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餓的慌。”
罰站大半天了,一直到晚飯過后才放的人。燕懷安本來中午就沒吃多少,這一站站這么久人都站麻了。
“啊,這個點食堂都已經關門了呀。”
陸遠舟蹲起來想了想。
“那要不,我們去外面吃吧?”
連累燕懷安也考零蛋,陸遠舟覺得還是得補償一下。
“這不會被抓到了吧?”
燕懷安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是快被陸遠舟搞出心理陰影了,但是又架不住肚子實在是餓。
“放心吧,出去是那條路只有我知道,絕對不會被抓到的。”
陸遠舟把燕懷安扶起來以后,帶著她在夜色下穿梭到學院的一個偏僻墻角落里。
角落是真的很偏僻,旁邊都是樹杈子和落葉什么的。連打掃的都不會往這里來。
陸遠舟一邊往里面鉆,一邊用手扒開樹杈子和枯葉。
燕懷安看著他寬厚的背弓著,頭上還有幾片枯葉,手腳并用的往墻角鉆,有幾分滑稽。
不經想了很久以前和師傅在北方與北平王朝的邊界看到過的一種狗。黑白色好像是叫哈士奇來著,一種傻兮兮的狗。
“噗嗤,哈哈哈”
燕懷安不禁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來鉆洞了,從這個洞里鉆出去就是外面了。”
陸遠舟也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笑什么,把眼前的樹枝和枯葉扒拉開來就招呼燕懷安往里鉆。
燕懷安探下身子一看,不禁更想笑了。得咧,還得鉆狗洞出去呢。
陸遠舟怎么著也是個將軍府的公子,居然還會鉆狗洞偷出學院,倒是不太像世家子弟的矜貴作風。
燕懷安不知道的是陸遠舟的父親陸大將軍本就是平民百姓出身。后來在軍營中戰績卓越才被封了將軍,中年得志后人也沒有變得奢靡起來。
倆人灰頭土臉的從洞里鉆了出來,陸遠舟帶著燕懷安找了最近的馬站租了匹馬,讓燕懷安坐在了后面。夜幕下兩個倆個俊俏的少年郎騎著馬朝著繁華的地方行去。
大周朝的首都長安城素有“人間白玉京”的美名。繁華大道,磚紅瓦綠的古樸建筑和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們融成一副國泰民安的大好景色。
哪怕是已經到了夜晚,長安城的街頭依然燈火闌珊。夜市攤上人滿為患,到處都是吃食攤子,酒館和旅舍也是通宵營業。
陸遠舟帶著燕懷安來到一處街頭食攤,招呼著她坐下。
“快來嘗嘗,這家的餛飩和烤餅可好吃了。”
燕懷安有點意外,陸遠舟也太接地氣了點吧。這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哪個出門不是要大排場生怕掉了面子似的。
陸遠舟倒好,又是鉆狗洞又是路邊攤的。倒是和平常人家的少年郎無異。
“還愣著干什么呀?快來坐。”
見燕懷安不動,陸遠舟趕緊招呼她來坐。
不一會熱氣騰騰的餛飩和烤餅就端了上來。確實很好吃,薄薄的面皮吸滿了湯汁,飽滿的餡料晶瑩剔透。
燕懷安很快就把一碗吃完了,倆人又吃了不少烤餅才慢慢悠悠的回去了。回去的時候燕懷安還不忘給室友莊圖南帶了一份混沌。
到了寢室莊圖南還沒有睡,他挑了盞燈在桌前看書。
“還沒睡呢,我給你帶了份小混沌,可好吃了。”
燕懷安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這是哪里來的?”
莊圖南壓低聲音,這個點食堂早就關門了,混沌明顯是剛剛打包的。
“可別說出去啊,這是我悄悄出去買的。”
“你還真是膽大,我還想著你晚上沒吃飯給你從食堂打包了一點。”
莊圖南合上書無奈道。
“下午周夫子提到了你和陸遠舟,因為你們后來去了學務辦武試沒有參加,后來這幾天要補考一下。”
莊圖南說是周夫子提了一下都是比較含蓄的說法了。其實下午周夫子是在眾學生面前狠狠的以他倆為典型說了一頓。
“啊?武試是考什么呀?”
燕懷安沒想到還有武試一茬,武試有兩項,平射和騎射,平射是立地射箭。每人有三箭機會,取最好的成績作為最終成績。騎射則是在馬上射箭和平射的規則一樣。
莊圖南向燕懷安解釋了一邊武試的考試。
就隔了一天,學院的夫子們就給陸遠舟和燕懷安安排了武試的考試。
太陽有點大,陸遠舟穿著一身褐色的騎裝,寬肩細腰,皮革的馬靴包裹著修長有力的小腿。頭發高高束起,整個人干爽又利落。
旁邊的燕懷安一身墨色的騎裝,比陸遠舟矮了一節。她生的白凈,長的唇紅齒白的,利落的騎裝襯得她又明媚了幾分。
該說不說,這兩人站著一起還是很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