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抓周的重頭戲過去了,鄭紀在門口送走了賓客,幾個親兄弟在廳堂中又繼續組了個局,直到半夜喝了個爛醉,借著冬賜周歲宴的名頭好好的痛飲一把,上天下海的不知聊了多久。
直到劉華玉第二天起身看見大廳中還橫七豎八的倒了幾個,酒杯器皿的在地上被摔碎了,地面留下許多污漬,就連那一方小紅布都沒有被收拾起來,剩下的小物件都被酒氣給污了。
這可讓劉華玉發了好大一陣火氣,沖著管家一陣臭罵,說他沒有眼力見,看到主子喝成這樣了也不攔著。
繼而強壓著怒火將幾個兄弟抬回了各自的府邸,親自朝他們的老婆好好說道了一番后,命下人將廳堂的慘狀給收拾掉。
又讓鄭紀的貼身侍從將他攙起來扔到屋內,她的貼身奴婢很有眼力見的讓人煮了醒酒湯給鄭紀喂下。劉華玉沒走,就待在屋外吹著冷風清醒,好叫那火氣趕緊消散。
鄭紀在許久之后悠悠轉醒,清醒后便發現門口站著個劉華玉,正雙手抱胸緊蹙眉頭的看著他。
鄭紀清了清嗓子,嘿嘿一笑,剛想開口辯解一句“昨日真是上頭了,是我的過錯。”卻被劉華玉搶先的責罵聲掩埋。
劉華玉話里話外都是冬賜的周歲宴十分寶貴,怎可喝醉了酒讓別人笑話。鄭紀卻說那是應酬,增進兄弟之間感情的好機會,不容錯過,更是讓劉華玉火上澆油。
她連著幾天都沒讓鄭紀進屋,說恐他身上那應酬來的酒氣過給了冬賜,對她不好,讓她小小年紀有個酒**親。
最后還是鄭紀愛女心切,幾日見不到冬賜著急了,擔心他女兒出什么事情,懇切的朝劉華玉保證不在這種重大場合喝醉酒。劉華玉還揪著他的字眼說道了好久才原諒他。
這場屬于鄭紀和劉華玉的周歲宴風波才算正式過去了,夫妻兩人像沒事人一樣又膩歪在一起。
比起劉華玉,冬賜好像更喜歡奶媽身上帶著奶香安逸的氣息,惹的劉華玉對那奶媽是又喜歡又不喜歡的。
喜歡奶媽能照顧好冬賜,這是該賞,不喜歡這奶媽在冬賜心中的地位居然比她這親生母親還要高。
時間慢慢過去,后來等冬賜再大一點,能認出劉華玉了便只讓她抱著了。這可讓劉華玉在奶媽們面前炫耀了好久。
冬賜開始怕生認人了,她忽的發現她那兩個哥哥長的十分相像,只能通過聲音來判別,每當聽到她喜歡的聲音時,總會脆生生的蹦出幾個哥哥的字眼。劉華玉叫著那對兄弟總是廣玨廣璟的叫,冬賜也能發個jue的音來。
冬賜的次姊只比她長了一歲多,如今也正是歡脫的年紀,感覺與冬賜也聊的來,劉華玉有意讓她們兩個多親近些。
等到入春后,總能見到這兩個小家伙在庭院里撒歡,繞著一棵樹不停的晃悠,最后總是以冬賜暈的搖搖晃晃了才告終。
冬賜對這兩個哥哥和次姊都很滿意,除了她的長姊,因為她總覺得她悶悶的,每次來看她的時候都躲在她的親生姨娘葉姨娘身后,仿佛她像什么怪物一樣的不可接近。
所以冬賜每次見了她都顯得悶悶不樂,邊哭著邊朝著她大聲叫喚,也總是有一個尖銳的聲音笑著打趣她說:“正室嫡出的女兒,到底是不一樣的,咱們婉嫣真是比不得。”。
劉華玉總是帶笑的看著那個尖銳聲音的主人,聞得那聲打趣后回上句“哪里,都是鄭家的女兒,何談什么比不比得上。”這樣的偏愛讓冬賜氣焰漸長,直接將人逼的不再來了。
聽聞因為此事,葉姨娘還罵了婉嫣許久,說要與劉華玉拉進關系,她們的待遇才會好,可惜了婉嫣到底是個膽子小的,怕葉姨娘,更怕冬賜的性子。在葉姨娘的強逼利誘之下也不肯到冬賜那兒去。葉姨娘看著沒法,也不愿對這女兒拳打腳踢的,日子長了也就作罷了。
鄭紀也由著她們鬧騰,他素來是不管后院里頭的瑣事的,因為他最近忙著升官的事情,要從四品的官升至正四品官的關鍵時期,上上下下打點了一大堆人,也不知有用無用,花了許多財力人力的去討皇帝老兒的高興才勉強得了這個官職。
封得官位后,鄭紀歡喜的直抱著冬賜轉了三個圈,用胡須摩挲著冬賜細嫩的臉蛋,直接把她刺撓哭了。
這官職一上長,全家人的生活條件直線上升,分給冬賜的條件更為豐厚,吃食玩具什么的能多上一番,將冬賜喂的飽飽的,變得白白胖胖的討人喜歡。這使得冬賜兩歲的周歲宴也過的奢侈,雖然并未逢五逢十的,也請了親戚朋友的一大家人來,聚的熱熱鬧鬧的。鄭府的其他孩子們哪一個能有她氣派。
冬賜的兩個哥哥已經七歲多,是該上學堂的年紀,鄭紀也已經早早安排好了讓廣玨廣璟都到他熟知的老友家里讀書,老友家里也有幾個兒子到了開蒙的時候,正好請了個據說很厲害的孫先生。
鄭紀不肯白白浪費這個資源,請老友吃了兩頓飯就把廣玨廣璟塞過去了,美其名曰孩子們聚在一起熱鬧,實則就是找不到好的老師了,正好有這樣一位孫先生能解他燃眉之急,倒是正好,還能與這老友不時聚聚,拉進拉進感情什么的。
冬賜因為要跟哥哥們分別這件事喪氣了好久,哭的也比從前狠了,但在哥哥們下學回來就好多了。這樣的轉變讓大哥上學堂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一到放學的點就往家里奔,連一母同胞的弟弟都沒在意,就為了早些陪著冬賜。
二哥倒是專心于學業,沒被大哥所勸動一起陪著妹妹,下人們有的還偷偷議論說廣璟天生冷漠,被他們的親生姨娘給回懟回去了,但流言還是存在的。
因此,大哥與冬賜的感情直線上升,學業成績就沒怎么跟上,二哥的學業成績直線上升,在鄭府的名聲倒是有些敗壞了,但都是無所謂的小事。
大哥果然還是吃力不討好,冬賜堅持認為那個聲音好聽的哥哥還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