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沒有發現呢。”劉安邦和許明杰在外面轉了好久,甚至一路上找到了他們跟那群士兵分開的地方。
他們也進去看了,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滿地的尸體和到處都是彈殼。
兩人本還打算從他們身上搜刮點什么東西走,但是很不幸,王天明已經先他們一步,連同熊淳一起,將這些尸體身上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搜刮走了。
劉安邦和許明杰跑了半天,一點有價值的東西沒發現,王天明沒找到,車也沒看著個影子,就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然后,他們隨手撿了一點木材,就回到了其他的隊員身邊,再之后就看到了人滿為患的天臺營地。
“額。”看到了靠著墻安靜地睡覺的王天明后,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算是白出去一趟了。
看著許明杰和劉安邦抱了一捆木材回來,陳博出聲問道:
“莫非,你們晚上就打算在天臺上睡一晚嗎?”
“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但凡有的選,誰會待在天臺上啊。”許明杰倒也不在乎陳博是個陌生面孔,他坐在他身邊,和他聊起天來,把生火的事情交給劉安邦。
“話說回來,王昕博先生在的時候我們經常的撬門入室呢。”陳博無比懷念那位話不多,手段狠,本事硬的王昕博了。
“你認識王昕博?”許明杰聽陳博提到了這個名字,便問他。
“嗯,我之前就和王昕博先生還有王天明先生一起在武鄴城里同行過,當時還有另外的幾個人,我記得有一對姐妹來著。”陳博回想起了兩月前的事情,雖然有些久遠,但是其中的一些事情他記憶還是很深刻的。
“你說的姓趙的那對姐妹吧?我們營地里應該就那一對姐妹吧?”許明杰前半句話是對陳博說的,說后半句話的時候把頭轉向了一旁的葉玲筠,問她。
“我們營地里還有幾對姐妹啊?你是真的什么事情不上心啊。”葉玲筠嘲諷道。
“不是老姐,我又怎么不上心了,她們兩個的名字我記不下來而已,你記得下來嗎?”許明杰把問題扔回到葉玲筠身上,這回,換到葉玲筠頭痛了。
“那兩姐妹的名字,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從讀音上根本分辨不出來呢。但是姐姐要有禮貌一點,妹妹要活潑點。”楚安夏聽著他們的話,說了起來。
“看來人蠻多的嘛。”熊淳在天臺邊上抽著煙,然后默默地說道。
可能是因為大家聊天的聲音比較,也可能只是因為坐著睡不著,王天明搖了搖頭,然后從地上站起來。
王天明先是對劉安邦說,喊他,讓他不要再生火了,然后自己走下樓。
過了幾分鐘,樓下傳來轟隆的一聲,隨后王天明走了上來,告訴其他人:
“今天晚上就別在外面過夜了,以后都別再在外面過夜了,只要我還在武鄴城。”
王天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天臺,其他人半信半疑地跟著王天明下了樓,然后,他們看見天臺下的兩間房的房門打開了。
門是怎么開的呢?王天明不是開鎖大師,他開門的方式簡單又好用:直接用風魔法轟他娘的!
兩扇門的門鎖算是徹底報廢了,晚上休息前得要拿些什么東西過來把門給堵起來,不然很有可能被敵人趁虛而入了。
王天明把門給打開了,大家都很高興,因為不用睡冰冷的地板了,不過四小只自己有睡袋,睡外面睡里面其實差別不大,但是大家還是不想,誰不喜歡一張柔軟的床鋪呢?
王天明疲倦度疊滿了,也不管什么分配不分配的了,倒頭就睡,沒有一點別的反應,分房間和住所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人吧。
有了住所,安全度成指數上升,臨居前劉安邦和許明杰兩人配合陳博搬來一堆重物把門給堵上就算是完事了。
今夜,大家各有各的心事。
楚安夏等王天明跟自己說他的故事的事情不得已延后了,她在見識了那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后,也逐漸對這個男人的過往產生了一絲好奇,但是今晚她是不可能知道了,只能在床上意淫著。
劉安邦安靜地躺在睡袋里,一個下午的時間內,他們的隊伍多了四個人,雖說其中有一個傷病號,但是基地給報酬是不管什么傷病號不傷病號,只要是活人就行,這樣一來,自己又可以分得更多的報酬了,也可以給自己弟弟勻一點了。
許明杰睡得很香,他可能是唯一沒有什么想法的人,但也可能不是,不過天太黑,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葉玲筠即使是到了睡覺的時間,她的大腦仍舊在思考著王天明的身份,常理難以解釋的能力,詭異的行為,但是他又是基地管理者派來的向導,太多的謎團在這個男人身上,這些事情攪得她睡不著覺。
熊淳睡得很淺,這是他的習慣,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從來都不會睡得很深,他已經習慣了時時刻刻有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生活。
陳博沒什么顧慮,就是單純的睡覺,他為自己找到了王天明,找到了一個可以去的地方而高興,同時他憧憬著未來的生活,他在想:王天明的基地里會有多少人呢?
淇靜睡不著,她是軍人,能夠很快入睡,在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后也會立刻驚醒,但是方旗現在的狀況正在惡化,她實在是沒法安穩地睡上一覺。
至于王天明,他安靜地在床上睡著,當時間一點點流逝,睡在暖和的被子里,享受著柔軟的床鋪給他帶來的極致享受。
一根黑色的羽毛落下,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點點的幽藍,一只渡鴉從窗外飛進來,但是玻璃窗還關著,沒人知道它是怎么進來的,反正它就是進來了。
渡鴉看了看王天明,一道法陣在王天明的額頭上顯示了出來,從顏色上,大致看得出這個法陣原本的顏色是白色的,但是,在純潔的白色中染著一點不那么自然的黑色。
渡鴉皺起眉頭,雖然它沒有眉頭,但是你只要知道它很是不爽就行了。
它揮動雙翼,在渡鴉上方出現了一個新的法陣,潔白的法陣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這些光芒照耀著被部分染黑的王天明額頭上的法陣,再然后,那些黑色的雜質被抽絲剝繭,化作一縷縷黑煙,被渡鴉頭上的法陣收入其中。
再然后,渡鴉拍動翅膀,飛到了陳博的房間里,它的一對黑珍珠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個大大咧咧的研究生。
一道法陣悄無聲息地將陳博籠罩在其中,再過了一會兒,法陣消失,渡鴉拍了拍翅膀,從封閉的房間里飛了出去,誰也不知道在這個房間內發生了什么。
…………
“城市內的情況正在惡化,神疫的異變比我們想得要快得多。”一份報告從下層一步步地上傳,最終送到了最高層的手里。
“吞噬,這些感染了神疫的感染者正在無差別的吞噬著彼此,但是整體上又有著高級吞噬低級的模式。”一位軍官冷靜地讀著報告上的內容,在不遠處,一個眉頭緊鎖的老人聽著報告里的每一個字。
“跟四十多年前一樣,阿修斯三號上的慘劇,誰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神疫可以頃刻間摧毀一整個星球,甚至還能讓一個星期瞬間變成我們的敵人。”老人聽著報告上的話,開始談起了自己的過往經歷。
“元帥,有辦法嗎?”那名軍官問他。
“沒有辦法,這種事情,對抗神疫,只能讓騎士王的子嗣們過來,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殺死他們,不讓它們變成大魔們。”
元帥嘆了口氣,這該死的權力斗爭,原本如麻繩一般的軍隊被打散了,他們這些軍團只能依靠自己的血肉之軀,去對抗那些遠非常人能夠理解的東西,甚至還得不到援助。
“騎士王的子嗣有辦法對付這些東西嗎?他們有辦法對付疫祖的造物?”這名軍官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是啊,騎士王的恩典,只有能夠從始至終的履行騎士王宣言的戰士,并且在十字圣殿內沐浴了騎士王之劍的日耀騎士們才有能力對抗疫祖的神疫。”
元帥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然后看向身后的墻壁。
“可現在,要我上哪去找一個正兒八經的日耀騎士呢?這年頭,騎士輔兵都見不到幾個了,還日耀騎士,騎士團最輝煌的時候也不過一千名日耀騎士,那時他們有多少人?有十萬人!。”
老人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道,他對騎士團真是又愛又恨,在騎士團沒有在恐怖的權力斗爭里被迫消失之前,每一個共和國的男人都渴望成為一位騎士。
當士兵是男人對于建功立業的渴望,但是成為一位騎士,宣告著這個人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將自己的全心用于為了共和國的子民,為了共和國的未來而奮戰之中。
“因為天賦,十多年的艱辛比不上一句“天賦”,這也是自然,能夠成為騎士的人哪個不是有天賦,還愿意下苦功夫的呢?”
見元帥又開始對著往事念叨個不停了,這名軍官悄悄地走了出去。
從老人的房間里出來后,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往下層跑,他一路跑,跑了二十多分鐘,哪怕是這些共和國超人們,在跑完這么長的距離后都長長地舒了口氣。
“什么事,一路跑我這來了?”
這名軍官一路跑,從第三層的司令部一口氣跑到了十九層的醫務所里,站在了這兒唯二的一名軍醫,也是整個軍團的首席醫師的面前。
“你們,還要多久?”
“得一個多月才行,剝離意識和肉體沒那么簡單,我又不能用在大腦上開洞的方式直接的將意識給剝離了,你就耐心一點吧。”
軍官本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被軍醫給懟了回去。
“我知道你急,但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嗎?飯要一口口吃,趁現在還沒有什么大事發生,趕快做好準備,到時候真要開始了,元帥有兩個星期不能出門,你不提前做好準備,誰來扛著整個軍團?”
軍醫的一番話懟的軍官啞口無言。
“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分工合作,我們才能完美地度過這場難關。”
軍醫最后的一番話成為了這位軍官一生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