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結束，幕布自動往回收縮卷起。
后續發生了什么，不用王啟亮再解釋了，大家拿屁股猜也猜的出來，無非是王明遠沒回來，開會反而倒打一耙污蔑沈豐而已。
明明是七月份的天氣，王明遠的后背卻感覺一陣陣發寒。
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再狡辯了，昨天他對胡東他們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惶恐。
公司只需要把視頻和他往派出所一交，拘留十五天，檔案留下污點是妥妥的，他這輩子基本是廢了。
不能參軍，不能報考事業單位和公務員，而且禍及的是子孫三代人，除了自己做生意或者進廠打螺絲，別無出路。
“王明遠，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王啟亮一聲質問，把眾人的心神全都從視頻拉回了現實。
確實沒什么好說的了，王明遠神色幾經變幻，定格在瘋狂之中。
“我就是故意的，我不服，憑什么我和產芳婷是一起進公司的，我不能和她一組，他們兩個王八蛋就能跟她一組。”
王明遠伸手指著沈豐，這倆王八蛋不用說也知道，就是胡東和沈豐，他們這組一共八個女生，就他倆和黃星星是男的。
黃星星是經理，整個二部就沒有女經理，這點沒法變更，胡東他們就成了王明遠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追了她三年，從大一就開始追起，為她做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畢業后進了同一家公司，要讓別人近水樓臺先得月，不行！我不同意！”
誰都沒料到王明遠能給出這種說法，另一個主角產芳婷更是如同被架起來用炙子火烤。
“啪。”
沈豐沖過去對著還在發瘋的王明遠就是一個清脆又響亮的巴掌，頓了頓覺得不過癮，反手又是一個。
“啪。”
“我曹汝媽，對位置安排有異議，你找王總啊，再不濟你找黃星星啊，我做得了公司的主嗎？把矛頭放我身上，我是汝爹還是汝媽，都是第一次當人，憑什么慣著你。”
王啟亮沒啥反應，黃星星投過去幽怨的目光被沈豐華麗的無視了。
本來就是，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弄得他一身腥臊，沈豐那叫一個火，要是王啟亮沒這視頻證據，偷錢的鍋他還取不下來了。
“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發起瘋來的人是可怕的，王明遠一改之前欺軟怕硬的形象，合身撲上去，抓住沈豐的脖子兩人就開始對掐。
胡東準備動手支援，耳邊傳來產芳婷的嬌喝。
“夠了，王明遠你住手！”
王明遠聞言一驚，乖乖放下雙手，沈豐趁勢往前一推，把他推離出戰圈，和王明遠這個菜雞打架沒意思，讓他一只手都能輕松取勝。
王明遠滿懷期待的看著產芳婷，只要產芳婷給他一句鼓勵，哪怕是一點關心都行，他做這一切就算值得。
對上他的期待，產芳婷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王明遠，從一開始我就拒絕你了，你沒放棄，這幾年你為我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動，最近還打算和你試一下，現在看來，我們三觀并不合。”
產芳婷一臉平靜，吐出最后的結局；“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這個回答，無異于晴天霹靂，王明遠的臉色雯時變得蒼白一片。
他的思緒一片空白，世界在他眼里灰白且無比安靜，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時間被凝滯。
他斷送了自己的希望。
“行了，王明遠，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現在把錢還回來，自己離開公司，我可以不報警。”
王啟亮了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不再浪費時間，開口說道。
剔除掉這顆老鼠屎，公司其他人還要正常上班，沒那么多時間浪費。
“王明遠，把錢還了吧，我知道你不差這點錢。”說話的是產芳婷，這個追了她三年的男生，她不忍看王明遠前途盡毀。
“我身上沒有這么多錢，都放在家里。”王明遠低垂著腦袋，放棄了掙扎。
工作丟了無所謂，心心念念的愛情沒了，他的抵抗失去了意義。
“黃星星，孫明，你們兩個跟他回家去拿，拿不回來就報警。”王啟亮吩咐道。
孫明是昨天挨罵的那個經理，王明遠是他的組員，由兩個當事人所在小組的經理去完成這項任務，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安排了。
“我也去。”沈豐舉手插話，記住王明遠家里的地址，不怕他使小手段打擊報復，比如跟蹤潑油漆啥的。
大學時候沈豐就是這么干的，仇人都被記在小本本上，住哪個宿舍寫的一清二楚。
可惜，他的要求被王啟亮拒絕了，“等下我還有事要宣布，你還不能離開。”
“好吧。”沈豐聳肩攤手表示無所謂。
看著押犯人一樣被押出去的王明遠，會議室騷動一陣，隊伍重新排列整齊。
同情王明遠什么的，不存在的，和他處的好的幾人都不敢露出同情的神色。
原因再充足都不能走上歪路，律法和道德都不允許。
這次沒人排擠沈豐和胡東了，只是他們倆一如開始站在隊伍末端，有些東西造成的影響，不是說消失就能消失的。
“我很欣慰，留在這里的人都通過了考驗，你們經受住了第一波的誘惑，沒有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站在地臺之上的王啟亮開始侃侃而談。
“我知道肯定有人不理解，甚至怨恨我怨恨公司，覺得設置這個考驗是對大家的不信任，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王啟亮笑瞇瞇的，表情和面試胡東時如出一轍。
人堆零散飄出兩句笑聲，反正沒人承認就是了。
沒人回答也沒事，王啟亮繼續說道；“但是，這是你們不得不經歷的一關。”
“如果現在區區兩萬塊錢都能讓你們手腳不規矩，以后你們面對客戶幾十萬、上百萬乃至上千萬的投資，我敢放心嗎？”
語氣誠懇，振聾發聵，王啟亮演講起來還是很有一套的，起碼大家都在思考他說的。
話糙理不糙。
這一行需要頂住的誘惑太多，行差踏錯半步那就是萬劫不復，胡東贊同的點點頭，雖然這一點也不能改變王啟亮留給他笑面虎的感覺。
“趁著今天的機會，我說個好消息，從今天開始，沈豐和曹洵升任經理助理，一旦經理位置有空缺，隨時頂上。”
王啟亮又放出一個重磅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