒鐘里換成黑夜。
秋夜花換上舒適的睡裙,裙擺吊在膝蓋邊上晃蕩。
胸口粉色的兔子圖案額頭上還歪歪扭扭的縫著“秋夜花”三個字,怪丑的。
她熟練的拉開冰箱拿出冷掉的剩飯,雞蛋打到一半,秋夜花突然一愣。
為什么又做了兩份飯?
明明只有一個人,為什么總是下意識的準備兩份食材?
習慣?別扯淡了。
秋夜花擦擦手上的水滴,直勾勾的盯著蛋液上的倒影。
無論她相不相信,馮崖都已經失蹤半個月了,她也在找,不過還是沒有信息。
馮崖的一些老朋友秋夜花也一一問過,沒人知道他們兩個進入實驗室后發生了什么。
她又想起那天從教會回來時桌上的信息卡片,不過那個叫林峰的人說的話真的可信么?
什么實驗體逃離、靈基場泄露,她又不會在乎這些。
更可笑的是那人居然自稱是馮崖的父親?
這誰tm信啊。
你就算今天把機車輪子壓她臉上也不行。
金黃色的蛋液很快包裹在米粒上,蔥花伴著富有煙火氣的翻炒聲在鍋里翻騰,很快變成夜宵中的經典。
草草結束晚餐,秋夜花躺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又拿出那張信息卡來,蔥白的手指不斷摩挲。
好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秋夜花一下子握緊卡片。
“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吧,林峰。”
……
與此同時,我們的洛大冤種終于醒了,在經歷慘無人道的對待后。
“誒,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女孩子了!”安德魯森夾著嗓子,笑的像朵菊花。
洛水云皺著眉努力思索,“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我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一條像帶魚一樣的抹布了?”
安德魯森看他一臉懵逼,笑的更開心了,“沒什么事,我只是覺得你顱形不太圓潤,給你開個瓢整一下子。”
“?”他不大的臉上有很大的疑惑。
洛水云立馬傻眼,不太圓潤?來來來你給我解釋下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不圓潤???玩的這么花的嗎?
剛準備“咆哮公堂”的洛某人看著安德魯森的菊花笑臉和又端起來的沖擊錘,突然感覺科學竟是如此美好,讓人忍不住想要為之獻身。
“那什么,您要是下次想開了就直接告訴我,我乖乖躺好就不勞您大駕了哈,但凡我洛水云皺一下眉頭那就不是好漢!”
“噗嗤,哈哈哈哈!”安德魯森突然笑出聲來,嚇得洛水云一顫。
“你……你你……你別嚇我哈,我可是會功夫的!”看著安德魯森外果仁的臉,洛水云又補了一句,“拆尼斯空腹!”
安德魯森笑的更開心了。
“那你說話前能不能讓自己站起來,媽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這笑點不是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