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給蘇嫻氣笑了
女鬼鄭重其事地舉起三根手指,然后指了指后面:“來的鬼也不止我一個,他們都在后面。”
蘇嫻順著手指看過去,果然,在最后方,好幾只鬼影飄來飄去。
各自展示著絕技,有腦袋大轉180度的,有下半身離奇失蹤的,有扣眼珠子當球踢的……
蘇嫻:“……”
雖然她知道,這些鬼可能是受那座廢樓的紅衣厲鬼影響來的,但……
你在這玩起來了算怎么個事,得虧一般人看不見,不然不得嚇死。
這時,少年忽然隨意往她們這邊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只一秒便無趣地收回了目光。
很顯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里有人,只是懶得去理會罷了。
就是這一眼,讓蘇嫻確定了心里的想法,她挑了挑眉。
這小孩,確實能看見這些鬼……
至于為什么會這么淡定,就只能說明,他是見多了,而且還是從小就開始的。
從蘇嫻看到這小孩時,她就發現,他是極陰體質,鬼節出生,天生自帶濃厚煞氣。
極受鬼們的喜歡,當然,他們表達喜歡的方式就不太友好了。
這么一想,受氣場影響,從小能見鬼也沒什么稀奇事。
只是,這樣的極陰體質百年難得一見,在這里竟被她輕易見到了。
雖然很稀奇,但蘇嫻并不感興趣,過來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看得差不多了,蘇嫻懶懶收回視線,斜睨了眼一旁戰戰兢兢的女鬼:
“不想接下來受到牽連,現在就自覺離開。”
“好的好的,大佬,我馬上就走!”
女鬼猛點頭,趕緊轉身就要跑,像是后面有人追殺她似的。
蘇嫻:“……回來。”
女鬼身體一僵,慢慢轉身:“……大佬,您還有事?”
蘇嫻:“把話帶給其他鬼。”
“好的!”女鬼暗暗松了口氣,這次連頭都沒敢回,快速消失在她面前。
隨后,蘇嫻看到,女鬼跑到那邊群鬼聚集的地方,嘴里說著什么。
然后指了指她這邊,眾鬼一致看過來,眼底逐漸浮現一絲恐懼。
那人只是站著,她隨身散發的氣場和威壓,就足以讓他們顫抖。
他們不過是一些孤魂野鬼,死了就算了,他們還不想魂飛魄散。
不過幾秒的功夫,那些鬼全部一溜煙跑了,倒是很識時務。
此時,蘇嫻不知道的是,這一幕正被少年盡收眼底。
他眸底快速劃過一絲暗光,面色平靜,讓人看不透他眼底暗藏的情緒。
少年很快收回視線,因為,躺在地上的幾個嘍嘍,又打算不怕死地往上湊。
“靳淮,你他媽給老子死!”
面對幾人堅持不懈的再次襲擊,靳淮面不改色,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那邊打得熱火朝天,雖然是單方面挨揍,但蘇嫻卻不準備繼續觀看下去了。
剛轉身,一股強烈的劇痛突然席卷她全身,每一根骨頭像是被打散了又重組一般。
巨大的疼痛一時半會讓蘇嫻停住了腳步,甚至疼得她下意識彎下腰。
臉上的血色盡褪,只剩下蒼白,鬢角冒出絲絲冷汗。
蘇嫻緊緊皺眉,緩了好一陣子,她面色冷靜,之前她從未有過這種現象。
難道是她穿來這具身體的代價?又或者是原主自身帶的?
正當她思索時,腦海深處忽然傳來一道機械冰冷的聲音:
【痛感已綁定,觸發任務:讓靳淮得到幸福。】
蘇嫻:“?”
神馬玩意兒?痛感已綁定?
是她想象的那樣嗎?
靳淮?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聽過?蘇嫻想了想,隨即眉頭一皺。
操!這他媽不是剛才那個叫岳哥的話里提到的人嗎?
是那個極陰體質的小破孩?這聲音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蘇嫻聲音驟冷:“什么意思?你是誰?”
無人回答,像是沒聽到般,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出,機械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任務已開啟,期限不定,任務完成后,宿主即可返回現實。】
說完,那聲音似乎消失了,任蘇嫻如何問,那道聲音沒有絲毫動靜,仿佛從未出來過。
“該死!”蘇嫻低低罵了一句,身體的劇痛還在持續發酵。
她緩緩挪動身子,無力靠到一棵樹旁,一手撐著樹干,抬頭看向那邊。
雖然不知道那聲音從哪來,她也很不愿去相信那些話,但……
蘇嫻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有件事,她需要驗證才能得到答案。
基于少年自殘式又狠又瘋狂的打法,幾個男生再一次被打趴在地下。
鮮血噴涌,這一次,那些男生再沒爬起來,一動不動,已然昏厥過去。
少年獨自站在中間,精致的臉龐沾上了些許血跡,無端生出了幾分破碎感。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他卻面色冷漠,像是不知道疼痛般無動于衷。
他緩緩從口袋掏出手機,不知給誰打了個電話,掛斷之后,抬腳朝這邊走來。
經過蘇嫻身旁時,靳淮眼神漠然,單手插兜,竟完全無視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站住。”蘇嫻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眼神一冷。
靳淮頓了頓,隔著幾米回頭看她,嘴角輕微揚起,眸底疏離:
“姐姐,有事嗎?”
蘇嫻沒說話,強忍著疼痛,慢步走到少年面前,抬頭:
“你是天生沒有痛感吧?”
靳淮沒有絲毫異樣,依舊笑著:“姐姐冷眼旁觀了這么久,應該不是在關心我吧。”
蘇嫻靜靜看了他幾秒,倏地笑了,下一秒,抬腳狠狠踢向少年的膝蓋。
少年也不躲,被踢中的膝蓋被迫彎曲了一下,可少年卻表現得若無其事,面色平靜,像感覺不到痛意似的。
忽然,他漂亮的狐貍眼彎成一道月牙:“吶,姐姐真厲害,被你猜中了呢。”
蘇嫻垂著眸子,沒說話,強壓下快到嘴邊的一聲悶哼,臉色竟是又蒼白了一點。
就在剛才,她的腳觸碰到靳淮膝蓋的同時,她自己的左膝蓋毫無預兆地痛了起來。
就像被什么人狠狠踢了一腳似的,而她痛的位置,正是她剛踢向少年的左膝蓋。
那一瞬間,差點給蘇嫻氣笑了,到嘴的臟話不加控制地罵出了聲:“操!”
原來痛感已綁定,說的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說,之后不管這小破孩受了什么傷,哪怕小磕小碰,最后的痛感神經都會原樣反饋到她身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