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赫和馬兒奔馳在白茫茫的空間內。空間內霧氣環繞,但卻并非視線不清。而是四周像是被退去了所有色彩,僅保留了白色,而呈現出身處白霧之中的幻覺。
馬兒越跑越來越快,書赫與馬兒的配合也越來越融合。仿佛此馬天生為書赫而來,懂得如何將書赫馱的穩穩。而書赫也像是天生的騎手,完全不用抓住馬鬃,或扶著什么保持身體平衡。他只需隨著馬兒的奔跑,微微調整身姿即可輕松駕馭。
“馬兒,你從哪里來?又將帶我到哪里去?”書赫憐惜的輕撫馬鬃。馬兒似乎深解他意,恰到好處的,在奔跑中一個飛躍,漾蹄嘶鳴!
“好馬兒!”書赫再次大聲的夸贊馬兒,馬兒深的他意。書赫心悅情不自禁吟唱起《大風歌》
大風起兮云飛揚,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書赫唱到動情時,眼角不由的浮出淚花浸濕了雙眼,而馬兒此時也再次嘶鳴,只是這嘶鳴和書赫傾流的淚一樣壯烈哀傷。
馬兒身體一躍,書赫立刻覺察到,他和馬兒正墜入一個深淵。身邊的白色空間氣流上襲,隨即,書赫耳邊風聲急促,吹的書赫頭發絲上揚。
“這。”書赫不僅驚呼,他不是驚嘆空間的瞬間轉換,而驚的是,他明顯感覺頭頂的發絲變的超長,在下墜中,被呼呼的風帶飛的發絲偶爾扶過臉龐,那一縷長發,真長!
書赫再低頭去看馬兒,馬兒已不再完全透明。在馬兒透明的皮囊中,馬兒的骨架清晰可見。骨架隨著馬兒在下墜中,調整帶動著馬兒的姿態。同時,書赫發現自己也已不在是原來的自己。
此時的書赫鎧甲裹身,一手緊握馬韁繩,另外一只手中的墨繩已浸滿鮮血,身后似乎還拖著一女子。該女子渾身顫抖,口中短短噓噓的念叨著:“來…來不及了…怎么辦!怎么辦!”
“小禾姑娘莫急!眼見就到了!就到了!”
書赫沒有時間去想眼前的一切變化是如何發生的,以及是不是歸靈丹的考驗。他只覺得墨繩上的血,滴滴落在他心頭。身后女子的顫抖真實清晰的從背后傳來,讓他之能不能的去應對所有的一切。同時,腦海中時不時的回蕩著一男子莊嚴威懾力的聲音:“書將軍,禾兒和朕的蛟龍碧就托付給你,蛟龍碧辛苦你帶給義兄弈川,請他務必等我回去!切記!切記!”
“大行!請同我一起歸還!”書赫在白色空間內脫口而出!“為什么!我會聽到腦海里的話這樣回答?”
“沫兒,她現在更需要我!”
“大行!那他們呢?”書赫再次在白色空間內和腦海里的聲音對話。
這次腦海里的聲音沒有在回答書赫。書赫雙腿猛加馬腹,馬兒嘶鳴,馬兒解書赫意,腳下步伐加急,那奔跑的速度,仿佛能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書赫身后的女子似乎更加害怕,顫抖著問書赫:“書將軍,我們能趕到吧!”
“可!”書赫鑒定的回答,
“書將軍,為何大行的義兄見到蛟龍碧就會寬限時日?”
“因為得蛟龍碧著得天下!見蛟龍璧如大行親臨。”
“啊!那大行將蛟龍碧給了他義兄,不就等于將江上拱手讓與他人嗎?”
“怎么會,弈川是大行的義兄啊!奕川他不是這樣的人。”
“嘔!”書赫背后的女子輕哼一聲,隨后不在出聲。
整個白色空間內僅有馬兒狂奔是粗重的喘息聲,書赫全神戒備,境界白色空間內隨時可能沖出來的人或一切。
時間推移,書赫和馬兒已平安的度過多時,書赫稍作喘息,側頭對身后叫小禾的姑娘說道:“姑娘一切可好?”
身后人無言無語,書赫再問,依舊無人答復,他指的將墨繩反轉,用手柄觸碰身后的姑娘,讓書赫驚詫的時,他一直感覺身后有人,而此刻墨繩的手柄卻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正在書赫內心納悶的時候,見身后的白色霧氣長河浮起一墨綠色圓球,慢慢悠悠的向上飄飛。書赫好奇,調整墨繩,將墨繩手柄握于手中,同時墨繩頂端開始朝圓球飄飛的方向延伸。
墨綠色的圓球似乎有生命一般,感受到了墨繩的變化,立刻收起悠閑的姿態,快速超書赫飛去。與此同時,長河開始升起無數各色小球,也如最初那個圓球一般,在書赫目光觸及后快速飛升,朝書赫飛砸而去。
“不好!”書赫大喊一聲,抓緊馬鬃,與馬兒快速的避讓各色圓球的襲擊。
漸漸的,曾經純白的空間變了顏色。書赫眼前呈現出高山林木,只是這高山林木完全沒有青山翠綠的模樣。眼前的一切都是以深紅為基調的水墨山水,樹是黑色的,山的隆闊是黑色的,山體是漸變的黑紅色;溪水的邊緣是黑色的,傾流的溪水也是流動的深紅色。眼睛所及之處,完全被黑紅兩色充斥著。書赫內心感到莫名的壓力,這眼前的黑,心中的紅,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宛如置身于一場屠殺后的血腥中。書赫心中自問:究竟發生過什么,能讓鮮血染紅了山河?
同時,從長河里浮起的各色圓球越來越多,朝他襲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但書赫發現不管圓球飛馳而過的速度有多快,他都能從圓球中捕捉到不同的畫面。書赫凝神,眉間歸靈丹烙印的地方變的灼熱。隨著著灼熱感越來越強烈,書赫發現圓球依然在向他襲擊,但在他眼里圓球的速度變的慢起來。并且再有圓球在經過書赫,書赫都能完全看到球體里的不一樣的狀態。每一個圓球就是一個不同的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正在上演一幕幕他熟悉,又陌生的畫面。一球一世界,每個世界還在不斷向他波送不同的聲音:
“母圣,幽門守衛來報,今日扶桑樹上的玉雞沒有鳴叫,幽冥界至今無鬼怪回……”
“帝俊,母圣差人邀請您和您的妻子羲和前往議事……”
“大行,莫去!爾等凡人,管不了他們神仙打架……”
“姐姐,帝俊好帥啊!他的妻子好幸福……”
“我也愛他,為何只能在他腳下望她一顰一笑,我不甘心,書將軍幫我!幫我……”
“劣獸,此時還不降服,還等何時?莫要等我震碎你的歸靈丹,永不得超生”
“小羊仙君,你幫我可好……”
“小小姐,末將回來晚了,小小姐,小小姐……”
……
“小小姐?對!小小姐,末將回來了!”
書赫雙腿夾緊馬腹,口中喝道:“馬兒,助我追上那個有小小姐的圓球。”
“你確定嗎?”馬兒突然開口說話,同時書赫眼前的時間按下了暫停鍵。
“馬兒,連你也是歸靈丹給我的考驗嗎?”
“難道不是嗎?”
此時書赫已不在馬背上,不知何時已在歸靈丹的操縱下,和馬兒面面相對。
“不是馬兒你一路馱著我,助我前行嗎?”
“你若不能飛身上馬,我還能馱著你嗎?”
“所有,馬兒,你也不是馬兒,你是歸靈丹的派來的奸細!”書赫有中被欺騙的感覺。
“我存在于你的靈識海,歸靈丹保留著你的靈源,我是你派來的。”
書赫迷茫,原本就不能理解,自己的歸靈丹為何要考驗自己?自己的歸靈丹不就是用來復活自己的靈識海,進而讓自己靈體蘇醒嗎?可現在馬兒卻說,一切都是我派來的。
“不理解是嗎?”馬兒問道,“從現在起,你只有三次機會讓我幫你,可以是提問題,也可以是讓幫你度過劫難,你來選擇。”
書赫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為什么我自己的歸靈丹復活我自己的靈視還,還要考驗我自己。”
“你是你自己?”馬兒問道。
“我就是我自己,我怎么不是我自己?”書赫微怒。
“你是書將軍嗎?”
“我…..我是書赫。”
“噢!你是書赫啊!你如何證明我眼前的書赫,就能成為書將軍?”
“我……”
“你是書將軍嗎?是嗎?”馬兒依舊是如馬一樣的抬蹄嘶吼,但發出的人聲威嚴震懾。
“你若是書將軍,就可以復活書將軍的靈視海;你若成為不了書將軍,就無法復活書將軍的靈視海!”
書赫已明了,他要證明自己是靈視海的主人,不是任何一個書姓青年都可成為書將軍的。
書赫雙手向馬兒說道:“我已明了,請馬兒助我追上前面有小小姐的紫色圓球。”
“你只有三次機會讓我助你,你已使用了一次機會,再去追紫色的圓球,就會又用掉一次機會。倒不如,你直接讓我送你到歸靈丹考驗的盡頭,直接復活了靈視海,再用你直接的能力去探究紫色圓球里的世界。”
“不可,我的心告訴我,要去追上有小小姐的紫色圓球,不,應該是紫色圓球世界。”
馬兒不再說話,再次前蹄遁地,提起前蹄昂首嘶鳴,只見透明馬兒已有自己的銀亮色皮囊,成為完整的馬兒。馬兒前蹄落地,地面呈現下沉的階梯,書赫再次飛身上馬,口中喊到:“銀箭,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