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寧,怎么不坐啊?”青袇側著俊臉,問得隨性自然。
阿寧微低著頭,似乎有些羞怯,“我、我要侍奉仙……不,姑娘吃飯。”
青袇笑道:“你還是個小孩子,你家姑娘哪里用得著你伺候。”
懷瀅不把阿寧當下人,也不習慣貴族們的規矩,跟著勸道:“阿寧,坐吧。”又看向思暇,“嚴管家一路辛勞,也入座吧。”
思暇沒出聲,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嚴管家立刻感激得不行,“既如此,老奴便放肆一回,同公子姑娘們一起啦!”
說話間,陳三的烤雞也到了時候。他將雞肉撕好,端了上來。
阿寧咽了咽口水,問懷瀅,“姑娘喜歡吃哪一塊?”
懷瀅掃了眼焦香的雞翅膀,“雞翅吧。”
阿寧立刻把筷子伸向雞翅。
思暇眼疾手快,先一步夾了另一只放進懷瀅碗中,隨口道:“趁熱吃。”仿佛壓根沒注意到阿寧的動作。
懷瀅看了看碗中的雞翅,又看了看阿寧剛夾起的那一只,打算接過,來個一碗水端平。
青袇不動聲色地將另一只推回給阿寧,含笑說:“你正在長個子,這只你留著自己吃。”
阿寧受寵若驚,不知所措;思暇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任何表情;嚴管家臉上始終掛著笑,專心致志地給思暇倒酒;而懷瀅,突然蹙起眉頭,為何五州王對阿寧這么關心?
懷瀅向思暇投去疑問的眼神,思暇卻低垂著眼,去拿桌上的酒。
突然,思暇的手頓在半空。他抬起眼,眼神犀利地射向青袇,“五州王這是什么意思?”
青袇笑吟吟地變出一壺酒、一只杯,“思暇公子莫惱,不過是想請你嘗嘗我的酒,這酒可是不一般呢。”
他話音一落,思暇的杯中酒便散成水霧,融入空氣中。
嚴管家急道:“公子,這……”
思暇給嚴管家使了個眼色,讓他鎮定,然后舉起空杯,“恭敬不如從命。”
青袇抬手為思暇斟滿美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在空中一敬,“請。”
思暇仰頭,一飲而盡,然后把杯底晾給青袇看,“好酒。”
青袇微微一笑,“好就多喝一點。”
懷瀅故作好奇地問青袇:“五州王,這是什么酒?”
青袇輕輕搖晃酒壺,“仙果釀的百日醉。”
懷瀅狐疑地掃了眼思暇的杯底,酒氣香醇、靈氣充沛,確是好酒無疑。她不放心地問思暇:“這酒如何,喝得慣嗎?”
思暇臉頰微紅,“嗯,這酒不錯。”說是不錯,人明顯有了醉意。
嚴管家關切道:“公子平日不飲酒,一定是不勝酒力。咱們明日還要趕路呢,不如老奴去煮點杏梨茶,秋天喝最合適不過啦!”
思暇點頭,剛說出一個“好”,就身子一歪,醉倒過去。
晚飯匆匆結束后,懷瀅懷瀅回到車上,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著覺,索性下車去營地找阿寧。
阿寧正睜著眼看星星,見懷瀅來,一骨碌爬了起來,“仙子。”
懷瀅示意他坐下,問:“這幾日還適應嗎?”
阿寧忖度著點了一下頭,然后道:“就是不能陪在仙子身邊……”
懷瀅勸慰道:“思暇是見我昏睡,不想被人打擾。等過幾日到了帝京,少不得要你陪我四處走動,這幾日你先好好歇著,養足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