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先民建立了克里鐸帝國,那算是一個很輝煌和強大的國家,他們覆滅了曾經強大的鴉人帝國,與精靈帝國爭鋒,斐狄隆斯的先民們所建立的四個國家,甚至不敢與之爭鋒。”
“就算是北大陸的第二王朝,同樣也對于克里鐸帝國有著忌憚,為了防備他們,在海岸線上布置了強大的軍力。”
“這一點很少有人知道,在歷史的記載中,都說第二王朝南境的沿海防線,是為了防備魚人,但實際上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克里鐸人的威脅,在第二王朝看來,甚至要超越那擁有龐大數量的魚人。”
霍恩伯爵講述起一段被隱藏的歷史,他的眼神中也微微出現一些感慨,然后又輕嘆道:“不過這個國家為了對抗強大的精靈,而向惡魔獲取了力量,將原本堅持傳統的巫師們驅逐或殺死,從而埋下了滅亡的禍根。”
“最終在第二王朝被救世主覆滅后,舊神消失,新神也陷入虛弱的三百年內,爆發了一件大事。”
說到這里,霍恩伯爵停下了講述,平靜的看著伊倫道:“我想你應該猜到了一些什么。”
伊倫皺著眉沉思了一下,有關于南大陸的各種信息回憶起來,最終他想到了斐狄隆斯的西面,帝國東境對岸的那片廢土。
“污穢之土嗎?”
伊倫帶著一些訝然的道:“那片被稱為人類禁區的地方,竟然曾經有著一個人類的帝國?”
南大陸可以分為南北兩地,然后分為四個區域。
靠著黑森林的北地西面,是浩瀚的污穢之土,污穢之土的東面是海上帝國斐狄隆斯。
而南地的西面是埃維霍斯大草原,生存著巨魔、狗頭人等種族。
而南地的東面,就是精靈帝國。
這種地理知識,雖然平民一般有不知曉的,但對于姓著奧克莫斯的伊倫來說,對于出身貴族的他來說,這是必學的東西,所以他有著很深的印象。
而污穢之土,被稱為一切生靈的禁區,那里面游蕩著大量異化的怪物,而且長時間待在污穢之土的,會導致自身也產生異化。
新神的牧師們,大量聚集在污穢之土邊緣,并且各個國家都在污穢之土的周圍,花費了重大的代價,布置了各種法陣、神術陣來防止污穢之土的擴散。
但是污穢之土是如何形成的,卻一直沒有說原因,曾經的伊倫也以為這是某種自然現象,比如黑暗元素過多等等,卻沒有想過這可能是惡魔做的。
伊倫不由詢問道:“父親,可是眾神的神力能凈化掉惡魔的力量,按照你的說法,為什么眾神一千多年來還沒有凈化掉污穢之土。”
“那是一片無法凈化之地,眾神早已有所啟示,那里存在著大量隱藏的縫隙,不,說隱藏或許有些不對,正是因為眾神的存在,那里的縫隙才不會被開啟,惡魔才不會以軍團的形式入侵這個世界。”
霍恩伯爵搖搖頭,道:“實際上,這些事情我本不應該跟你說,因為污穢之土很可能會令這個世界毀滅,越多人知道,就越有可能使得一些瘋子去那里。但是你既然能直面兩位神明,并且還被克里鐸人給盯上了,知道一些事情,我倒也不算違背了禁令。”
“至于克里鐸人,他們的遺民都已經被惡魔詛咒,并且驅使著。”
伊倫有些復雜的嘆息道:“這是……直面神靈帶來的特權?”
“沒錯,直面過神靈的你必定是特殊的,尤其是如今各方勢力都想要拉攏教會的情況下。在這種情況下,如今可以說已經有了對銀發女士和庇護之主兩個教會,有了影響力的你,接下來也會是讓人拉攏的對象。”
霍恩伯爵平靜的道。
看著伊倫沉默了下去,霍恩伯爵淡淡的道:“如果沒有什么要問的了,就回去休息吧。”
看著自己今世的這位父親閉上了雙眼,明顯是逐客的樣子,伊倫感覺自己有些噎住了。
說實話,有了前世的記憶后,習慣了自己前世的父親懶得跟自己說話,一般用“滾蛋吧”做為結尾的他,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霍恩伯爵的這幅作風。
“是,父親。”
伊倫壓抑著吐槽的內心,應聲行禮后,轉身離開。
當離開后,伊倫回頭看了一眼閉上的房門,搖搖頭,突然發覺今天伯爵與他說的話,好像都趕上之前的17年了。
這是一個啥父親啊?
他有些茫然,不過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其他家庭,或者貴族家庭的親子關系是不是都這樣。
難道自己這是正常情況?
不知不覺想到這個問題,一邊想一邊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就在這是,一道聲音響起。
“伊倫。”
這是一個清亮的男人聲音。
伊倫抬眼望去,看見了一個英俊的白衣青年,倚在走廊墻壁上,看著自己。
他身材修長高大,長相也很符合騎士小說中對騎士的描述,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眼睛隱隱呈現出灰色。
這個青年,正是伊倫今世的二哥,西奧多.奧克莫斯。
他很被霍恩伯爵看重,甚至霍恩伯爵曾經親自帶著他訓練過一段時間劍術,在伊倫的其他兄弟姐妹中,屬于受到嫉妒的那一類型,不過這根現在以及曾經的伊倫都沒有關系,曾經的伊倫根本就不在乎爵位,甚至覺得家里的這些兄弟姐妹,甚至父親都是一種麻煩。
所以他和西奧多的關系,反而在這個家里還算是不錯,見面能說兩句話。
而西奧多受霍恩伯爵重視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是天生的灰眸,這代表著他注定可以覺醒奧克莫斯的血脈,成為一名術士。
“西奧多,你在這里干什么。”
伊倫平靜的詢問道。
西奧多輕笑道:“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親愛的弟弟回來了,我當然要來看看你,給你一些安慰啦。”
他就像是一名好哥哥一樣帶著開朗的笑容微笑道。
伊倫眼神微動,也輕笑道:“知道的這么快?”
西奧多看著伊倫平靜的視線掃過他,不知為何內心中升起了一些危險的感覺,不由抬起雙手,搖了兩下,解釋道:“別誤會,我是聽父親說的,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誰知道呢?沒準今后我是要懷疑任何人了呢?”
伊倫保持著微笑,聲音平淡的如同說晚上要吃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