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證據(jù)
對于沈晴來說,兩次當(dāng)媽是不一樣的。
之前的沈晴沒人幫忙帶孩子,以致于“媽媽”這個新身份對于她來說,是負擔(dān)和壓力;現(xiàn)在的沈晴,有老媽、有姨媽搶著帶孩子,更有專業(yè)的月嫂來幫忙,那“媽媽”這個新身份就有了不同的意義。
這些不同,不僅體現(xiàn)在身體上,更體現(xiàn)在心理上。之前的沈晴聽到孩子的哭聲感到的是煩躁和自我厭棄,現(xiàn)在的沈晴聽到孩子的哭聲,卻有心情和老媽打賭:媽,你猜琪琪是餓了還是拉粑粑了?
因為有了助力,面對四個多月的產(chǎn)假,她不再有緊迫感和焦慮感,而是趁有時間好好鍛煉自己的身體,來迎接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
她,第一次在新身份的轉(zhuǎn)變中感到了切切實實的幸福。
可惜,卻有人見不得她幸福。
“媽,您和劉姐帶著琪琪先回臥室,我跟他聊聊。”雖然被張智成的出現(xiàn)影響到了心情,但沈晴還是從容的做了安排。
“坐!”
見房門關(guān)好,沈晴示意張智成坐下,從頭到尾沒有絲毫不安,也沒有面對“前夫”的囧迫和不自在。
張智成卻渾身別扭,他按捺住心里的不爽,嘲諷道:“沈晴,這就是你對待你老公的態(tài)度?知道我找了你們多久嗎?我TMD都快把高鄲翻一遍了!沒想到你倒是優(yōu)哉游哉的在這過著小日子?”
在發(fā)現(xiàn)沈晴“消失”的那一刻,張智成就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委曲求全成了笑話。而終于如愿住進他那套房子的張母,不是在罵沈晴白眼狼就是在罵沈家太能算計。他剛開始聽著倒還好,時間長了卻覺得刺耳。
甚至覺得他媽是在罵他,這讓他在家里的每一刻都如坐針氈。
這七八天他確實在滿高鄲的找人,但很大原因不是為了把沈晴找回去,而是在逃離那個壓抑的家。也因此,在看到沈晴后不僅沒有松口氣,反而因為沈晴的變化變得彷徨、不自在。
但話說出口,還是以前的腔調(diào)兒。
“我真是小看你了沈晴,不吭不響的置辦了這么大一處房產(chǎn)!嘖,看這布置,早就開始打算了吧?”張智成坐在沙發(fā)上打量著沈晴的新房子,“沒想到我那每個月只拿四千多塊錢工資的老婆還是個隱形富婆呢?”
沈晴看著一如既往的張智成,心里突然有點唏噓。張智成雖說不是什么高端技術(shù)人才,但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至少在交通局這樣的單位里,還是很能混得開的。
前提是:不作死。
她只能說,可惜了。
“你不用過多關(guān)注這套房子,因為不管怎么算都跟你扯不上關(guān)系。”她之前在大姨家拿到房本的時候,其實還拿到了一份贈與協(xié)議,協(xié)議上注明,這套房產(chǎn)是二姥爺贈予她個人的。
張智成顯然也了解這里面的各種操作,冷笑道:“防著我呢是吧?”
沈晴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早在我發(fā)現(xiàn)你和羅菁菁在一起后,你在我和我家人眼里就沒有一點信任可言了。”
被人揭開遮羞布,張智成一時惱羞成怒,“沈晴你行,你真行沈晴,我一直以為你充其量就是個咬人的兔子,原來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啊!”
沈晴繼續(xù)端坐著,并不在張智成嘴里的她是什么樣。
張智成卻忽然笑了,“可你打算的再好,我不同意離婚你能奈我何?”
沈晴依然淡定從容:“張智成,你覺得我都直接從那所房子里搬出來了,還能沒有讓你妥協(xié)的辦法嗎?”
張智成倏地站起來,“讓老子妥協(xié)?你做什么春秋大夢呢?還辦法?你倒是說說你能有什么辦法?去法院起訴我?讓孩子姓‘沈’是老子一時大意,要再上當(dāng)那我張智成這三十年白活了。”
沈晴側(cè)了側(cè)臉,以免被唾沫星子誤傷,等張智成說完才不緊不慢的把手機掏出來,翻出相冊里的視頻說道,“這就急眼了?不如,你先看看我手里的這個視頻再說?”
“什么視頻?”張智成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他遲疑的接過手機,待看清視頻里的主人公時呼吸都急促起來,“你從哪兒弄來的?你手里怎么會有這個?”視頻里竟然是羅菁菁和他一起出入項目部宿舍的監(jiān)控畫面。
“按說,想拿到這些視頻是有點麻煩,但前段時間你們項目部不是因為丟鋼材報了警嗎?你們?yōu)榱伺浜险{(diào)查得查監(jiān)控吧?總要各個角度都看看吧?也是巧了,誰能想到你那宿舍也在監(jiān)控區(qū)域呢?”
視頻到底是怎么到沈晴手里已經(jīng)不重要了,張智成焦躁的扯了扯衣領(lǐng),不死心的說道:“那又如何,最多說明我有婚外情,被人罵上兩句了不起了!”
“是嗎?如果我能證明你和羅菁菁是以夫妻名義同居的呢?”
“你!”張智成驚出一身冷汗,他是懂法的,知道如果以夫妻名義同居是可以認(rèn)定為重婚罪的事實證據(jù)的。
這樣的低級錯誤,不該出現(xiàn)在他張智成身上!
那時候初來乍到的,不僅得跟上下級處好關(guān)系,也要和大小包工頭混個臉熟。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便讓羅菁菁去幫他走動。羅菁菁說總要有個名頭兒吧?他想著天高皇帝遠的,加上為了哄羅菁菁開心,就默認(rèn)了倆人是夫妻關(guān)系。
剛開始還知道避諱著點兒,但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在意這些,也就慢慢的放松了警惕。不管是酒局還是日常生活中,倆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xiàn)。
他以為,這是項目上默認(rèn)的相處模式!
等等——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有人會出面作證嗎?
“沈晴,你可真敢想!能拿到監(jiān)控算你本事,但那些是我的同事!我的!”張智成拍著胸脯,“人家知道你是誰嗎?跟我天天在一塊吃飯喝酒稱兄道弟的人,能幫你作證?”
見沈晴臉色難看,張智成不免得意起來,“行了別鬧了!我這次絕對和羅菁菁斷干凈,你抱著孩子跟我回去,咱們好好的過日子行嗎?過日子哪有你這么較真兒的?”
看著張智成又爬到道德制高點一副大度的樣子,沈晴覺得異常滑稽,之前的自己到底弱雞到什么程度了?竟然讓張智成自大至此?
沈晴一副看傻子的目光,讓張智成意識到可能是他想錯了,再度暴躁起來:“沈晴你想離婚,這輩子想都別想,老子拖也要拖死你!真把老子逼急了,信不信一刀砍死你,然后老子自首,誰都別想過了!”
沈晴卻沒半點慌亂,憐憫地看了一眼張智成,撿回摔到地板上的手機播放了她前幾天收到的一條錄音——
“你說小張,哦,張智成是吧?跟她老婆小羅一直挺好的呀?兩口子天天膩歪的呀,讓人沒眼看。”
“還是夫妻倆在一個項目上方便,不然那些臭老爺們不定咋鬼混呢!你看人張智成和媳婦兒小羅多好,老婆在身邊守著省心很多!”
“羅菁菁?哦,你問的是張工他愛人吧?是個過日子的,我上次去借東西瞄了一眼,兩口子屋里比我這狗窩整齊多了……”
“……”
沈晴按下暫停鍵:“張智成,你覺得這些夠用了嗎?”

李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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