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親呢?當初父親幾乎是和師伯一起失蹤的,你是不是害怕師伯報復才把他藏了起來,而且連我都沒告訴。”墨雨語氣變的有些急促。
這么多年以來,都是墨主親手帶他長大的,他也在墨主手中學到了不少,比如高超的機關術以及深不可測的心機。長久之下,墨雨將墨主視為最尊敬最崇拜之人,可那個孩童不希望再父母膝下成長,就算少年老成如墨雨也能逃于此。
只不過多年以來他不敢開口,只是將其深深的埋在自己心中,而此刻卻猛然得知,自己父親不在身邊竟可能是自己最崇敬之人一手策劃。如此遭遇墨雨怎能冷靜。
聽到這番話,墨主長長的嘆了口氣:“孩子,我對不住你。”
墨雨后退了兩步,手中的拳頭也緊緊握住,但眼前之人畢竟是自己爺爺,而且他這般做也是為了父親的安全,沉默片刻后墨雨低聲說道:“算了,既然師伯已經死了,父親也就再無威脅,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吧。”
墨主臉上的皺紋微微一顫:“對不起孩子,我也不知道你父親在哪?”
“什么?怎么可能,你可是墨主啊,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墨雨幾乎嘶吼的說出這句話。
而墨主只是將頭低的更低了些:“你也知道,我雖然是墨主,但連這巨墨城都無法掌控,更別說其他的事了。
乾秦皇真的是個很有心機的家伙。他最擅長找到并掌控敵人甚至是朋友的軟肋。
那個時候乾秦皇下了個命令,要巨墨城下任墨主前去完成一個任務。其實他名義上是任務,但實則是想要個質子,畢竟巨墨城太重要了,就算把我的權力完全剝離他依舊不放心,想用這種方式操控我。
那時下任墨主定的就是你師伯,但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希望他能用機械術使巨墨城進一步發展,所以...........”
墨雨的表情有些冷漠了:“所以你就讓我父親做名義上的下任城主,然后把他送到乾秦皇哪里。”
墨主咬牙道:“沒錯,開始幾年你父親確實以研究之名被囚禁在京都,但后來乾秦皇好像發現了我的眼線,就把你父親派出海外,所以至今我都沒有他的消息。”
墨雨冷笑道:“不愧是墨主大人,萬事都將巨墨城放在首位,對此不惜犧牲掉自己親生兒子。人真是奇怪,開始我還希望你不是師伯口中那個自私自利的人,但現在我居然希望你能有點私心,不要如此冷血。
真是事情沒發生到自己身上怎么都可以原諒,要是讓我知道這一切是以我父親為代價的話,我可能更情愿忍受師伯的責罵。”
墨主聽后搖搖頭說道:“雨兒,難道你真的這么天真嗎?你都能看出我是在手心手背挑出一塊給出去的,乾秦皇能不知道嗎?你師伯天賦驚人怎么會在這般重要的實驗中出岔子,而且這一個岔子就是萬劫不復。”
墨雨聽后仿佛明白了什么,驚訝的捂住嘴說道:“難道是乾秦皇在師伯的實驗中動了手腳?”
墨主點點頭:“沒錯,當初我以為乾秦皇僅僅是想除掉你師伯來讓我只剩你父親一個選項,沒想到他比我想的更可怕,他居然還留下你師伯性命,并從中挑撥讓他來制衡我。”
墨雨此刻依舊未從驚訝中醒來,他不敢相信眾人口中雄才大略,天下無雙的君主居然是如此卑鄙之人。
墨主看出了什么,開口道:“所以不管我選擇是誰,結局都是一樣。如此帝王心術才能配的上他,也正是因此,我才想提升自己的實力,掌握巨墨城,將自己牽線木偶的身份從其手中擺脫。”
墨雨嘴唇有些顫抖:“但是,照你所說,父親還在他手里,你這般所為,不怕威脅到他嗎?”
墨主眼神中射出一道金光:“也許這就是我們救出你父親的唯一機會,我和乾秦皇相識多年,以他的個性,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但私下恨不得將一切把握在手中。
所以像這般遠離權柄完全不是他的個性,我猜測如果不是他真的病危,那就是有什么極其重要的事輕易抽不出手。正所謂壓力越大,彈性就越大,乾秦國在他手下沉寂太久了,現在他突然消失,各方勢力就會以可怕的速度增長,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墨雨喃喃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讓乾秦皇冒如此大風險,甚至連國家都不顧。”
墨主緩緩轉動輪椅:“這件事,就得問我們的妮娜大人了。”
此刻艾尼路也看向妮娜:“我們的實力你看到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完成你的諾言。”
妮娜一攤手:“想必你也問過富江了,一位統領,一位墨主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一個弱女子又怎會知道。”
墨主死死盯著妮娜:“你出現在巨墨城不過幾年就能到這個位置,別和我說你和乾秦皇一點關系沒有!”
妮娜無奈的說:“好吧,如果你非要問,我也只能解釋解釋我知道的了,但是這些東西不一定有用,其實我并不是乾秦國人。”
墨主點點頭:“確實,你就像橫空冒出來的一樣,我們連你一點過去都查不到。”
妮娜沒理會墨主接著說道:“有一天乾秦皇突然來到我的住所,當時的他身負重傷,想請我醫治。”
“什么!他居然受傷了,以他的實力究竟有誰能把他打成重傷。”
“什么,你這幅德行居然是醫生!”
墨主和艾尼路發出截然不同的驚嘆。
墨主見后白了艾尼路一眼說道:“這不是重點,妮娜你接著說。”
“當時他全身燒傷,看起來十分可怕,但其實也并沒有多嚴重,只要是一般的醫生都能治療,于是我便問他不遠萬里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隨后他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原來他不知道為什么長期失眠,想要我幫他安眠。所謂燒傷只不過是附加的。”
墨主聽后更是無奈,這都什么玩意,怎么又說到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