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云監獄
天云監獄。
陳川被兩個獄警押進監獄走廊,長長的走廊頂上,一盞盞昏暗地照在地面上,不停閃爍。
走廊兩邊密密麻麻排布著整齊的囚室,所有囚室被生銹的鐵柵欄擋在走廊面前。
柵欄附近,一個個人頭齊刷刷看向三人。
慢慢地,整個監獄開始嘈雜起來,甚至還有敲擊金屬時發出的聲響。
“喲,又進來一個!”
“這小子看著白白凈凈的,也會犯事啊?”
“人不可貌相懂嗎?說不定動起手來,連自己都殺!”
聲音在監獄里回蕩著,陳川心中恐懼感愈發強烈。
走在走廊上,雙手雙腳被戴著鐐銬,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獄警將他帶到一個囚室門前,解下他的鐐銬,將他狠狠地塞進里面。
“好好待著!別惹事!”
囚室是雙人間,上下鋪,下面的空床位上鋪著一層薄薄的床單,上鋪的囚犯探出頭,好奇地看著陳川。
除了床,整個囚室只剩下一個老式陶瓷洗漱臺。
“剛進來?”囚犯愣愣地看著陳川,沖他笑了笑。
陳川并沒有理會,徑直走到床前坐下。
他不甘心。
卻又無能為力。
“來了這里就別想出去了,想想怎么在這生活。”
上鋪的囚犯好意提醒,很顯然,能被關在這里,都不是一般人。
別想出去了?
陳川心咯噔一下:“什么意思?我再也出不去了?”
囚犯一個跨步,跳下床鋪,開始對陳川感起興趣:“你不知道?來這里的都是重刑犯,基本上永遠別想離開這里。”
“可我什么都沒做,我也沒犯罪,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陳川心如死灰。
“這得問你自己,來這的人不一定就是罪犯,你好好想想,得罪過誰。”
眼前的囚犯來天云監獄已有好幾個年頭,早已對這里熟悉無比,這里的每個犯人、獄警他都了如指掌。
“我叫李林,看在你是我獄友的份上,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也許我能幫上你。”
“我想出去。”
陳川雙目失神,低著頭,愣愣地看著地面。
“出去就別想了,這里情況復雜,馬上就會有人找上你。”李林看著眼前的人,無奈地搖搖頭。
又再次回到自己的鋪位,不再管陳川。
監獄內廣播突然響起,一個機械的聲音傳出:“現在是午餐時間,請所有服刑人員前往就餐區域,有序排隊。”
所有囚室門緩緩打開。
我要出去,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陳川心中的不甘愈加強烈。
李林從上鋪再次跳下,拉著他就往外走:“走,吃飯了。”
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擠滿走廊,原本死寂的監獄,開始喧鬧。
遠處出現兩個人影,似乎在朝陳川這邊走來。
陳川也發現了兩人的異樣,警覺起來。
果不其然,兩人走到他身前,就停下腳步,擦拳摩掌。
“你們要干嘛。”李林擋在陳川面前。
李林對這兩人也熟悉,平時在獄中就不安分,到處惹事,獄警對他倆的行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滾一邊去,這里沒你的事!”
其中一人將李林重重推開,一個踉蹌,就被摔到一邊,發出一聲悶響。
緊接著,另一人將陳川也按倒在地,一記重拳,狠狠揮下。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陳川,被這一拳瞬間打蒙,但似乎又感覺不到疼痛。
揮拳的大漢,愣了一下,也察覺到異樣,只覺得自己的拳頭似乎打到了硬物,本能地甩了甩手。
但他并沒有放棄,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圈套,戴在手上。
又一記重拳揮下,落在陳川臉上。
陳川不停地反抗著,嘴角的鮮血流出,一股腥咸味充滿口腔。
很明顯,以他的身形和力量,根本不是大漢的對手,他被死死按在地上,只能無力地掙扎。
一拳接一拳落在身上和臉上,灼熱的刺痛感席卷全身。
陳川長這么大,從未受過如此對待,劇烈的疼痛,讓他喘不過氣。
想發出吶喊,卻發現根本喊不出聲。
他不明白,短短一天時間,自己的生活怎么會變成這樣。
身前的兩人,他不認識,又為何會對自己大打出手。
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無數鮮血從嘴角流出,順著下巴,淌到自己胸前。
另一個大漢這時也圍了上來,用他穿著皮鞋的雙腳,不停地踢著陳川的腹部。
他快失去意識,視線逐漸模糊。
“你們在干嘛?!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隱約間,李林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整個走廊,這時變得更加嘈雜,尖叫聲,歡呼聲。
所有囚犯開始興奮,他們在慶祝,慶祝一個人的死亡。
遠處的獄警,依舊站在原地,無動于衷,臉上的笑容掛滿整張臉,似乎是在看一出好戲。
“陳川,陳川,用你的原始之力。”
一個聲音在腦中響起。
聲音柔和,直擊心靈。
“殺了他,殺了他!”
囚犯們開始瘋狂。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
陳川緊咬著牙,忍住劇痛,努力使自己恢復意識。
體內的能量開始游走,他死死抓住身邊的一根鐵柵欄,感受實物的真實感。
又一拳,重重落在陳川臉頰上,一口血水瞬間噴出,正好吐中他身體上方的大漢。
大漢見狀,擦拭去臉上的血水,表情猙獰。
“我去,太惡心了!”
隨后,更加賣力,一拳接一拳,機械地揮出。
忽然間,陳川睜大雙眼,眼中的怒火在燃燒,體內的能量開始暴動,似烈火似寒冰。
他已管不了那么多,自己變怪胎也好,被人唾棄也罷,他只想活下去。
手中的鐵柵欄已被陳川拽下,整個鐵門開始晃動。
他揮舞手中的鐵柵欄,重重向身前的大漢打去。
只是一下,大漢瞬間被擊飛,摔出十幾米遠,重重在砸在走廊盡頭的鐵門上,整個鐵門隨之凹陷。
而此時的大漢,整個身體被陷入鐵門,早已失去了氣息。
安靜。
死一樣的寂靜。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失去原有的氣焰。
“??....”
這時,遠處的獄警也反應過來,開始不停地吹響口中的哨子,朝這邊飛奔過來,腰間的警棍早已拿在手上。
“都回自己的囚室!”
“都給我回去!”
獄警手中警棍不停地敲打鐵門,刺耳的敲擊聲回蕩在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