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見房中無人回應(yīng),林墨只得加重力道,再次叩響木門。這一次,她的手掌幾乎是帶著幾分力道拍在門上。
在幾聲沉悶的“啪啪”聲中,終于,在拍擊之處,大門硬生生地凸出了一大塊斷木,而另一邊的人也終于有了回應(yīng)。
“誰呀?門都給我敲壞了!”
說話的是屋子里面說話聲音最大,底氣最大的那位漢子,他一開口,林墨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說話。
“你誰呀?”那位再次問到
“林墨”
“林——林墨?”那人聽到這個名字,一開始的不耐煩與憤恨,在此卻化為了驚訝。
“你是林墨?”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仿佛在確認一個重要的事實。
“我不是剛剛說過一遍了嗎?”
“不是,你~真是少夫人哪!”那人聲音有些緩和,但還是有些驚訝,話閉,他快步走到門前,將門上開出一條專門往外開的縫來,兩顆眼球往外看去。
“少夫人,真的是你呀?”那人又言。
說著,他就注意到了趴在左思閻背上的少主,和旁邊兩位沒有見過的陌生面孔。
“少夫人,少主這是?”
林墨沒有絲毫的遲疑,幾乎是一口氣把話說完:“自己跑太快腳崴了,把頭給摔暈了”
林墨一邊說著,臉上卻好像是無法將笑容隱藏一樣,就好像他此刻說出來的不是個假話,而是真實發(fā)生的一樣
“那~這二位是?”
“我的兩位朋友,按照家規(guī),應(yīng)當是要帶他們?nèi)マk個入城手續(xù),只是不知在哪辦?”
就在他話甫落之時,只見那人輕聲應(yīng)了一聲“嗯”。這聲“嗯”雖輕,卻似有神秘魔力,仿若給那緊閉之門施了一道強大咒術(shù)。旋即,那人動作迅捷地將原本微開的門縫再度緊緊閉合。
霎時,門內(nèi)原本隱約傳出的聲音,恰似被一只無形巨掌猛然扼住咽喉,須臾間便戛然而止。四周忽地變得異樣靜謐,乃至一根針落地之聲都清晰可聞。
然而,叇辰月并未就此罷手。她心中滿是好奇與憂慮,遂小心翼翼地將耳朵緊貼那扇冰冷之門,妄圖捕捉到屋內(nèi)更多的動靜。
起初,她僅能聽到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此起彼伏、絡(luò)繹不絕,聽來恰似成千上萬匹馬同時奔騰而過,揚起漫天塵土;又仿若洶涌澎湃的波濤持續(xù)拍打岸邊礁石,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漸漸地,隨著那些腳步聲漸近,另一種聲音亦開始傳入?yún)Τ皆露小谐銮蕰r所發(fā)出的清脆聲響!此聲尖銳刺耳、驚心動魄,恰似銀瓶猝然破裂,水漿猛然迸射而出。
此時,她如臨大敵,頭部急速回縮,手中火光在掌心驟然閃現(xiàn),仿若即將噴涌而出。然而,恰在此時,劉星宇與林墨幾乎同時抓住了她那只剛剛揮動到一半的手臂,雙眉微微皺起,雖未言片語,僅憑一個眼神,她便已明了其中深意。
“思閻,這到底怎么回事?”她同樣感受到危險,但作為家族里還不熟悉的人,族里的規(guī)矩還并不知道很多。
左思閻眉頭微皺,腦海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涌。不過須臾之間,他便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然于心。只見他雙眉緊蹙,沉凝開口道:“我曾聽家母言及,若要帶外人入家做客,僅憑‘朋友’二字為托詞,決然難以進入。此外,尚涉及一處專辦相關(guān)證件之所。”
就在他話甫落,驀然間,一陣接一陣“砰~砰”的巨響驟起!眾人悚然一驚,紛紛循聲而望,竟是二樓大門被人悍然踹開!須臾,無數(shù)身披甲胄之士如潮水般涌入室內(nèi),迅疾占據(jù)二樓各處。這些士兵皆神色冷峻,手持長弓,弓弦緊繃,箭頭直直指向左思閻等人所在之處。
見林墨面色凝重,額頭微微滲出細密汗珠,原本銳利的目光此刻滿是憂慮。她緊盯著前方手持武箭矢的人,心中默默祈禱他們切莫失手松手。然而,僅此尚不足以讓林墨安心。于是,她謹慎地向后挪動一小步,每一步都似走在薄冰之上。緊接著,她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伸出雙手,一把將那兩人緊緊拽到自己身后。而后,她毅然張開雙臂,宛如一只張開翅膀護佑雛鳥的雄鷹,將那兩人牢牢護在自己身軀之后。
他們火族的人對于要以威脅的手段進入城內(nèi)的人一向手不留情面,找到了機會自然是會趕忙殺掉,可她這一通操作下來,不光是在向他們證明這真的是他們的朋友,而且又因為自身在火族的影響力,他們也是自然不敢動手,而且,即使后面的人有很大的空間可以射出手里的箭矢,但若是他們沒有把握好抓弓的力度,箭矢傷到她的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少夫人,你這是何意?”那人出現(xiàn)在一樓她的面前。
林墨著急忙慌的說道:“他們真的是我的朋友,我不騙你們,他們真的是,之前我們都屬于一個團體,這件事情我可以證明,請你們不要動手。”
“他們既然是少夫人的朋友,可為何又說出錯誤的話,族中長輩應(yīng)都對說過”
“可我是真的忘了。”
“那辦理入城之證之事有如何解釋?”
林墨面露尷尬之色:“我也是真忘了,而且,我這也是第一次”
而那人緊接著就把手指向了那邊暈過去的姜邵。
“那少主呢?你又作何解釋?”他語氣強硬,說話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對自己上頭一樣。
“他和我的兩位朋友有些內(nèi)部矛盾,我只是為了防止這里的環(huán)境進一步的受到惡化,所以就勉為其難的將他打暈”
勉為其難?兩人當時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從出現(xiàn)到放暈姜邵,可是一點都沒有猶豫。
而那位軍官的懷疑依舊沒有消除,他將林墨上下都給打量了一遍,
“少夫人,還請休要怪罪在下”說完,他眼眸閃過一道寒光,手掌凝出一道火焰。
而緊跟著,他將手掌保持在和林墨額頭同樣的高度,保持著一掌的距離,并為其不斷的向她額頭釋放出魄氣。
“少夫人,在下沒有辨人之術(shù),只有通過此法才能”
然而,林墨卻出人意料地未有絲毫反抗與拒絕之意,只見其靜靜地佇立原地,雙手緊握成拳,仿若欲傾盡全身之力來抵御即將降臨的沖擊。她緩緩閉上雙眼,微微顫動的睫毛透露出內(nèi)心的緊張與不安。
恰在此時,一股雄渾且熾烈的力量仿若澎湃的洪流般驟然沖入她的精神領(lǐng)域。此股力量恰似熊熊燃燒的烈焰,須臾間引燃了她腦海中的每一處。其狂暴地肆虐著,所經(jīng)之地引發(fā)一陣炙熱的刺痛。
旋即,這股熾烈之力亦如靈動的蟒一般,順著她體內(nèi)的血管急速蔓延至周身。那種感受仿若無數(shù)根蘊含劇毒的細針同時刺入身體的各個部位,痛楚似電流般流遍四肢百骸。
林墨只覺得自己的身軀完全被這股恐怖的力量所籠罩和吞噬。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折磨。她咬緊牙關(guān),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呻吟,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還是不斷滾落下來,浸濕了她的衣衫。
體內(nèi)的元魄也像是無法再承受得住這種折磨,竟然也跟著從她的身體里釋放出來。
只見一層半透明狀、散發(fā)著奇異色彩的光波,如同靈動的精靈一般,緩緩地從她那嬌柔的身軀內(nèi)釋放而出,并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將他擊退。
這些光波相互交織,彼此融合,最終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層宛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圓形半透明保護屏障。
這層屏障閃爍著微弱而迷人的光芒,仿佛是一件由神秘力量鑄就而成的絕世珍寶。與此同時,幾道鋒利無比的刃芒如閃電般沿著屏障急速旋轉(zhuǎn)起來。它們所過之處,空氣都仿若被撕裂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痕,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
遠遠望去,這道圍繞著她的屏障和飛速旋轉(zhuǎn)的刃芒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無堅不摧的強大防御工事。任何敢于靠近的敵人,都會在瞬間被這凌厲的刃芒切成碎片,成為這片空間中的一抹塵埃。
“真的是少夫人,這真的是少夫人的曙星月刃”那位剛剛將她元魄逼出來的將士艱難的依靠著被身體砸斷的木桌腿從地上爬起,只見胸前的衣服此時竟然變的破敗不堪。
他宛如垂死之人,緩慢而沉穩(wěn)地張開嘴巴,深深吸入幾口清新的空氣。每一次呼吸,他的胸膛都如沉穩(wěn)的鼓,有節(jié)奏地起伏著。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自己身上那件殘破的衣服,用力一扯,只聽見“嘶啦”一聲低沉的聲響,衣服瞬間被撕開成兩半。剎那間,隱藏在衣服之下的胸甲清晰地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眾人定睛細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原本應(yīng)堅固無比、閃爍著金屬光芒的胸甲,此刻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燒痕,仿佛被熊熊烈火無情炙烤過。
不僅如此,還有無數(shù)巨大的裂口交錯縱橫,猶如猙獰的疤痕爬滿整個胸甲表面。這些裂口深達骨髓,令人不寒而栗。而由于這些燒痕和裂口的存在,胸甲原有的顏色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與暗紅交織的恐怖景象。
這一刻,他幾乎已經(jīng)被嚇傻,但他還是趕緊將胸甲給脫了下來,見里面穿著的白衣沒有染上一層血跡和被破壞的跡象,他也是才松下了這口氣。
但也幸好!傷到的僅僅是一場鎧甲,而不是皮肉,但這也僅僅只是被她的元魄進行了自我保護才出現(xiàn)的反擊,而如果說是讓她感受到了生命威脅,他自己會被她的元魄傷成什么樣子他簡直都不敢去想。
趁著林墨將元魄收回的功夫,劉星宇也是想要上前查看看一番,但又因為他們對他們這種外人還帶有敵意,在場的士兵無一例外都對他進行了警告,他也只好將這個想法給放棄。
“你怎么樣?我沒傷到你吧!”林墨收回元魄之后也是趕緊快步上前查看,但他又因為族中的規(guī)矩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多謝少夫人關(guān)心,在下沒有傷著”說著,他就回了個拱手禮。
聽聞,林墨不放心的偷瞄了幾眼,見他胸口真的沒有傷跡,也跟著松了口氣。
自林墨與眾友分別后,其自身實力不僅更上一層樓,且其元魄在某種意義上已具微弱的自主意識。此突如其來的自主意識,于其生活影響頗大,但凡覺察到生命受脅,便會迫使其自身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且此力量極難壓制,所以傷到那些對自己無法造成傷害的人也并不是她的意思。
林墨遲疑了下,試探性的開口問道:“那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他平復(fù)了下受到驚嚇的內(nèi)心,回言:“少夫人,縱使你真的不是故意,但按照規(guī)矩,您還是要依照家規(guī)進行處理,此事我會待到少主醒來,查明真相之后,方可帶人進去。”
他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命令了一眾士兵放下了手中武器之后,就帶頭將他們一眾人帶到了別的地方。
一般來說,如果有外人闖入或是沒守規(guī)矩,都會關(guān)到專屬于他們的監(jiān)獄,但是這回畢竟有林墨,而且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們的少主是真心愛少夫人,若是將其關(guān)到環(huán)境臟亂的監(jiān)獄之中,那自然是避免不了皮肉之苦,迫于他的權(quán)威與林墨在族中特殊的地位,他們也只好先將林墨他們置身在為士兵提供休息的地方。
可那里又不是監(jiān)獄,想要逃出去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在里里外外都有士兵把關(guān),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并沒有什么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