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不解的神情下，白蒼又解釋道，“原是唐答應被一位貴人刁難，被江姑娘撞見后，出銀子幫了她。但倆人說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之后那位唐答應就開始計劃跳這段水袖舞。”

　　話音剛落，洛彥昌便不贊同地搖頭，“光是如此，也不能證明，就是挽兒表妹在后面策劃了這一切。她本就心善，最看不得旁人受欺負了。”

　　白蒼看了他一眼，又接著道，“在中秋宮宴上想上臺獻舞可不簡單。據說是內侍太監蔡公公親自去安排的。而在此之前，蔡公公只單獨見了江姑娘，還收了她兩千兩銀票。”

　　屋里人又是一陣沉默。

　　何青衣雙手插袖，打了個哆嗦。

　　都說夜九卿隱藏最深，這朝堂中，怕有六成都是他的眼線。

　　可如今看下來，江挽歌更勝一籌啊！

　　因為你壓根不知道，她下一回又能掏出什么底牌來！

　　先是曹總督，如今又是唐答應。

　　這天下，就沒有她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吧？

　　而其余人沉默，則是覺得，這兩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對于尋常百姓來說，已是好幾月的花銷了。

　　而在宮里，也足夠讓人鋌而走險。

　　短暫地沉默過后，夜九卿發了話，“將此事一切線索清理干凈，不要讓人查到江姑娘身上。”

　　白蒼應下，躬身退出。

　　洛彥昌卻是喃喃道，“挽兒表妹到底要做什么？為何會插手宮里的事情？”

　　他忽然有些無法接受。

　　總感覺挽兒表妹如今的一系列動作，與他記憶中那人，相去甚遠。

　　她何時也學會這等陰謀手段？

　　何青衣看了夜九卿一眼，見他沒有要吭聲的打算，便插了一句，“剛才在宮宴上，那位江二姑娘直接流產，鬧的這般難看，國公府臉上自是沒有光彩的。江國公又早就被擠兌出朝廷圈子，國公府的日子，已經一年不如一年了。”

　　恐怕還不到第三代，國公府的榮光便會不復存在吧？

　　洛彥昌聞言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挽兒表妹想要重振國公府？所以才加入這場博弈，四處拉幫手？”

　　說著，他下意識地看了夜九卿一眼。

　　洛彥昌沒忘記當初在郡主生辰宴上，他說的話。

　　若是江挽歌站錯隊的話……

　　何青衣呵呵笑了兩聲，“依我看，恐怕是別人巴結她，想要她的庇護！只不過在我們眼中，是國公府得了便宜罷了。”

　　照他看，如今國公府里能出個江挽歌這樣謀無遺策的人，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安分守己的國公府，不該成為炮灰。

　　洛彥昌聽了何青衣的話，卻還是心事重重。

　　他待了不片刻，便起身離去。

　　等人走遠了，四處靜下來，何青衣才忽然收起那一身散漫，轉頭直勾勾地盯著夜九卿。

　　“江挽歌是不是認出了唐答應的臉，才決定幫她的？難道她也知道點什么？”

　　唐答應長得十分像某個人。

　　所以她出現時，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瞬間變了臉色。

　　也難怪這樣一個小小的答應，會屢次遭到賢妃的打壓！

　　可知道她長相的，除了自己與夜九卿，還有那三位之外，應當都不在世上了才對！

　　那江挽歌又是如何知曉的？

　　屋里長時間的靜默。

　　夜九卿撫摸著玉簫上掛的翡翠流蘇，眸光隱晦。

　　片刻后才淡淡地道，“應當只是巧合，以她的年紀，不應該認識。”

　　那人十幾年前就死了。

　　所有畫像都燒掉了。

　　她……

　　不可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