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朗星稀。
李默在宿舍沖了個涼,然后打算回到辦公室,用電腦找下之前那些人的聯系方式。
這個時候,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母親。
“喂,媽。”
“默啊,聽你姐說你要花幾萬塊錢搞個鋪子做生意啊。”
電話那頭的李母,并沒有像往常般問李默吃飯了沒有,身體怎么樣之類的。
而是一開口就是直入主題。
很明顯,這個事情在李母等人看來是個大事。
“嗯。”
李默應了一聲,沒有好意思去撒謊。
他可以選擇性的暫時不告訴父母一些事情,但肯定不會去跟父母撒謊。
畢竟他是成年人了,自己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主。
“你哪來的這么多錢,之前你還給你舅拿了幾千塊錢.....”
李母驚訝的絮絮叨叨了起來,言語里滿是擔憂。
“我也做了幾個月生意了,有幾萬塊錢也是正常啊。”
李默笑著安慰母親道:“你放心好了,你兒子我又不會去偷去搶。”
“那你工作怎么辦啊,你不上班了嗎?”
“工作暫時不會辭職,這也不影響我。”
面對李母的種種擔心,李默耐心解釋道:“我之前做生意也是利用下班時間和周六日去做的啊。”
“所以媽,你放心好了,我那么大了。”
“我在學校的時候不就也開始跟人做點小生意了嘛。”
“那能一樣嘛。”
李母還是有點擔心的說道:“你這是幾萬塊錢的生意啊。”
“媽,這其實也沒多少錢。”
“你看現在的物價是不是上漲飛快了,錢越來越不值錢了,所以我得學著自己做做生意賺錢啊。”
“打工不可能永遠打工吧,到時候買房買車娶老婆呢,是吧,沒錢怎么搞。”
“這幾萬塊錢算什么啊,我將來還得做幾十萬幾百萬的生意呢!”
李默是一陣亂七八糟的解釋。
沒辦法,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他雖然沒做過父母,但是卻懂得父母的辛苦。
所以他曾經暗自告訴自己:你可以對所有人忽視,唯獨對父母,要認認真真的對待。
要像他們愛護你一樣,去愛護他們。
“你總是有你的道理,默啊,你也長大了,我們也幫不了你了。”
“但是你千萬要記得,路要慢慢走,飯要慢慢吃,最重要的是安穩,是安全,是健康。”
“嗯,我記得,媽,你早點休息吧。”
被李母說得李默忍不住有點難受了,連忙轉移話題道。
“明天你還得一早起來給外公熬藥吧。”
“你外公的病估計一時半會好不了,得慢慢養。”
“他后面也不愿意去大醫院了,每次多要連哄帶騙的帶他過去檢查一次,然后開點特殊的藥回來。”
“嗯。”
李默知道,外公的病根其實最早是由于那個特殊年代引起來的。
加上去大醫院確實也沒多大作用,還花了不少錢。
所以他后面就不愿意在去了。
只能偶爾去檢查一次,然后開點特殊的藥吃。
平常的話,就是用中藥來慢慢維持。
“這個時候的農村合作醫療,有太多的不完善和漏洞了。”
“就算外公這個病很難治好,我也得賺到錢給他請些有本事的專家來看看。”
“最起碼也要延壽幾年,讓他看到他孫子懂事回來看他吧。”
李默掛斷電話,心里一片難受。
外公這輩子最掛念的人,除了兒女之外,就是他李默還有舅舅的那雙兒女了。
而等外公去世后,舅舅的那雙兒女也慢慢長大,也記起了自己還有個爺爺。
等到心情舒緩之后,李默從慢慢下了宿舍樓,回到了辦公室。
“李默,你又來加班了啊。”
“嗯,花姐,你們不也還在加班啊。”
剛走到前臺處,李默就看到金花端著厚厚的一疊資料從里面走了出來。
“月底了,事情多。”
金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加上前幾天薛總又在會議室提了很多要求,所以我們的事情也很多啊。”
“呵呵。”
李默不由尷笑一聲,然后往業務部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對于薛沉在會議室說的那些要求,他也聽說了。
并且十分熟悉。
因為有好幾點都是他之前在遇到那個突發事情的時候,跟薛沉說的問題點。
沒想到,薛沉居然用這種方式來慢慢改變志達電子。
不愧是有頭腦有思想有魄力的青年企業家。
而此時在業務部的大辦公室里,Sunny等幾個人也還在加班。
似乎大家都突然變得很忙了起來。
唯獨李默,根本就沒有太多的事情干。
畢竟手頭就一個客戶而已。
客戶的負責人Emma,又跟他那么熟悉。
“還是繼續找找阿偉幾人的聯系方式吧。”
“要是QQ一直找不到的話,就上貼吧這些地方看看,記得這些人都是資深網友來著。”
李默打開電腦的網站,慢慢的搜索了起來。
好在這個年代的網絡用戶沒有后世那樣,一個人就好幾個號。
并且可能沒一個真實的號。
“在網絡上,你不知道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甚至是不是人,又或者,是一條狗!”
這是幾年后慢慢在網絡上流傳開來的話。
“這個頭像有點像......不對,姓名年紀對不上。”
“這個的話,ID和姓名什么的有點像,先加他聊聊。”
“咦,這人是張銳吧?!”
大半個小時后,QQ的咳嗽響起,這代表有好友上線了。
李默一看,是自己的小伙伴之一:張銳。
兩人可以說是同一個村、同一條街和同一個年齡段的人。
不過跟李默的家庭不一樣的是,張銳父親早年間發了一筆意外之財,然后就帶著全家去到了市里生活。
后來,李默聽父親說張銳父親因為那筆錢坐了牢,家里的房子也被賣掉了還債。
于是他母親就又帶著他回到了農村老家,并且在縣里讀了高中。
高中畢業后,張銳沒有考上大學,也沒有錢去讀大專院校。
于是就直接選擇去了上海打工。
從那個時候起,兩人就只有每年在農村老家遇到的時候,才會嘮上幾句了。
而從對方的言語中,李默給張銳下了個判斷:快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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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醒不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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