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瀅在大陣里呆了這么久,早就沒了耐性,而且她對玄火很有信心,于是趁思暇思考之際,一掌劈向對方的后頸。
思暇從未想過懷瀅會在背后偷襲,因此毫無防備,身子一軟,滑落下去。倒地前,他勉強說出“別亂動……”幾個字,可懷瀅根本沒聽到耳朵里。
懷瀅見思暇徹底沒了意識,大出了口氣,“終于不用藏著掖著了!”
然后燃起掌心炎,用意念引出玄火。
經過幾次實踐,懷瀅對玄火的運用逐漸熟練,不多時,黑色的火苗便昂揚著頭,張狂地四下吐著信子。
火苗舔過地面石墻,所過之處無不是一片焦土,崩開可怖的裂隙。
懷瀅沾沾自喜,“早說過能把這兒燒穿,白白浪費那么多時間。”
一團不起眼的火苗沿著地面蜿蜒向高臺,在碰到高臺時,仿佛碰到了阻礙。它倔強地往前拱,可耐不住阻礙太過堅硬,使它始終不能前行。
懷瀅驚異,走上前細看,“這石臺也沒什么特別啊?”
說罷,又調出玄火。
玄火不輕不重地落在高臺上,突然“轟”地炸出一聲巨響,被彈開了數丈。
懷瀅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了一跳,定睛看時,就見高臺上空出現了一道裂縫,有濃稠的黑氣從其間滲出,和天淵里的幽暗極其相似。
就在此時,石室周邊傳出“咔、咔”的異響,長明燈開始劇烈震顫。原本是死物的風虞石像,突然像是有生命般,體內發出痛苦、刺耳的長鳴,眼睛也透出幽紫色的光芒。
懷瀅警鈴大作,戒備地盯著風虞獸,喊了一聲“琉璃鏡”!
琉璃鏡眨眼出現在懷瀅手上,鏡面映照出風虞額間的燈火,正由正常的明黃色一點點轉成幽幽的紫色。
風虞紫火燃起,光芒開始無聲無息地蠶食石室里有限的空間,所籠罩的地方充斥著濃烈的殺氣。
懷瀅暗道不好,一邊帶著昏迷的思暇退到高臺邊,躲進陰影中,一邊卯足力氣將靈力灌入琉璃鏡。
白光乍起,與紫色的光芒撞在一起,兩不相讓。
懷瀅緊緊抓著琉璃鏡,堅持了好一陣子,白光始終沒能占上風。
她急得滿頭大汗,照這么下去,她遲早會被耗死,只是拖累了思暇,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念及此,懷瀅不禁看了眼身后。
思暇還在昏迷中,眉頭微蹙,看上去很不安穩的樣子。
思暇身后,黑氣從裂隙中汩汩而出,不多時就將高臺染得墨色一片,里面像是有股被壓抑了許久的力量,要撕開裂縫逃跑出來。
懷瀅突然想起思暇說過,這里可能不僅是個陣法,還是個封印。那風虞獸的躁動,會不會是沖著縫隙里的東西?
她微微調動琉璃鏡的角度,讓白光照在裂隙上。
黑氣慢慢被定格,紫色的光芒和琉璃鏡又較量了一陣,終于退了下去。
風虞獸復歸平靜,石室也復歸平靜。
懷瀅長舒一口氣,擦掉額角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走上高臺。
裂縫里,烏泱泱一片,隱約能看到藏了個長條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