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和知律倒下了,王嬤嬤帶著人,加快腳步,將沈一夢帶到了一個院子里。
轎子落地,王嬤嬤掀開轎簾,看著昏過去的沈一夢,露出得意的笑容:“快,把她抬進屋里去。”
燈火昏暗的屋子里,一個身影在焦急的踱步,看著沈一夢被抬進來,這個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魏公子,您可要把握住機會呀......“王嬤嬤壞笑了下,把門關上出去了。
不錯,這個人正是魏齊,魏國公家的二公子。他手足無措地靠近沈一夢。
此刻的沈一夢,頭靠著床沿,燈光正好照著她的側臉上,是一種別樣的美。
魏齊有些看呆了,他再次打量一下四周,做賊心虛地緊張起來,伸手想要撫摸沈一夢那絕美的臉龐。
“你再動一下,我保證,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沈一夢睜開雙眼,冷冷地注視著魏齊。
魏齊被她的眼神嚇到了,就那樣僵著身子,保持原有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沈一夢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魏齊:“沒想到,堂堂魏國公家的二公子,做事如此齷齪。”
魏齊先是有些羞愧,但是很快給自己找回了底氣:“沈小姐,我是真心喜歡你。你很聰明,也應該想到,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而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你放心,我不會動你,只是今晚一過,你和我在一起的事就會傳遍整個京都。不過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一定會三媒六聘,對你很好的。”
魏齊說著,便有些得意忘形地朝沈一夢走了過來。
“啊!”
沈一夢閉了眼,一聲慘叫傳來。只見魏齊捂著自己的手哇哇直叫,而地上,赫然躺著半截鮮血淋漓的食指。
這時,知音和知律從簾子后邊走了出來,兩人用劍,齊齊指向魏齊,她兩看向魏齊的眼神,更為嚇人。
沈一夢搖搖頭:“不是告誡過你?不聽勸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魏齊惡狠狠地看著沈一夢,大聲喊叫:“來人哪!來人哪!”
知音的劍再向前一寸,抵著魏齊的胸口:“閉嘴!你叫的再大聲,能把尸體叫進來嗎?”
魏齊嚇得牢牢閉上嘴巴,一動也不敢動,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沈一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這里可是京都,你居然敢?”
京都里邊,殺了勛貴家的人,的確是一件極為大膽的事,一來京都戒備森嚴,二來一旦事發,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做這事的人就算是連夜挖地道逃離,也是難以逃出生天的。
沈一夢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我就放了你。”
沈一夢果然沒有看錯這個魏齊,都不用再嚇他,他就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魏齊是在今天下午接到的消息,魏國公夫人告訴他,只要他今晚在這里等著,玷污了沈一夢,那么就算沈一夢不想嫁給他,也不行了。
知音和知律聽了,氣不打一出來,真想一劍殺了這個王八蛋。
沈一夢站起身來,冷笑一聲:“想要陰我,你們還是太嫩了。”
外面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了,沈一夢出了門。
門邊被綁起來的王嬤嬤等人,各個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沈一夢。
“小姐,這些人怎么處置?要不直接殺了。”知音最是氣憤,用劍指著那些人。
沈一夢伸手接了一片飛舞在自己手中的雪,冷冷道:“他們自己給我送來了這一份大禮,不好好收下,我都覺得過意不去。”
知律點點頭:“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知音有些懵,可是知律知道該怎么辦了,她也就放心了。
知音吹響了腰間玉柳葉哨子,不一會,馬兒就自己拉著馬車,找到了她們。
知律留下來辦事,知音和沈一夢先回去了。
“小姐,皇后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不是第一次見小姐嗎?”知音坐在馬車里,越想越疑惑。
沈一夢撣撣斗篷上的殘雪:“這個皇后可是一位人精,我都有幾分佩服她了。她看出我在太后心中的分量不輕,于是急于將我變作她的力量。”
知音不解:“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讓太子娶了小姐呢?”
沈一夢想起太后叫了眾皇子去讓她挑選的時候,太子也是在場的。
她笑了道:“皇后也許打過這個主意,不過我當場說了自己喜歡的另有他人。再說,在皇后看來,我一個商賈之女,配她的寶貝兒子,怕是還有些勉強。”
知音不屑地哼了一聲:“就那個太子,才配不上小姐你呢。”
沈一夢笑一笑,沒有再說話。
沈一夢回到顧府,交代了福叔一些事情,便回屋歇息了。
她解開披風,坐在榻上,看著她之前擺的那一盤棋,棋盤之上,白子已一子的優勢領先。
沈一夢仰頭思考一番,慢慢伸手拿起一顆黑子,輕輕放在棋盤之上。這一子落下,黑白兩方再次平手。
她嘆了口氣,正在思考之際,有人走到她的身旁。
“這黑子,莫不是本王?”
沈一夢聞聲一驚,猛地回頭,看見李景淵正斜著身子,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她。
“靖王殿下是很喜歡不請自來嗎?”沈一夢瞪了他一眼,往后退了退,與李景淵保持一定的距離。
現在知音被她叫去幫知律了,她的身邊沒有能夠和李景淵抗衡的人。就算是知音和知律在,應該也不是李景淵的對手。
李景淵輕笑了聲,很自然地坐了下來:“本王可是好心,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出事?”
出事?看來今晚的事,李景淵也是知道的。對此,沈一夢并不意外,權勢滔天的靖王,耳目自然遍布整個京都。
沈一夢淡淡道:“這恐怕要讓靖王殿下失望了,如您所見,小女安然無恙,您可以走了。”
李景淵也不生氣,看了一眼棋盤:“你以為一只瘋狗就很好駕馭嗎?”
沈一夢定睛看著他:“怎么樣也不會比一只老虎更加難以馴服。”
李景淵聽了這話,有些高興地笑了起來:“本王拭目以待。”
沈一夢看著李景淵從自己的屋子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真是越想越生氣,想了一會,她叫來了福叔:“福叔,再增派五十人在顧府護衛,一旦發現可疑的人,立刻用弩將其擊殺。”
福叔聽到這樣的話,擔憂地問:“小姐,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沈一夢搖搖頭,只讓福叔退下。
“只有瘋狗和老虎可以選嗎?”沈一夢問自己,想了一會,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打亂:“沒有,那就再培養幾個好了。”
冬九看著自家到對面“串門”回來的主子,不禁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雖然知道這個沈一夢不是簡單的人,可是自家主子的做法實在有些反常。
“殿下,你怎么笑得這么開心?”冬九一眼察覺出李景淵的異樣。
李景淵得意地往回看了一眼:“她說本王是老虎。”
嗯?冬九瞬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是什么好的夸獎的話嗎?值得李景淵高興成這樣?
冬九納悶了一會,才追上李景淵的步伐,將一封信件遞給了李景淵:“殿下,這是東齊傳來的密信。”
李景淵打開看了看,臉色沉了下來:“又有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