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關于迪烏夫王國底層女性命運的作品。
夜鶯失蹤案為基礎,結合兇殺與懸疑,講述一個愛與和解的故事。
夜鶯與客人生下的孩子,不堪虐待而出走,被教會孤兒院收留,但童年遭遇是他的創傷與夢魘。他,聰慧、早熟懂得如何融入人群獲得肯定,但內心孤僻、偏執且分裂的他始終無法原諒自己的母親。
多年后男孩從教會學校畢業成為一名醫生,返回家鄉,母親已然去世,他本內心釋然,但一日目睹其他夜鶯扼殺嬰兒后他受到刺激,性格逐漸扭曲,最終開始頻頻作案虐殺夜鶯。
多日后他選定了自己的下一個受害者。
目標剛入行幾日,本應是非常容易得手,但卻不曾想這位夜鶯有一位追求者,戰場歸來的斷臂衛隊隊長,這位隊長時刻保持警惕,及時發現了受害者失蹤,第一時間追查到了兇手的診所。
最終的對決之中,隊長負傷不敵,卻揭露了真相,原來兇手下一位受害者正是自己的姐姐,當年母親誕下二人,把女兒過繼給鄉下的親戚,現母親去世得知真相的女兒前來尋找失蹤的弟弟的蹤跡,為此來到花街。
兇手的情緒不穩定,看著姐姐的面龐,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童年的溫暖歲月。發現原來自己沒有被拋棄,在衛隊長規勸下,兇手最終放下了屠刀,猝然自裁。故事的最后,衛隊長和女性走到了一起,他們在夕陽的墓園為弟弟獻上了花。
墓志銘上記載“愿你在愛與和解中得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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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這個故事一定會很轟動的。浪漫、懸疑、血腥,狗血,聽眾想要的這里都有,雖然影射現實,但故事給奧麗厄索的官方留足了面子,畢竟最后的救世主是來自城市衛隊。
不單純是藝術層面,最重要的是,這可以呼喚人們重拾良知,珍視并平等對待每一個生命。要用愛來化解矛盾,這對于現在這個黑暗的時代格外重要。
當然維羅妮卡最期待的還是掌握并引導觀眾的心理,最后不斷反轉劇情的快樂,每一次看著觀眾們聽到反轉時訝異而恍然大悟的表情,維羅妮卡的惡趣味都得到了充分滿足。
一位謙謙君子的教會醫生,背地里竟然是殺人魔,他那迷人深邃的藍色眼眸和硬朗英俊的面龐引誘獵物不知不覺踏入陷阱,他風度翩翩的談吐和闊綽的出手讓他無往而不利。他良好的名聲和精湛的醫術讓他一次次逃脫懷疑和調查。
這個人設絕了啊,而且頗具現實意義。
維羅妮卡相信,奧麗厄索失蹤案背后一定會有一個類似的存在,衛兵隊屢次調查無果很可能是因為遭遇了干擾。金幣叮當作響,衛兵們選擇性失明,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但居然在這種惡性案件上也能手眼通天,就耐人尋味了。
要么有錢,要么有勢,一方富商巨賈,或者,是某個貴族么。
不不不,這些人屈指可數,他們的政敵和商業對手遍布城市,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們,如果是他們所為想必早已露出蛛絲馬跡,不可能到現在都不暴露。
所以呢,兇手會是什么職業與背景?
首先,他很懂得隱藏自己,行為低調不張揚而心思縝密又大膽。其次,他總能讓夜鶯們違反禁令,出街應召,相必他家底殷實而出手大方。最后,他有自己病態的偏執,受害人無一例外全是夜鶯,想必這是他的病態的癖好。
最重要的,一定有一個偽善的面孔和一個方便處理受害者的居所。畢竟,想要在城市里將那么多的受害者處理地悄無聲息是非常困難的。
奧麗厄索失蹤案的受害者都是年輕貌美的花街夜鶯,均未生育。
傳言,失蹤的受害人都是婀娜多姿而容貌艷麗的,堪稱花街各家風月的頭牌。
像這種披著精英外皮的變態殺人魔,往往都十分挑剔甚至是追求完美,所有受害人一定都是他精心挑選的,甚至是熟悉的,受害人在不久之前甚至可能曾與兇手親密的交談接觸過。
想到這里,維羅妮卡的冒險之魂熊熊燃燒,做側寫讓她有一種自己是偵探的感覺。
兇手可能甚至不止一次以顧客身份進入紅街,親自挑選目標,畢竟這種事情如果讓仆人或隨從代勞難免走漏風聲。但是想必現在他也有所收斂吧,畢竟紅街已經有所警覺。
而且從傳言來看,兇手作案的頻率確實已經下降,已經從高峰時每兩天1人,變為現在一個月才出現1個,兇手在可以保持低調,要抓住他就更難了。
不過他應該忍耐的很痛苦吧。
在他的眼里女郎們怕只是他的獵物吧,而整個花街即是圈養獵物的屠宰場。明明可口的獵物近在眼前,但是不得不壓制自己變態的欲望,這一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大概就像饑餓喪智的人偏偏要面對豐盛大餐。
但是兇手還沒有喪失理智,無論是出于餐桌禮節還是為了規避危險,他都在靜靜潛伏著,就像渴血的野獸一樣,壓抑本能,等待下一次放縱血肉狂歡的契機。
“盧斯,我還以為你會晚點到呢,你戴了面具我都沒有認出來。”
“尼爾森,你的反應讓我非常滿意,這就是城市狂歡的偉大之處,面具之下可能是任何人。”
“人們不需要為面具之下的任何行為負責,畢竟面具之下可能是任何人。”
“說的對,讓我們忘掉煩惱,盡情的去和女士們狂歡吧。”
維羅妮卡正在吧臺思忖,而身后的兩位市民的寒暄讓她茅塞頓開,面具!面具!!
流動熱鬧的人群,狂歡而毫無警惕,女郎們花枝招展。
維羅妮卡此刻突然萌生出奇怪的想法。原來不僅是人類在期待這盛大狂歡,陰影中的惡魔同樣如此。就好像鋪陳餐巾一樣,對惡魔來說,戴上面具也是一種餐桌禮節。戴上面具,步入宴會,與心儀的食物交談....
想到此時此刻,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可能就趁著狂歡節在大街上徜徉游蕩,維羅妮卡不寒而栗同時內心泛起絲絲激動和興奮。
她大口將剩余的蘋果酒一飲而盡,然后邁出了酒館。
但是她的理智在阻攔當下的行為。
給兇手做的側寫也不一定對,揣測兇手的行蹤又能怎們樣呢。自己只不過是籠中的金絲雀,又不是衛兵,這不是一個游吟詩人能處理的事情。不如老老實實的,狂歡節的后半夜就留給馬戲表演、美食和其他禮品店鋪好了。給可憐的羅比和謝麗爾帶一點禮物。然后趕在第二天中午前返回下榻之處。
事情本應該如此,維羅妮卡也是這么告訴自己的。
但是偏偏的,她卻仿佛不受控制,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向了花街的方向。她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肢體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有些僵硬,眼神明亮仿佛有光,其間閃爍著自由與冒險的火花。
維羅妮卡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向花街的方向。
好奇害死貓。但危險的事物總有著異樣的魅力,和吸引力。越危險,越禁忌,往往越迷人。
....
羅比此刻是崩潰的,他奔走在大街小巷四處搜尋著。別說享受狂放節,他甚至連晚飯也沒有時間吃。發現維羅妮卡出走后,他第一時間派出手下所有護衛,然后馬不定蹄一刻不歇在城市中找人。
這是一個苦活計啊,看著四處狂歡游樂的人群,羅比內心無奈。
這一切都要怪維羅妮卡。哦天,她真是有著無窮天賦,總能想出層出不窮的鬼點子。明明檢查過她隨身所有的行李,加派了值守的人手,特地選擇二樓偏僻的房間,甚至自己寸步不離,在休息間值守。這居然都被她跑掉了。
正常淑女會有帶暗層的行李箱么,會買通酒館招待給護衛下藥么,還有那個后顧無憂湯劑,見鬼,她從哪兒聽說的。
該死,該死啊。這個維羅妮卡,真是不知輕重,她就不知道自己在黑市的懸賞么。嗜血的獵犬在身后嗅探追蹤,危險隨時會發生。明明警告過無數次,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有心偷溜出去。
還有啊,哪怕自己鐵面無私當面規勸過她幾次,她也不用這么記仇吧。自己什么時候流連花街了,這是赤裸裸的污蔑。想起謝麗爾讀完留言后心死如灰、冰冷拒人、嫌棄厭惡的目光,羅比的心都碎了。
當下,羅比的內心又急又氣,他不由得埋怨起維羅妮卡,但更多的是擔心。聯想奧麗厄索糟糕的治安情況和最近的連環兇殺案件,他的心情愈發糟糕。
奧麗厄索遠沒有表面這么寧靜。王國原住民和沙漠民族的小規模摩擦至今時有發生,民族矛盾、戰爭仇恨、宗教沖突在表面的繁華之下暗流涌動。
不需要身份證明,不會檢查隨身物品,只需要繳納低廉的城門稅即可入內。這里是商業貿易的天堂,集貿、商店、拍賣會、商會、倉庫、交易行幾乎占據整個城市1/3的面積。
巨大的人員流動性和寬松的管理政策促進了貿易,但也使得這里更加危機四伏。黑幫、雇傭兵、罪犯、販奴者在背光的小巷里蠢蠢欲動。
更別提近來的連環失蹤案,錯非受害者類型固定,整個城市早都進入恐慌狀態了,根據城市衛隊事先的知會,這個案件無疑涉及超自然的力量。
該死,為了防止激化宗教矛盾,這個城市居然沒有一間教堂,不僅是十七柱神的教堂,甚至其下屬神的教堂,一間都沒有。真是褻瀆,怪不得兇手至今逍遙法外。
如果維羅妮卡真出了任何意外,哪怕是輕微的擦傷,自己無疑會丟掉這份工作,哪怕本人毫不在乎,但其他人也不會答應。或者說單純丟掉工作都是最好的下場。
另外,雖然屢次被捉弄添麻煩,但是羅比早已將雇主維羅妮卡視作私交好友。這古靈精怪而活潑平易的游吟詩人對待身邊之人可謂親切熱情,也給眾人帶來了無窮歡樂。這是羅比屢次拒絕了王國軍隊和商賈招攬的原因,當然,是除了謝麗爾之外的原因。
羅比內心祈禱。“阿里斯在上,智慧指引前路。維羅妮卡安全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