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熊淳好不容易地把車輛方向盤下方的擋板拆下來后,王天明便從商店里跑了出來。
雖然這個時候的熊淳已經(jīng)不需要王天明給他拿工具箱了,但是他還是抬起頭看向了他,并問他:
“一個不好的消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工具箱了。”
“一個更不好的消息,我一不小心把工具箱給扔了。”王天明回復(fù)熊淳的話。
這個時候,熊淳才注意到王天明看上去狀態(tài)不是怎么好,他估計王天明在商場里遭遇了什么,所以匆匆忙忙地跑出來了。
“你的車,什么時候可以開?”王天明問道。
熊淳看得出來,王天明真的很著急,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只能一點點地進行短接,運氣好,幾分鐘就可以啟動一輛車。
熊淳把大實話告訴王天明,王天明搖了搖頭,看上去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你干了些什么?鬧出什么幺蛾子了?”熊淳見王天明這個狀態(tài),估計這個家伙干了些壞事。
“話說在前,跟我無關(guān),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神奇事太多了。總之,這回的事情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熊淳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覺得自己馬上就不需要再短接車輛了,估計是要跑路了。
“不清楚,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事情。”王天明搖了搖頭,回想起來,他的記憶一團亂麻,他只是記得自己被什么東西給偷襲了,然后控制了,他一點行動的能力都沒有,但那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他的記憶里只剩下了一團黑幕。
“跟著你,還真是命途多舛啊。”熊淳嘆了口氣,然后摸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后繼續(xù)忙活自己的事情。
王天明則看向身后的建筑,他也是很好奇,為什么那個大東西沒有追出來,總不至于是和白魔一樣,害怕陽光吧?
遠(yuǎn)處的隊員們看到王天明回來,許明杰坐在地上,夠著頭看了看,然后對劉安邦說:“葉玲筠呢?”
“我記得她剛剛進到樓里去了。”劉安邦對于王天明交付給他的任務(wù)一點辦法都沒有,現(xiàn)在是由楚安夏和那些女人們交流。
楚安夏就和女人們坐在稍遠(yuǎn)一點的長椅上,她們并不知道王天明從樓里出來了。
“這么說來,你們的基地很大咯?”其中一名女性問道。
“嗯,有兩個,一個在過秦山的山脈里面,比較隱蔽,里面的人比較少,都是作戰(zhàn)人員,其他的人一般都在外面的基地里待著,我們這些作戰(zhàn)人員除非要出任務(wù),一般也是在山腳下的營地里休整。”
楚安夏和她們交流,她向這些在強盜窩里待了幾個月的女人講述基地和營地的情況,這對于兩個長期被強盜老大束縛著的女人來說非常的具有吸引力。
這邊聊著,另一邊的王天明看著熊淳弄車,熊淳快又快不得,慢一點又要遭受王天明的灼熱目光的炙烤,左右都不是人。
“你麻痹的,跑這么快,要點臉不?”一陣不是那么儒雅隨和的聲音傳來,王天明和熊淳看向聲音發(fā)出的位置,陸琦扶著葉玲筠走了出來。
熊淳看了看陸琦,尤其是看了看她背后長出來的單只翅膀,然后又看了看王天明,最后毅然決然地繼續(xù)抽著自己的煙。
“不是你叫我跑的嗎?”王天明反問道,陸琦確實跟他說的是要他到外面去。
“不是,你過來幫個忙也好啊?你指望我一個弱女子扶病號啊?”陸琦大聲喊道,雖然她確實把葉玲筠從大樓內(nèi)帶出來了。
“對方的目標(biāo)是我,我不跑留著干什么?它們又不一定是來殺你的,我走了,你和葉玲筠不會有事。”王天明倒是很清楚主次。
“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為你而來的?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清楚。”陸琦只是很不爽,但是也沒法做些什么,她自己也是被高位挑出來臨時保護王天明的。
“你就別說了。”王天明說完,看了看熊淳,想了想,然后果斷地把自己的倉庫打開。
王天明從里面掏出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箱,然后放在熊淳面前,告訴他。
“這里面的補給夠你們活著撐到基地,你們想個辦法拿上它,我先走了。”王天明對熊淳說道。
“我明白了。”熊淳明白王天明的意思,如果對方是為了他而來,那么他主動和他們分開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受到波及。
“等等,你打算到什么地方去?”陸琦將葉玲筠平躺在地上,她現(xiàn)在很難受,她直視了太久的亞弗戈蒙,大腦中受到的污染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現(xiàn)在,陸琦給他們的勛章正在清除她身上的污染,這個過程漫長且痛苦。
“有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總比在這兒待著強,誰知道那個東西什么時候會出來。”王天明告訴陸琦,話剛說完,他就給自己身上套上了浮空術(shù),打算飛走。
“等等,我話沒說完,你聽我說完!”陸琦幾乎是在吼叫,王天明雖然不是很想聽她說話,但是覺得聽一下也好。
“你走哪去都不安全,待在我身邊,不久后,還會有其他的人過來幫忙的,你自己一個人人飛走了要別人怎么辦?”陸琦訓(xùn)斥道。
“你跟我一起來不就行了嗎?我就不信,你現(xiàn)在不會飛。”王天明看著陸琦身上的翅膀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背上的翅膀真的就是個擺設(shè)?”陸琦告訴王天明,這也是事實,畢竟寒鴉領(lǐng)主本體也是靠風(fēng)魔法才飛得起來的。
“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我要走了,你自便。”王天明肯定是不可能繼續(xù)在這兒浪費時間的,他就是自己一個人飛回去也比在這兒干等著要好得多。
但是,當(dāng)王天明剛想要飛起來,他已經(jīng)成功地將法陣放到了自己的腳下,元素精靈們也正確地抵達(dá)了他創(chuàng)造出的法陣,然而。
法陣的光芒,連同所有聚集在法陣上的元素精靈們,在一瞬間,被一種黑色的物質(zhì)吞噬殆盡,而整個過程,王天明什么都沒有看到,就好像他熟練掌握的法術(shù)突然失效了一樣。
“什么?”看著自己腳下的法陣只是閃爍了一下就立刻消失,王天明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這絕對不對勁。
“喜歡我的小把戲嗎?”一個空靈的聲音從大樓的方向傳來,這聲音貫穿了停車場上的人的心靈,一股死亡的威壓降臨在每個人的頭頂。
眾人看向聲源處,一位身著黃色的斗篷的人從大樓的高處緩緩降落,哪怕他們位于下方,也不能看清斗篷下的內(nèi)容。
最終,他立于數(shù)米的高空,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天明一行人。
“小家伙,我們又見面了。”身著黃色斗篷的人對王天明說道,“我是黃衣之王,我來這兒,是為了干一件事,如果你配合,那我們都好說。”
黃衣之王伸出自己的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頃刻間,一股寒氣自黃衣之王周身散開,附近空間內(nèi)的一切元素精靈被這股詭異的寒氣全部殺死。
王天明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術(shù)完全用不出來了。
而另一邊,正在用風(fēng)魔法趕路的男人飛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浮空術(shù)消失了,搞得他只能切換另一種飛行手段。
“仙法·浮空。”這是一種脫離于魔能和靈能的特殊法術(shù)體系,效果上大差不差,但是只有某些特定的種族才能夠?qū)W會這門絕技。
“你這小子,什么時候連凱瑞神族的仙家秘法都學(xué)會了?”停留在他肩膀上的渡鴉問他,同時,渡鴉也察覺到了附近區(qū)域內(nèi)元素精靈濃度下降的情況,同時,其他區(qū)域內(nèi)的元素精靈本能地不愿意進入他們所在的區(qū)域。
“元素精靈的濃度下降了,可不是個好兆頭,而且,我跟那個小妮子也聯(lián)系不上了。”寒鴉領(lǐng)主告訴男人,他們必須趕快了,事情正在朝著越來越麻煩的方向發(fā)展了。
“聯(lián)系不上了?估計是死了,不管她,關(guān)鍵是看我怎么樣了。”男人說完,意識到自己連用于加速的法術(shù)都放不出來了。
“我?guī)湍惆桑疫€是有幾門獨門手藝的。”渡鴉對男人說道。
只見渡鴉鼓動自己的翅膀,一小撮元素精靈瞬間出現(xiàn)在了男人的腳底,但是持續(xù)的時間很短,沒過一會兒就消亡了。
“這是正常的?還是說是某種外力造成的。”男人指的是元素精靈快速消亡的事實。
“正常,但也不完全正常,消亡的速度太快了,肯定有什么人在作祟,你抓緊,它們能活一秒你就用這一秒動一下。”
男人話不多說,迅速在自己的身后釋放了旋風(fēng)沖刺,并用寒鴉領(lǐng)主召喚來的元素精靈填充法陣,法陣能夠持續(xù)的時間也不到一秒,但是男人就是能夠在這一秒的時間里成功地讓自己獲得極大的速度。
另一邊,陸琦站到了黃衣之王的面前,和這位無上的神明對峙,說實話,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但是腦海里的那個聲音不斷地催促,甚至逼迫她這么做。
『要么你主動站出來,要么我來解決你。』
于是乎,陸琦非常不愿意地和一個看上去就不是自己能夠?qū)Ω兜墓治飳ι狭耍螞r自己的頂頭上司已經(jīng)下了死命令,自己不上也得上。
黃衣之王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陸琦,不,對于祂而言,陸琦的行為連攔都不算,頂多是擋住了祂的視線,祂只需要稍微的動動手指,就能把她給掃走。
“小家伙,你不會覺得你和你背上的那個家伙能夠阻止我吧?雖說是一方世界里的主宰,但是,也遠(yuǎn)不及我。”
黃衣之王對陸琦,和把力量給她的人說道。
『論戰(zhàn)斗力,我們兩個不一定打得過,但是它想要殺了你不太現(xiàn)實,只要我想保你,你就不可能死。』
黃衣之王安靜地在遠(yuǎn)處看著陸琦,它聽得見,萬變魔君和這個無名的人間小卒之間的對話祂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點小把戲可擋不住祂的眼睛和耳朵。
“看來,你是死命要攔在我面前的了。”黃衣之王平靜地說道。
下一秒,祂突然閃現(xiàn)到了陸琦的面前,黃衣之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將自己的拳頭放在了陸琦的額頭前。
“去死吧。”
一記看似平平無奇的彈指,彈了一下陸琦的額頭,下一秒,她的整個腦袋瞬間炸開,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儼然已經(jīng)死掉了。
…………
那是一片漆黑的地方,沒有任何光線,卻又總能看得見彼此,此時此刻,一團白色的光芒立在橋上,對著面前的一個人說道:
“你做出決定了嗎?”
“……”
“如果想好了,那就把面具拿起來。“
雙手捧起面具,看了看,想了想,最后毅然決然地戴到臉上。
“做你想做的事情,當(dāng)個你想當(dāng)?shù)娜耍灰贿^往束縛著。”
“擁抱過去,創(chuàng)造未來。”
“過橋,為我代言,回到物理宇宙里,解決我們共同的敵人。”
“不要再過這條河,我不要再上這座橋,不要再回首你的過往,從今往后,冥河上再也不會有這座橋,失樂園和彼岸的聯(lián)系永遠(yuǎn)斷開。”
“我的代言人,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那人點點頭,面具很和他的臉,完美無缺,剛剛好,能夠把他的整個面容全部覆蓋著。
“走吧,去新世界,去新的船上,去維護新生的未來。”
于是那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直到世界盡頭,他也沒有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