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梁喬索性沒出屋，一直坐在電腦前。
他回想著前世東方網一個失敗的產品，被稱為業界教訓。直接把那個計劃拿了出來，又按照記憶重新寫了一份。至少從表面上看，它是非常光鮮亮麗的，但梁喬卻能從中看出問題。
這里面只要稍微注意，數據的推論就會卡殼。
這就是一個典型文科生設計的產品，梁喬決定好好包裝它。
要讓它從外表看起來十分誘人，只有非常冷靜的人才能看出來他的內核。
不斷在鍵盤上敲著字，夜里三點多，他才把計劃寫完。
又檢查了一遍，覺得不會有什么問題了，這才躺下來睡著。
上午到單位的時候，睡意還沒有完全回過勁來，看到程瀟還沒來。
回了自己辦公室，他隨即叫來了頻道運營的總監康隆。
兩人簡單寒暄，梁喬隨即便把昨晚寫好的產品計劃展示給對方，介紹了一番，又道：“兄弟，我想了想，決定由你提出來這個產品計劃，我這里全力以赴的配合你，到時候功勞都是你的。”
聽他微笑著說，康隆撓撓頭。
很明顯他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跟道：“每次我都吞您的功勞。”
“別這么說，公司也不傻。”梁喬說著解釋：“否則的話，我這么年輕，怎么可能做事業群的副總呢。”
他如此說，康隆一怔，自言自語道：“您說的這倒也是。”
“沒誰真的是傻子，只要你認真做事，總會有回報的。”梁喬笑著說，又道：“何況你這么認真工作的人呢。”
“明白！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嘛。”康隆點點頭，笑起來。
“我把文檔發給你，你看著做一下，把需求發過來就好。”梁喬最后囑咐。
“嗯。”康隆起身的時候，那樣子很像是撿了一塊寶石。
看著他離開，梁喬問司圖程瀟來了沒有。
司圖隨即回道：“來了。”
梁喬便起身去了總經理辦公室，敲門的時候，程瀟正喝水。
發現是他，程瀟微笑招呼他，問道：“什么事？”
梁喬便把廖文雄昨晚發的信件說了，又解釋自己目的：“我昨晚回了支持的話，但是早晨起來又覺得有點不妥當，過來看看你是個什么意思。”
他如此說，程瀟一怔。
很明顯，他沒有想到梁喬會主動找到自己，并且問他的意見。
程瀟微笑著，說道：“這個目標任務管理制度，不是你最開始提出來的嗎？怎么著這就又想換回去了？”他微笑說，又感慨著反問：“這才幾個月。”
“不是我要改的，是廖總監要改。”梁喬微笑著解釋。
“那你昨晚通過他的郵件，是怎么想的？”程瀟問。
“我是覺得廖總監來咱們這里一個多月了，一點工作成效都沒有，這樣下去不行的。”梁喬微笑著解釋：“而且這樣不只是不利于他，可能會因此不利于您，畢竟他是您介紹的。”
“可是你后面又為什么后悔了？”
“因為我忽然想到楊石磊和汪總他們的事，剛過去沒有多久。”梁喬說：“公司對拉幫結派這種事，還是很謹慎的。”
他如此說，立刻從程瀟的臉上察覺到一絲警覺。
他緊跟著又解釋：“可是我又覺得我們這些管理人員，說白了就是服務部門，別人提出來需求，我們盡全力配合他們就是了。”
“你希望我回他什么呢？”程瀟直接了當打斷他的話。
“我也說不太好，這才來找你的。”梁喬說，又解釋：“如果您支持，我這邊再支持，那么人事部門那邊無論如何反對，他們也一定會尊重我們的。可是從另外一個層面說，這好像不太好看。”
“你說得有道理。”
程瀟說，他像是很猶豫，又道：“我再考慮一下吧。”
“好的。”
梁喬語罷，往出走。
臨到門口了，程瀟忽然叫住他，說道：“謝謝你的提醒。”
“嗯。”梁喬微笑回。
中午在食堂吃飯，他看到廖文雄在一個角落里，和他帶過來的那個部門經理楊松坐著。他和司圖走過去，笑著坐下來。
幾個人簡單寒暄。
梁喬直接進入主題，說道：“我上午已經找過程總了，希望他能支持你的改制計劃。并且我也已經把你這么做的好處說了。”
“謝謝您能這么支持我。”廖文雄一聽，就有點激動。
“不用謝。”梁喬說著話，又道：“還有一個事。”
“你說。”
“上午頻道運營總監康隆找我來著，想著做一個劃時代的產品，我是覺得如果他要是有這個野心，正好能把你這個改制做為開端，方便你去實踐自己的想法。”梁喬說著。
廖文雄一時間愣住。
看得出來，他沒有想到梁喬這么配合自己。
不由得很激動，笑起來說道：“梁總，我從來了東方網，真正令我感動的就是您了。”廖文雄說道：“從我昨晚收到的信件，到這件事。”
“沒事，大家都是同事。”梁喬微笑回。
過了一會兒，廖文雄走了。
司圖顯得很是震驚和不理解，問他道：“你覺得程瀟會同意嗎？”
“本來沒有楊石磊那件事，是會同意的。”梁喬說，又道：“但是有了楊石磊和李小青那件事，公司里都很緊張。他肯定會避嫌的，不會把自己扔進火坑。”
“明白！”
司圖這個時候笑起來，最后說道：“那我們就等好消息吧。”
他們說著吃了飯，梁喬臨回去之前，又去樓下咖啡廳買了杯冰美式。
下午不到兩點，果然程瀟回復了。
內容就如梁喬猜測那樣，程瀟說道：“改變制度這種事還是要謹慎，不能一蹴而就。而且目標任務制也才執行了幾個月的時間，效果并不差，甚至還有些好處，我建議人事部門看看。”
他的郵件模棱兩口，其實根本就是在甩鍋。
緊跟著人事部門也回過來郵件，非常直接了當，說反對。
看著兩封郵件的內容，梁喬不由自主笑起來。
不一會兒MSN上廖文雄問他在不在。
梁喬隨即回道：“現在來吧。”
“好的，我現在過去。”廖文雄回。
很快他走進梁喬辦公室，臉上再沒有了平時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