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對于林凡來說。

　　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獲。

　　按照他們的調查發現，這老頭的妻子，以及老頭的兒子，都算是被邪崇給吃掉了。

　　但是，由于那兒子是為了救下那只靈獸，這才被邪崇所害。

　　而那靈獸為了能夠報答兒子之后，便化成了那老頭的代步工具，一直陪在老頭身邊。

　　蘇沐晴捏著下巴思索了片刻。

　　“有點類似于邪崇的報恩？”

　　林凡搖搖頭。

　　“感覺不僅僅是這樣。”

　　“這老頭或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那靈獸，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林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便直接來到那老頭面前了。

　　此時天空昏暗陰沉。

　　大片大片的雪花，縈繞著剛剛亮起的燈光，懶洋洋地飛舞著。

　　它們落在電線桿上，落在屋頂上，又落在人的肩膀上，落在汽車上，堆成又軟又薄薄的一層。

　　林凡這次要來找的這個老頭，此時身上蓋著一身白雪。

　　打遠處看過去，就如同幽靈一樣。

　　他坐在那靈獸身上，一動不動。

　　身子朝前彎曲，彎曲到了一個普通人類所能彎曲到的最大的程度。

　　此時即使有一個很大的雪球，落在他身上，他都不會覺得有必要將身上的積雪抖掉。

　　還有他胯下的那只小靈獸。

　　小靈獸長得如同馬匹一樣，也是如同自己的主人一般，渾身蓋滿了白雪。

　　與它的主人也一樣，一動不動如同雕像。

　　它的神態有些呆滯，消瘦嶙峋的身子，還有如同棍子一樣繃直的腿，使它看起來更像是那種一兩塊錢就能夠買到的糖人，而不是一只小靈獸。

　　而林凡的主要目標，他現在面前的這只小靈獸。

　　似乎在想著獨屬于它自己的心事。

　　林凡不由得有些好笑。

　　但凡是隨便一個人，被拉到這種像是單色調的景象里面，尤其是那種硬是被丟過來的，丟進這種光怪陸離，有些亮光，但是又被雪白給淹沒了的漩渦之中，他甚至都不會想心事。

　　那個老頭跟他那只坐騎靈獸，停在這里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

　　尤其是從他們身上的積雪來看，甚至能夠推測出，他們儼然是從中午開始，就已經呆在這里了。

　　到現在為止都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這里。

　　他們就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而此時已經是傍晚了，黑暗遍布全城，唯一能夠跟著城市里面的黑暗相抗衡的，只有那忽閃忽閃的路燈。

　　那老頭突然哆嗦了一下。

　　眼睛從他粘著雪花的睫毛里透出光來，他瞧著林凡正一步步朝著他走進。

　　林凡穿著一件有帽子的衛衣。

　　直到他定睛確認林凡眼睛里確實是看著他，而不是看著別處。

　　林凡確實是朝著他走進，而不是朝著其他方向走過去的時候。

　　他帶著那只靈獸吧嗒著嘴唇朝前奏。

　　然后他就如同天鵝那般，伸長了自己的脖子，微微欠了欠身子。

　　那靈獸也在他的胯下，伸長了脖子，將它那如同棍子一樣的腿彎曲著。

　　一人一獸，帶著略微遲疑地步伐朝著林凡走過來。

　　其中他們在碰到一個路人，那路人帶著嫌惡的表情瞪了他們一眼。

　　然后抖掉了自己身上的雪花，穿過人行道的時候還撞了那靈獸。

　　靈獸和它的主人來到林凡面前的時候，那老頭想要從靈獸身上下來，卻被林凡給摁住了。

　　老頭坐在靈獸身上，明顯局促不安。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在靈獸的后背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的眼珠突然停止了轉動，直勾勾地瞧著林凡，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附體了一樣，有那么一瞬間，他搞不清是什么驅使他來到林凡的面前，自己又為什么要來到林凡的面前。

　　他努了努嘴，開口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又將嘴巴給閉上了。

　　林凡索性就直接開口：“我是馭靈局的。”

　　那老頭頻頻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小東西似乎能夠感應到你們身上的靈氣。”

　　“不過，您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林凡僅僅說了幾個字：馭靈局。

　　老頭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地講起。

　　“您知道吧，我家里人都已經沒了。”

　　“現在就剩這小東西了。”

　　“只不過，這小東西可不是什么邪崇，它是靈獸。”

　　“您身為馭靈局的人，儼然能夠看得出來。”

　　“我相信它是靈獸。”

　　“我知道的，它就是靈獸。”

　　那老頭目光有些呆滯，一個勁地強調著這幾句。

　　林凡大概能夠從他的表情中猜測出來些什么。

　　不過，他的目的跟老頭的猜想完全不同。

　　那老頭儼然是以為林凡來到這里，是為了奪走他胯下的靈獸。

　　“我知道它是靈獸。”

　　“之前您的兒子，為了保護這東西，被邪崇所傷害了。”

　　那老頭撇著嘴苦笑著。

　　嗓子眼里像是被堵了什么東西一樣，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才用沙啞地說出話來：“是啊，為了保護這東西，被邪崇傷害了。”

　　林凡將手插進自己的口袋里面。

　　“我只是來打聽一下幾件事。”

　　“不過這東西不會說話，我需要先賦予它一些說話的能力才行。”

　　隨即，他從口袋中將那瓶注滿藍色靈氣的東西給那靈獸灌了進去。

　　那老頭再次伸長了脖子，欠了欠身，用略帶穩重又顯得有些優雅的姿態，從那靈獸身上下來了。

　　他坐在地上，此時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一樣，傴著搖看著林凡再次一動不動。

　　細小的雪花又一次將他和他的那只小靈獸，渾身涂成了雪白的顏色。

　　一分鐘過去了。

　　那靈獸張張嘴，像是能說話了一樣，開始開口說話。

　　“想要知道些什么？”

　　林凡這才滿意地看著靈獸。

　　“我想要知道之前那場戰斗，究竟是為什么會發生？”

　　邪崇與靈獸之間的大規模戰斗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此時突然兩者之間出了爭執，而這只靈獸又愿意心甘情愿什么都不做的陪在這老頭身邊。

　　除了代替老頭的兒子報答老頭之外，估計還有別的什么目的。

　　那靈獸自知是躲不過林凡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