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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世長安

兩小無猜

宜世長安 雪散微秋 3071 2022-06-04 10:01:12

  可惜這氣勢未撐過一瞬,謝從安反手就被壓得弓著腰跌在了地上。

  因為手臂被抬得太高,痛得她直接叫出了聲。

  練功有個鬼用,媽·的還是走到哪兒都被人欺負!

  熟悉的憋屈氣悶讓她忽然記起一個人來。

  那個與自己打架的影衛(wèi)去了哪里?

  雖說她入長安后曾經(jīng)撥了影衛(wèi)回府,也不至于就淪落到被綁了連個救自己的人都沒有吧?

  想起回程時調閱的信閣記錄,她口中急急喝道:“謝珩你竟敢暗中謀劃要殺害家主,族中必然會拿你認罪,屆時你的家人又當如何?”

  一聲冷笑入耳,謝又晴沖了過來,與謝珩掰扯著道:“珩哥哥,主子她當真是不知道的。她不知道,你不要殺她。她不是故意的啊。”

  謝從安聽不明白,又急又痛,滿頭是汗,“謝又晴,你說的什么,說清楚些。”

  謝珩是個孤兒,謝又晴亦是。方才以家人刺探,謝珩的表現(xiàn)與實情相符。可聽謝又晴的話,明顯還有事情和自己的身份有關,似對謝珩極為重要……難道他是因為自己才成了孤兒?

  可這年歲也著實挨不上啊!

  依著謝珩的年紀,就是叫他一聲叔叔也行的,謝又晴卻比自己還小上幾歲,且幼時就選送入侯府……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瞧上去不似是互相利用,也不像是互有脅迫……

  “你們可是一起長大的?”

  手腕傳來的痛楚立即為謝從安確認了方向。

  她深吸一口氣道:“你們是在哪里認識的?”

  話才出口,一個念頭莫名而來:“是誰收養(yǎng)的你們,晴兒你為何會喚他哥哥!”

  手腕上的力氣瞬間又重了幾分。謝從安疼的呲牙咧嘴,頭頂傳來的聲音越發(fā)冰冷,還有著不易覺察的顫抖,“是誰與你說了什么?”

  極致的痛楚又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倒吸著冷氣答道:“沒人告訴我,是我猜的。”

  手腕處的痛楚蔓延不絕,愈來愈烈,謝從安疼的額頭冒汗,面色慘白。

  謝又晴如何掰扯,謝珩的雙手如同鐵爪一般,紋絲不動。小丫頭急得大哭,口中上氣不接下氣道:“珩哥哥,主子很聰明的,她可能真是猜的。你不要這樣對待主子,放開吧,放開她。”

  謝從安痛得崩潰,借著最后一絲冷靜試道:“謝璧環(huán),你若當真留意過我,就應該知道去歲年初我曾生過一場大病,忘記了不少過去之事,自然也不太清楚是否有傷害過誰。”

  “家主說的極是,”謝珩滿口的諷刺,“下人們命如草芥,當然不好讓你費心。”

  謝從安又痛又氣,索性大叫一聲道:“謝璧環(huán),從前我當真不知,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醒,已知道了自己過去的種種錯處。人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疼痛讓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謝從安已經(jīng)無法思考,只能借著說話來分散注意。

  “我知道沒資格說這些話,可你現(xiàn)在就是送我去死也換不來那人重生,不如讓我好生賠罪,再做些好事來幫助他人,也能算是你功德無量。”

  兩個弱小女流,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謝珩卻只冷眼瞧著,臉上沒有半分憐惜。

  “難得家主竟能將過往功課記得如此清楚。謝珩真的是受寵若驚。只是你是否想過,我這顆向佛之心也是故意演來給你看的?”

  痛苦之下,謝從安已有些迷糊,身后的哭泣求饒似忽然觸發(fā)了心底一隅,讓她記起昏睡時的一些對話。

  “……珩哥哥,主子吃了藥,若還是醒不過來怎么辦。”

  “……珩哥哥,主子當真不知道那些人會做這樣的壞事。晴兒也曾在府中查過問過,主子的確貪圖錢財將官鹽私販,卻真的沒有吩咐影閣殺人啊。那些當真不是主子的主意,是底下做事的人太壞,假借了主子的命令去做壞事的!”

  “……雀兒姐姐溫柔善良。主子若是見了她,必然也會喜歡,怎么會舍得傷害。”

  “……珩哥哥,雀兒姐姐一定不愿意看到你這樣。”

  “‘民之無辜,并其臣仆。’謝璧環(huán),若你真覺得是我的錯,我有罪,那你此時的行為較之我又如何?”

  謝從安用盡力氣說出最后一句,準備放棄的一霎,忽覺腕間一松,整個人不可控的朝前撲在了地上。

  她撐住兩臂,疼得顫抖,勉強爬起問道:“你把影衛(wèi)支去了哪里。”

  面前的謝珩依舊冷漠的仿佛一個陌生人,“還不快快逃命去么。”

  他的氣勢已經(jīng)軟了下來,話音里甚至隱隱有著委屈。

  仗著他曾經(jīng)幫過自己,還救了韓玉,謝從安沒有邁出離開的腳步。

  若她猜的沒錯,這番恩怨與康州有關。她也想不到官鹽私販的蠢事竟然真的是自己干的。康州因此事牽扯在內的死傷不少,信閣的記錄雖然寥寥幾筆,但那一言一字之后都是無辜人命,的確是她造下的惡果。

  “我并非為著逃命才用話誆你。”謝從安道。

  她此世醒來便是尊位,好像極少與人解釋什么,此刻卻莫名想要得到謝珩的原諒。

  “從前我做事糊涂,許多錯事都因著自己的身份未曾經(jīng)受責備,更不必提什么認錯賠罪。可我心內的良知仍在,是非曲直也都清楚的。”

  謝珩的無聲冷笑羞煞了謝從安。她強忍著恥辱道:“其實,你們殺了我也不會開心,對我反而是種解脫,不如真的放過我,讓我為此繼續(xù)贖罪。”

  她看向一旁強忍著啜泣的謝又晴,眸中也泛出了淚光,語氣柔和道:“晴兒不哭了。我知道你有勸說他不要殺我。”

  那雙哭的通紅的小鹿眼被淚水洗過,看向她的目光依然是清澈透亮,“晴兒,不是,我,珩哥哥不,是,不是壞人。”泣不成聲中還勉強著解釋,“珩哥哥和雀兒姐姐,本來是要成婚的。雀兒姐姐,死了。珩哥哥,只是,只是,太傷心了。”

  果然如此。她喚謝珩哥哥,是因為其中有個雀兒姐姐。

  謝珩周身圍繞的冷酷隨著這幾句哭訴崩裂開來。往日里總是挺拔如竹的人,此刻扶在了桌上,似不堪重負,淚水滑落眼角。

  總是風輕云淡的一個人,忽然成了這幅哀傷噬骨的模樣,沒了淡泊笑意下的溫文爾雅,難過委屈的如同被拋棄了的孩子,任誰看了能不動容。

  謝從安一時語塞,心底的委屈和思念也滿漲到了極致。

  她再次按下心中的蠢蠢欲動,想起閑鶴亭中總是對自己無限包容和寵愛的老人。

  她是真的好想能再跟老人家說說話。哪怕是對坐無言,只要能看著老人家練字、泡茶、下棋、賞花……做什么都好。

  “對不起。”

  謝從安抬手抹去眼淚,“失去在意親人的滋味……我也已經(jīng)體會到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她喉間酸澀,難以成句,想起忠義侯府鋪天蓋地的白幡,久違的挫敗感又一次兜頭而下。

  “挽救一族……太難了……我哪有那么厲害。可我,曾與自己承諾過……一定會盡心盡力……”她無法去解釋這其中無法言盡的故事,只能舉手起誓:“我謝從安發(fā)誓,會傾盡所有,用盡此生所能……你若愿意信我,就請放下仇恨,好好生活……雀兒的事……”

  “不要提她。”

  謝珩朝她怒目而視,猩紅的眼角幾乎要裂開,“你不配!”

  那些在心底壓抑多時的痛苦,都因為這一滴眼淚奔涌而出。

  一直期盼著能擁有自己家庭的他,好容易盼到了與青梅竹馬的婚期,卻因飛來橫禍落得天人永隔。

  而他卻什么也做不了。

  “對不起。話已至此,我不會再提了。”

  謝從安壓住心酸,收斂心神后吐了口氣,正色問道:“影衛(wèi)究竟如何,他們都去了哪里?”

  謝珩尚未從哀痛中恢復,愈發(fā)覺得她驕傲的模樣扎心刺眼。

  他眼含熱淚,咬牙諷道:“當初建立影閣時你們可曾想過,他們也會有被人玩弄于鼓掌,自相殘殺的一天!”

  謝從安一驚,頓時又明白過來。

  雀兒當年的死必然與影閣有關,這也是他的報復之一。

  她站起身來,面色已經(jīng)變了幾回。

  “謝氏一族歷經(jīng)百年,三閣從建立到行事怎會如此簡單就被破壞,你難道是真的準備隨雀兒一起去了嗎!”

  心急意亂,難免語氣冷冽,忽然間毛發(fā)悚立,冥冥之中,她朝門口一瞥,只見一物破風而來,口中急忙喊道:“快快躲開。”

  她伸手去推謝珩,卻遠了半寸,腳下咚的一聲磕在凳子上,疼的瞬間縮起,勉強靠在了桌邊,也將自己置于了危險之中。

  “主子!”

  應聲回頭的一瞬,只覺有灰影從外一閃,謝從安當即認出了來人,高喝住手。可惜為時已晚,身側已有人倒了下來。

  情急之間她回身將人托住。只見謝又晴一手捂著脖子,手上滿是鮮血,嚇的她失聲尖叫:“快叫人來!”

  連喊數(shù)聲后發(fā)覺四周毫無動靜,一想起身在何處,謝從安更加慌的失了神。

  她壓著害怕去捂謝又晴的傷口,回頭見那影衛(wèi)掐著謝珩的脖子已將他逼至墻角,手上凸起的青筋赤·裸彰顯著他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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