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佬懶得看他們做戲,拱了拱手:“宗令大人,卑職還有要事處理,先行告辭。”也不顧宗令臉色難看,掉頭就出了宗人殿。
宗令大人氣得牙癢癢,他們一個兩個說有要事,天界哪那么多要事,誰不知道都是推諉的借口!如今只剩下三佬一人,宗令索性也不繞了,嚴令道:“我此番定要取了少府那婢子的命,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事情辦好!”
三佬之所以不表態,就是猜到宗令沒在天君那兒沒討到好,要不然根本不用找他們幾人。收拾懷瀅不難,但難就難在怎么善后,他小心著問:“……天皇大帝那邊什么態度?”
宗令大人滿是肥肉的臉一拉,他管什么天皇大帝的態度!
“天皇大帝那邊我自會去走一趟,記住我交代的事。”
三佬再不敢多言,道了“是”,在宗令的大掌一揮下,恭順地退了出去。
想起天皇大帝,宗令大人就氣打不一處來,要不是他給少府星君撐腰,那婢子哪來的底氣造次!還有今日在在通明殿,眼看天君就要下令緝拿懷瀅,他就那么巧地出現,說不是算著時間他都不信!
“真是陰險狡詐假正經!”宗令啐了一口,“你不是要護犢子嗎?好,那咱們就挑明了!”
勾陳天宮一片肅靜,天兵們整整齊齊守在兩側,手中長矛直刺天穹,身上的鎧甲反射出灼灼白光。
宗令大人揉了揉被刺痛的眼睛,暗罵:“天界又沒大亂,搞得比天君還有陣仗!”
領路的將領鏗鏘有力地站定,如炬的目光凝在宗令大人臉上:“何事突然停下?”
宗令大人心里一慌,暗道:“我堂堂宗令大人怎么能怕個小將?”他清了清喉嚨,抬起下巴道:“你們勾陳殿的臺階太長了,我休息一下不行嗎?還有你們的鎧甲,晃得我眼疼,去跟你們帝君建議下,別整這些唬人的東西,這是干什么呢?”
將領聲音平穩,不帶一絲感情地回道:“宗令大人缺乏鍛煉才會覺得累。宗令大人有建議可跟帝君當面提出,不需我等代勞。”
“你……真是什么人帶出什么兵,哼!”宗令大人大袖一揮,從將領身邊越過,就聽那將領不卑不亢,但明顯帶著點喜色地說:“多謝宗令大人夸獎。”
宗令大人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撐住肥胖的身體。
鴻鵠在開滿粉花的仙樹上懶懶撩起眼皮,不屑地撇了一眼,這一眼剛好對上宗令大人的目光。
宗令被一人一鳥氣得差點吐血,惡狠狠地撂下句:“都不是好東西!”也不要將領帶路,自己沿著長長的臺階往上爬。
天皇大帝專心地看他的軍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宗令大人等了半天,見對方視自己如空氣,也顧不得什么禮式,不滿地問:“帝君可曾聽說右攝提今日發生的事?”
天皇大帝置若罔聞,直到將軍報看完,才抬起頭。那是一張冷峻的臉,棱角分明、剛毅非常,僅僅是看著,都會讓人感到無形的壓力。
宗令緊張地砸吧了下嘴,梗著脖子說:“少府星君的婢子,就是那個叫懷瀅的,光天化日下打了我家錦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