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瓦盧瓦的“言出法隨”,空間像是碎裂的琉璃,化作一顆一顆寶石灑在云海,然后消弭于無形。
在這片碎裂的空間另一頭,隱隱約約顯示出了一個人影。
“博希蒙德,你怎么在這里!”亞格馬上認出了他然后迎了上去。
瓦盧瓦不喜歡博希蒙德,不只是因為他喜歡和維爾京混在一起,當然也因為騎士王陛下厭惡他們在拉提夏搞得那些小動作。
“博希蒙德,這些時間幾乎要把他忘了。”瓦盧瓦不知道是第六感作祟,眼角一直在跳動,“小雷婭,你有記得我們提起他嗎?”
小雷婭也沒有什么印象,搖了搖頭。
“他也有暗號嗎?”瓦盧瓦壓低了聲音,問小雷婭。
小雷婭搖頭:“沒有,他和長得怪怪的維爾京先生都沒有。”
“我覺得怪怪的。”瓦盧瓦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感覺不詳。而她內心不安的時候,總會有些摳手指的小動作。
遠處的亞格已經結束了和博希蒙德的交談,兩人一起朝著瓦盧瓦和雷婭走來。
瓦盧瓦沒有從地上站起,而是保持了坐姿,朝著走來的博希蒙德微笑,像是明媚的陽光一樣,光彩動人,不可方物。
“貴安,博希蒙德領主大人。”她笑著說,“很高興和您再次相遇。”
“瓦盧瓦女士。”博希蒙德保持了風度。
瓦盧瓦轉頭看向亞格,問道:“能確定他就是他嗎?”
亞格答道:“我問了只有我和博希蒙德本人才知道的問題,是本人。”
瓦盧瓦點頭,再次看向博希蒙德,再次綻放出璀璨奪目的笑容:“很抱歉懷疑您,領主大人。這里是星門之后,我們不得不謹慎行事。”
“合情合理。”博希蒙德沒有多說廢話,而是問,“你們現在要去哪?”
亞格答道:“我們正在尋找騎士王陛下。博希蒙德,你之前一直沒有和我們會和,可能有所不知。騎士王陛下已經解決了一處深淵的污染,說不定我們就要找到解決所有污染的辦法。”
“是這樣嗎?”博希蒙德并沒有表現出和亞格一樣的振奮,不過他原本也不是和騎士王同心同德的騎士,也從來沒想著拯救世界的危機。
但他為什么沒有對“污染”這個詞感到好奇呢?
亞格沒有在意,但瓦盧瓦有些疑惑。無論是在凡塵俗世,還是在星門之后,都從來沒有人向博希蒙德講過污染和深淵的存在,他為什么不好奇呢?
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亞格就開始催促:“好了,尊貴的西斯帕尼奧玫瑰,瓦盧瓦女士。您也看到了,我們周圍的‘屏障’被打破,現在我們不會鬼打墻了,可以繼續走了嗎?”
瓦盧瓦看了看亞格,然后笑了笑:“是,我們確實可以重新出發了。”
她站起身,也把同樣坐在地上的小雷婭攙扶了起來,和她挽著手,對亞格說:“還是按照你之前的方法找路嗎?”
“還是之前的辦法。”亞格回答說,“剛剛博希蒙德告訴我,這些壁障就像是鏡子,會反射另外一處空間的畫面。如果我們再次遭遇了壁障,就像打破鏡子一樣打碎它就好。”
“原來這么簡單啊。”瓦盧瓦皮笑肉不笑,極不情愿地伸手指向前方,“那就請您帶路吧,亞格騎士。”
“好好好。”亞格敷衍地應付了瓦盧瓦,然后朝著博希蒙德解釋說,“我現在身上有一件圣物,‘惶惶大圣十字’。我們希望它能把我們引到奧爾加修女身邊。”
“奧爾加修女,她和騎士王在一起嗎?”
“是,初代神子的守護騎士是一位能看到遠方的能力者。他看到奧爾加修女和騎士王陛下在一起。”亞格解釋說。
“圣城的忠犬,哈?”博希蒙德下意識地嘲笑了一句。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可能騎士王陛下確實有著隱藏的魅力,博希蒙德,你還沒有發現。”亞格只當他是慣常對于年輕的王有所輕蔑。
博希蒙德的表情更加不屑了,他似乎無意與亞格爭論,而是又問道:“這‘惶惶大圣十字’,不應該把我們指向神子的星宮嗎?為什么你覺得它會帶我們找到奧爾加?”
亞格便回答道:“有些圣物是與騎士有著非常強烈的聯系的,這可能和他們繼承的讖語有關。不過,我們手里也只有這一件圣物了,找不到奧爾加,也能找到星宮,兩者都可以接受。”
“第十代的星宮......確實也不是不行。”博希蒙德說。
“既然如此,大家都沒有意見,也沒有更多疑問了。”亞格拍了拍手,“事不宜遲,我們繼續出發吧。”
瓦盧瓦攬著小雷婭,沖著亞格用眼神示意他先前帶路,又把博希蒙德讓到身前。她要走在兩人后面。
亞格只當她還在發脾氣,便繼續拿著圣物,和博希蒙德一起開始尋找。
“小雷婭,小雷婭,我們玩個游戲吧~”走在后面的瓦盧瓦,捏住了雷婭的手,歡快地說。
“什么游戲?”雷婭喜歡玩,但不知道在星門之后自己該不該玩,還有些猶豫。
“別擔心嘛,就是我畫你猜的小游戲,很好玩的。”瓦盧瓦笑著,捏了捏小雷婭的手心,然后在上面用手指寫了幾個字,“能猜到這是什么嗎?”
“姐姐,你在我手上畫了個大烏龜。”雷婭疑惑地答道。
“好厲害,這么快就猜出來了!”瓦盧瓦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雷婭的腦袋,“那我要加大難度了,看看這次你能不能猜出來。”
她這次沒有在雷婭手心幼稚地作畫,而是開始寫卡里斯馬語的字母,雷婭一愣,但馬上開始將這些字母拼成單詞,然后組成句子。
“博希蒙德很奇怪,他有些不像是本人。”瓦盧瓦寫道。
“姐姐,這個我猜不出來,你猜猜看我畫的。”雷婭先是這么說,然后又在瓦盧瓦手上寫道,“可亞格騎士說他是本人。”
“我們聽說了記憶的騎士,他們說她能改變人的記憶。記憶不能保險,但有些下意識的行為,有些習慣性的動作,它們不會改變。”瓦盧瓦寫道。
“那要怎么辦?”盡管騎士王哥哥并不算信任瓦盧瓦這個人,但雷婭自己還是信任瓦盧瓦的判斷。
“看我的吧。”瓦盧瓦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