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長生
長生早年還是個小樹精的時候,有一只青鸞鳥總會來找他玩,那時候他們倆都還未化形。長生剛剛有了自己的意識,青鸞也才堪堪摸到了化形的門檻。而長生每天都看這只頂好看的青鸞鳥飛過來找他玩,心情都特別的好,就連樹葉仿佛都更翠綠了一些。
有時三點兩點雨,到處十枝五枝花。長生其實也會開花的,不知是不是長時間下來,也喜歡上了這只青鸞鳥,在幾陣小雨滋潤下,長生也開出來了些許花朵,白色的小花,雖沒有別的花那樣青蓮,亦或是那樣妖艷,但本身卻小巧玲瓏,香味兒也是能飄好遠好遠。
青鸞鳥總是喜歡站在樹枝上聞小白花的香味,時不時扭扭頭,長生覺得那樣可愛極了。但某一天之后,那只青鸞鳥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來過。長生心里不知是擔憂還是期盼,隨即也拼命的修煉起來,終于有一天,他修成了人身,一身淺綠色的衣服,而面目也很是俊郎。
但修成人形后,長生好像更加失落了,他就在自己原先的還是棵樹的地方守著,仿佛離開那個地方就會失去很多東西似的,他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有一天清晨,那個清晨長生應該能記住一輩子吧。
清晨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長生就在湖邊坐著,看著小雨滴落在湖面上,聽著雨聲。而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一個藍色衣服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走到長生旁邊的時候,雨隨即戛然而止,陽光透過云層照射到湖面,也分出了一縷陽光剛好照在了那女孩子的身上。
“你好,請問,你知道這里曾經有棵樹嘛,可是我現在找不到了。”一張微笑和煦的臉出現在了長生的面前,而那女孩子好像被光籠罩著一樣,全身散發著光芒。
那女孩子說話聲音很好聽,全身都籠罩著光芒,長生有些看的發愣了。
“你,你,你是仙女嗎?”長生磕磕絆絆的問道。
“嗯?我嗎?嘻嘻,我這么好看肯定是仙女嘍。”那個女孩子說。
“所以說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棵樹哪里去了啊?”女孩子問。
“啊,啊,我,我,我就是啊。”長生說。
“是什么啊?”
“我,我就是那棵樹啊。”長生磕磕巴巴的說。
“你是他!”那少女兩個眼睛似乎都在閃著光了。
“嗯,我,我是。”
“你怎么還磕磕巴巴的?”那少女問。
“我沒有磕磕巴巴,只是,只是,我。”長生被他心里認為的小仙女一直注視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我叫橙子,就是,就是之前總來找你玩的那只青鸞鳥就是我嘍。”橙子說。
“我,我叫,我還沒有名字。”
“嗯?起名字這種事我還是很擅長的,所謂‘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你既然都叫了我仙女,那你不如就叫長生罷。”橙子摸了一下長生的頭然后說道。
“長生?”
“嗯,長生!”橙子點了點頭說。
“好,那我以后便叫做長生罷!”長生說道。
“話說,你長得還挺俊郎的嘛。”橙子捏了捏長生的臉。
長生倒是有些臉紅了。
橙子笑了一聲,“噗,你怎么還害羞上了。”
長生支支吾吾的有點窘態。
“唔,之前都是我來找你玩,這回我帶你去玩好了。”橙子說。
隨后橙子的腳踝上長出了兩只淡藍色的羽毛,羽毛中間的金色圖文好像有一只青鸞鳥一樣。橙子拉著長生的胳膊走向了天空,也許長生是第一次來到天空之上吧,他被天上的景色吸引到了,太陽仿佛離他們那么近,而云是那么白,太陽仿佛疲懶的躺在云彩里,長生看著眼前的景色久久不能說話。
橙子看向長生,長生的衣衫隨風擺動,陽光在此時似乎也有意無意的撒向了長生一縷。
“你在發什么呆呢?”橙子問。
“我,我之前從未見過這般景色。”長生說。
“吶,那我今后帶你到處玩好嘍。”橙子看著長生的側臉說道。
“好啊。”長生也回過頭看向了橙子,兩道目光剛好‘撞’在了一起,長生又臉紅了,而橙子卻是笑了一下,“你怎的又害羞了!”
“唔,走罷,帶你去吃好吃的去。”說著,橙子拉著長生的胳膊向下飛去,橙子腳踝上的羽毛時不時閃著點金光。
“所以說,你為什么叫橙子啊?”長生問。
“因為我喜歡吃橙子嘛,嘻嘻嘻。”
不多時,橙子帶著長生來到了一處果園,看樣子還真是人如其名的,那果園里都是橙子樹。
“你,你,你來偷...”
“偷個鬼!”橙子拍了一下長生的頭。
“我之前每次前來,都會摘下一片金羽放在地上,一片金羽怎么算都夠一個凡人花好久了罷!”橙子說。
“摘金羽?從哪摘?”長生問道。
“從身上摘嘍,那不然呢?”橙子回。
“從身上摘金羽,那你要一天摘一片,豈不是過一段時間就...”長生又支支吾吾的看向橙子,但不敢看橙子的眼睛。
“嗯?想什么呢!”橙子又敲了一下長生的腦袋,有些臉紅。
“沒,沒想什么。”長生抬起頭看向橙子,對視了一下又把頭低了下去,他的臉也有些微微發紅。
“唔,今天這里沒有人啊,那個大叔沒有來,那便給他掛在樹上罷。”說著,橙子右手摸向自己頭發后邊,手上微微發出了點淡紫色的光,隨后摘下了一片金羽。
長生看向橙子手中的金羽,又看了看橙子的頭,莞爾,笑了一下。
“笑什么!”橙子又打了一下長生的頭,白了長生一眼。但隨后還是去尋了一個最大的最甜的橙子遞給了長生。
“唔,大橙子。”
“嗯,大橙子!”
而不知是不是佳人在側的緣故,長生吃著的大橙子好像又增添了一絲甜度。就這樣,兩個人待了許久之后便離開了果園。
但可能是天公此時不想做美了,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過了一會兒后越下越大,兩個人急忙找地方避雨。
“哎,最煩下雨了!”橙子說,而那長生也不忍看她淋雨,于是變化成了一棵大樹給橙子擋雨遮風,橙子緊靠著樹干。而不知是不是風大吹的緣故還是別的何種原因,樹枝微微顫抖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是雨過天晴了,天地間好像被沖刷干凈了一樣,長生的樹枝上也開了幾朵小白花。而雨停了,長生也變化成了人形,把那幾朵小白花編成了一個簪子送給了橙子。
“嗯?給我的嗎?”
“嗯嗯。”
“唔,好精致的簪子,嗯,好香。”橙子聞了一下,隨即戴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