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親政
“青龍?”
這錦衣衛的名字讓趙正想起了一部電影。
“朕有任務交代給你。”
“從今日起,京中各三品以上文武官員皆由你們監視,但凡有任何異動,必須第一時間上報給朕,明白嗎?”
“末將明白。”
青龍很是恭敬跪地叩首。
趙正并不懷疑青龍的能力,也不懷疑錦衣衛對于情報收集的水平。
要知道,歷史上明太祖朱元璋的錦衣衛可是連大臣們在家說了什么話,跟什么人說的,甚至在屋子里做了什么動作,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以自己手中這兩百名錦衣衛精銳的能力,京師之外或許暫時無能為力,可京師之內絕對會處于他的掌控之下。
一夜無事。
次日一早,辰時一刻。
也就是早上七點十五分的時候,大楚皇宮內的晨鐘突然響了起來。晨鐘懸掛于宮城門口東側的位置,地勢較高,此地一經敲響的話,整個京城幾乎都能聽得清楚。
此鐘乃大楚太宗朝設立,起因是為督促朝臣們按時參與朝會,后來宮中有大事發生,如皇帝或太后崩殂,以及后宮妃嬪們薨逝,都會根據鐘聲的不同告知京城的文武官員們。
此時,晨鐘所撞擊的頻率,分明是皇帝或太后崩殂的節奏。
一時間,京城中的文武官員們都十分驚愕,紛紛穿好朝服出發前往皇城參與朝會。
待眾臣進入宮門時,禁軍早已在此等候。
仿佛昨日的叛亂并未發生一般,諸文武官員由太和門進入大殿之后,并未發現一絲一毫的血跡。
只能隱約看到些許損毀的宮墻與修繕過的痕跡。
“上朝。”
一名宦官站在宣政殿門口,沖下方的大臣們拉長嗓音喊出一聲。
眾文武官員皆步行而上,緩緩進入大殿之中。
豈料,進入大殿之后許多朝臣才發現,今日的大殿與往日頗為不同。大殿正中竟擺放著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槨。
眾臣倒抽一口涼氣。
不知里面躺著的到底是皇帝還是太后。
趙正此時并未從殿后走出,而是躲在屏風后面瞧瞧觀察著眾臣的反應。
在他的視線中,左丞相曹操第一個進入大殿,見到棺槨之后先是一驚,而后不動聲色站到一旁,甚至故意將上朝所帶的笏板掉落在地,借著撿東西的動作,將自己落到人群中去。
第二個出現的則是右丞相王莽。
王莽與曹操不同,他的目光雖十分銳利,可見到棺槨之后,卻是猛地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緊跟著就哭嚎出聲,仿佛死了老婆一般,還手腳并用朝棺槨面前爬去。
“虛偽。”
趙正吐槽一句。
王莽這廝連里面躺著的是誰都不知道,卻能馬上哭出聲來。也難怪歷史上一開始偽裝成了道德完人,連天下人都被他給騙了。
之后進來的人則各有不同反應。
兵部尚書李景隆本來還在跟身邊的臣僚小聲聊天,雖然不知道聊的是什么,可看起來倒很是歡喜。
一見大殿之中出現一口棺槨,又見身為右丞相的王莽都哭嚎起來,這廝也跟著跪在地上,如同死了老爹一般傷心地哭出了聲。
一邊哭還一邊朝左右瞅瞅,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哭聲不夠大。
“影帝啊!”
趙正忍不住笑出聲來。
至于戶部尚書和珅與吏部尚書司馬懿,他們的反應則與眾臣無異,都是跟著一起跪地叩首。
好戲正式開演。
看完了眾臣反應,趙正這才從身后的屏風中大步走了出來。此時的他早已經換上喪服,頭戴素冠,人還未到,哭聲卻已經傳了出來。
“母后。”
“皇兒來晚了。”
皇帝一出場,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他的身上。
趙正演技精湛,一上來就哭嚎不止,比起王莽都要情深意切,更令眾臣吃驚的是,趙正哭著哭著趴在棺槨面前,一低頭咳嗽一聲,拿出手上的白布竟然出現了一團血跡。
“臥槽!”
這一幕可是驚呆了不少人。
右丞相王莽愣在原地,看到皇帝咳出血來,一時間愣得連話都說不出。左丞相曹操的眉頭也皺得頗深,臉上盡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李景隆更是張大了嘴,似乎被皇帝的舉動給震驚到了。
“皇上......”
“皇上節哀呀!”
“龍體要緊,皇上切勿過度傷心......”
群臣們在吃驚過后紛紛出聲勸阻。
趙正一邊哭泣,一邊觀察著群臣們的反應,發現眾人都被自己震驚以后,心中愈發得意起來。
“你們不是喜歡演戲嗎?”
“朕就飆戲給你們看看。”
“讓爾等知道什么叫做演技!”
哭嚎一陣之后,右丞相王莽上來拉住慟哭的趙飛揚,將他扶到一旁的臺階上坐下。
趙正也趁此機會,對群臣們大聲說道,“昨日嫪毐反叛,母后為了保護朕不幸被叛軍殺死,她臨死前告訴朕,讓朕一定要做個好皇帝,她還說滿朝諸公皆是可信之臣......”
皇帝這話一說出口,群臣中有不少人聽出了意思。
看似是在講提后趙姬的叮囑,實則是強調自己身為皇帝的身份,也是在告知眾臣們,太后已死,而今朕才是你們的主子。
“太后已死,今后一切全憑皇上做主。”
“請皇上立即親政。”
說這話的人是兵部尚書李景隆。
只見他從隊伍中站出來,跪地叩首搶先道。
他一開口,不少臣子也跟著站了出來。
“請皇上親政......”
“請皇上親政......”
此前太后垂簾聽政之時,以皇帝尚且成年作借口。實則只是想要掌控朝政大權而已。
如今太后已死,嫪毐余黨也盡數被誅,皇帝自然也就成了最強大腿。
“朕何德何能?”
“諸卿還是尋明主來做這個皇帝吧!”
“三辭三讓”可是當皇帝必須要會的科目,趙正也趁這個機會跟臣子們打起了太極。
果然,他這話講完之后,臣子們都激動地繼續請他親政。
左丞相曹操與右丞相王莽更是跪地不起,嚷嚷著要是皇帝不肯親政他們就一頭撞在柱子上。
“那好吧!”
“朕就勉為其難親政吧!”
只不過推辭了一次,趙正就不再演戲。一屁股坐到龍椅上,看得下方還準備繼續勸進的文武官員們一愣一愣的。
“這......皇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