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太后又不怕麻煩地給李景等人介紹了沈一夢,只是與之前那次的介紹不同,多帶著些夸贊的言語,一邊夸,一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兒。
李景見了沈一夢,滿臉笑意:“朕皇子眾多,奈何沒有女兒。既然一夢是母后的干孫女,那便也是朕的干女兒,朕就封你為安樂公主如何?”
沈一夢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求助地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笑起來,開口道:“皇上還是算了。這丫頭喜歡自由自在,之前哀家就說幫她請封個什么封號,她都拒絕了。哀家想著也就罷了,等她出嫁的時候給她備一份豐厚的假裝吧。”
李景對太后的話,自然是無所不依的。
“太后想必有些乏了,先回宮歇歇吧。”李嬤嬤看出太后的疲憊,笑著說。
皇后很有眼力地說:“母后先去歇歇,兒臣待會領著一夢和一眾女眷到御花園里看梅花。定不會叫母后心尖上的人覺得無聊。”
太后很是欣慰地看了皇后一眼,笑著道:“是了是了。一夢啊,你先去玩,哀家待會再來找你。”太后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沈一夢笑著行禮,送別太后。接下來,宴會算是正式開始了,皇后十分熱絡地拉著沈一夢,回到了女眷席那邊。
沈一夢乖巧地笑著,轉頭的時候,能夠明確地感受到,李景淵正盯著她。自從那晚差點被李景淵殺了之后,沈一夢見到李景淵,心里就莫名有一種危機感。
沈一諾和蓮夫人跟著后邊,看著皇后十分寶貝地拉著沈一夢,兩個人的心里大約都不是滋味。
蓮夫人故意拉住了沈一諾,將她留在后邊,嘲諷地看著她:“真是造化弄人,說不定哪天,咱們要侍候的女主人,就會是她了?”為了對付沈一諾,蓮夫人也是花費了力氣,將沈一諾的事查了個徹底。
沈一諾等了蓮夫人一眼,冷笑一聲道:“絕無可能。”說完,狠狠推開蓮夫人的手,跟了上去。
雪停了,聽聞御花園的冬梅,是天盛最好看的,不僅品種繁多,都是名品,而且培育多年,長勢極好。皇后邀請一眾女眷去賞梅,誰又敢駁了皇后的意思,一個個笑著跟在后邊。
“賞梅若是還拘著,就沒意思了,你們都隨意些,不用跟在本宮后邊。”皇后這么說著,倒是將魏國公夫人留了下來,拉到一邊說起話來。
沈一夢樂得自在,帶著知音和知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自己賞梅去了。
這片梅園很大,也不僅僅局限于御花園,不過也能想的通,畢竟冬季,是梅花的主場。
沈一夢沒走兩步,就轉過頭來,看見跟在她身后的沈一諾:“你跟著我做什么?”
沈一諾看看四周,帶著怒氣問沈一夢:“你是不是想當太子妃?”
沈一夢不屑地掃了沈一諾一眼:“不是人人都在乎你在乎的東西,不要再纏著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沈一諾惱羞成怒,撿起地上的石塊,就往沈一夢扔去。
知音和知律還沒有動,這石塊就被橫掃的披風擋住了,冷沉的聲音傳來:“太子府的人,就是這樣的禮數嗎?”
“參見靖王。”沈一諾連忙行禮,見李景淵沒有搭理她,有些害怕的轉身,快步離去。
知音和知律警惕地站在沈一夢面前,好像站沈一夢面前的,是一只會吃人的老虎一般。
李景淵不屑地笑了聲,看著站在后邊的沈一夢:“怎么,本王剛剛救了你,你就這么對待本王?”
沈一夢冷冷看了他一眼,隨后擠出一個笑:“那多謝靖王了。”說完,絲毫沒有要停留的意思,轉身就走了。
“你和太子之間,已經有了嫌隙,你還要繼續嗎?”李景淵站在那里,嘴角帶著笑。
沈一夢停下腳步,猛地回頭:“是你?”
沈一夢這才明白,自己果然上當了。江山壽春圖,被萬易樓好生看管,怎會被人描摹,而且仿制的一般無二?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李景淵將江山壽春圖買去之后,自己仿制的!
然后再將假畫送到太子手中,引得太子鬧出這樣的事。沈一夢再次感到心驚,李景淵算的真是又準又狠。他不但算準太子會將假畫送給李景,而且還算準了沈一夢會為了萬易樓的聲譽,不惜得罪太子。
沈一夢又驚又怕,怒聲道:“靖王殿下,真是算無遺策。”說完,雙手緊握,恨不能一拳打在李景淵的臉上。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李景淵帶著玩味地笑,沈一夢帶著怒氣。
“一夢小姐,原來你在這,太后可找你好久了。”李嬤嬤笑著過來。
李景淵頷首,對李嬤嬤很是尊敬的樣子。
沈一夢笑著道:“好,我這就隨嬤嬤去。”
李嬤嬤點點頭,走過李景淵身邊的時候笑著說:“太后也叫了靖王殿下,殿下也隨老奴一起過去吧。”
沈一夢和李景淵皆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沈一夢到慈寧殿的時候,看著站做一排的宮中皇子,整個人愣住了,太后要做什么,她也大概猜到了。
太后坐著,將手爐遞給沈一夢,笑著道:“一夢,快過來。”
沈一夢略有些尷尬地走了過去試探著問:“太后,您這是?”
太后看了眼站在后邊的李景淵,笑著喊道:“景淵啊,你上前來,站在景長的旁邊。”見李景淵站過去,才笑著對沈一夢說:“哀家這些尚未婚配的孫子,都在這里了。一夢好好看一看,挑一個?”
沈一夢十分尷尬地笑了笑,正想推脫,就被太后攔住了:“這次可不準在糊弄哀家了。你外祖父母走得早,要不然......要不然也不會讓我來替你操心......”說著說著,太后難免有些傷心。
沈一夢拍拍太后的肩,安慰道:“太后別傷懷了,他們二老的喪儀上,知道太后特意請了普華寺的方丈,也是會念著您的好的。”
太后擦擦眼淚,笑著道:“你外祖父是個極具風骨的人,你外祖母是一個風度斐然的人。他們一對伉儷,哀家自然也要幫你找一個好夫婿。別執拗了,去看看。”
沈一夢不好駁了太后的好意,就打算裝模做樣一番。她點點頭,緩步走了下去。
令沈一夢吃驚的,是太子居然也在。太子雖然沒有娶正妻,可是妾室側妃已經多的不得了了。沈一夢知道,這應該不是太后的意思。
沈一夢走到一個皇子面前的時候,太后就一邊夸那個皇子的好處。
“他是煜王,雖然比你年長一些,可是是個好孩子,在書畫文墨上的造詣頗高。哀家想著,一夢或許會喜歡?”太后極力推薦煜王,想必在她心中,煜王就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沈一夢和煜王對視了一眼,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沈一夢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煜王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接著,便是李景淵了。沈一夢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是冷的。而李景淵看向沈一夢的時候,卻是帶著笑意,那笑容很古怪,讓人看了心里直發毛。因為,那是獵人看向獵物時才有的笑。
太后看著他們二人對視了一會,心里有些高興,笑著道:“他是靖王,雖然不茍言笑,可是英勇善戰,想來,你們小女兒家的,會喜歡這樣的大英雄?”
太后的話,將沈一夢從細細的謀劃中拉了出來,她看著李景淵不屑一笑,轉過頭來:“太后,其實,一夢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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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律
這樣的待遇我也好想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