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處于很潤的年紀……
不同于玉仙樓那位婦人滿是風塵氣息的成熟風韻。
這位婦人有的就是一種端莊,立體精致的五官上有的是一種沉穩。
尤其在魏家舊府這種地方,她倒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再然后嘛……她很挺……
當然是指她雖然跪著,腰板卻挺的筆直。
在這樣的環境,這位婦人無論出于什么目的能挺身為他說一句話,魏簾還是打心底里佩服她的。
“魏三娘。我記得你今年還沒有上交過孩子吧?你都自身難保,還有膽子給人求情?”武執事冷哼一聲看向她。
言下之意便是讓她今天去侍寢。
同時,五位執事的臉色都變得玩味了起來。
他們在期待這位美婦人到底會做何選擇?
可就和往年一樣,她給出的回答時:“不勞諸位大人操心?!?p> “哼!”聞言,武執事冷哼一聲轉而對著魏簾道:“給他二十棍子,一棍子都不能少?!?p> 最終二十棍子一棍子都沒少落在了魏簾身上。
棍子挨完,魏簾還得裝作受傷嚴重爬在地上走不了路。
武執事見狀才稍稍發慈悲道:“休息半日!你便到魏伯舒跟前去做事!要是見不到你的人,回頭你還得挨棍子!”
話罷,他隨其他四位執事一起拂衣離去。
眾人也散去,只有魏簾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在原地無人問津。
還是那位叫魏三娘的婦人,走上前去將他攙扶起來開口笑道:“小兄弟剛才只叫了兩聲……倒是很有骨氣呢!”
“呵呵……姐姐哪里的話?!蔽汉煯斎徊粫嬖V她,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幸苦裝模作樣出來的。
“你倒是油腔滑調!”聽到姐姐兩個字,魏三娘笑得眼角那一抹淡淡的皺紋都舒展了開來。
半刻鐘后,魏三娘將他攙扶回了自己的家。
一路上,也因為魏三娘過分照顧他這個受傷的人,不時便總能蹭到她的沉甸甸。
這讓魏簾多少有些羞愧。
羞愧去她家的路怎么這么短,這么快就到了!
說是家,其實就是舊府原來的一間偏房,窗戶破的不知用紙糊了多少次到處坑坑洼洼,里面的東西也很簡陋。
“娘!”異口同聲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名少女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
許是繼承了她們娘親的容貌,大一點的少女十五歲左右,鵝蛋臉五官同樣立體精致,皮膚白皙,一雙眼睛十分漂亮。
小一點的五歲左右像是大號的瓷娃娃一樣,很是可愛。
一樣的是,兩人看向魏簾的眼神中多少帶著警惕。
“欣雨!欣月!不要怕大哥哥是好人!”魏三娘指著魏簾笑著向她們解釋道。
聞言,小一點的欣月湊了過來,大一點的欣雨依舊警惕看著他。
魏三娘一邊翻找出一瓶創傷藥,一邊笑給魏簾解釋道:“她們就這樣,不必在意。”
魏簾開口道:“姐姐……為什么替我說話?”
魏三娘長嘆一口氣道:“這里的大多數人雖然活著,但實際上和死了沒什么區別。你不一樣……你至少還做過玄衣衛,至少你眼睛里還有光?!?p> “呵!這里的女人呢!就只當自己是女人,整天想著的就是如何取悅男人!”她略帶幾分嘲弄,似乎是在嘲笑這里的那些女子……又似乎也在自嘲自己會是她們中的一員。
“姐姐替我說話,那幾位執事大人不會為難你吧?”魏簾問到。
“他們???奈何不了我的。姐姐靠它自己就能生孩子!”魏三娘神秘兮兮說到。
話罷,她手中多了一顆紅色小藥丸吞到了肚子里。
這引起了魏簾的注意。
男女結合才能生下孩子,這是基本常識。只女子一人如何生?
魏簾只當是她的玩笑話,沒有放在心上。
“對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魏簾。”
“行!我去做飯,你可以先陪我女兒聊一會兒?!?p> 魏三娘向魏簾交代一句,走向隔間的廚房。
看到小一點的欣月,魏簾想起自己口袋里還有出玄衣衛時順走的幾顆蜜餞便拿了出來笑著對她道:“要吃嗎?”
小丫頭剛走出一步,作為姐姐的欣雨卻呵叱他道:“白眼狼的東西能要嗎?”
氣氛稍顯尷尬。
魏簾不明白這姑娘為什么會這么說。
幾息時間后,他走了上去還是把蜜餞給到了小丫頭手里。
小丫頭委屈巴巴看向姐姐,見姐姐沒有說話快速把一顆蜜餞塞到嘴里。
這次,姐姐沒有說她。
不久后,魏三娘端了一碗面走了出來。
面很簡單,幾縷白面,一根小青菜。是白的不能再白的清湯面。
但這是對方的一番好意,所以即便辟谷不需要進食的魏簾還是抬起了筷子。
“就怕吃了面還是白眼狼!”欣雨突然開口,然后嘟著小嘴眼巴巴咽下一口口水。
“呵呵!魏簾小兄弟不要在意,都因為伯舒那孩子!欣雨才會如此。”魏三娘解釋到。
并隨后對魏簾說起了魏伯舒。
如果說魏簾魏家余孽身份是偽造的。那么魏伯舒則是真的。
甚至于他一度間差點成為劍宗的弟子,可最終他身份暴露三年前被人抓回了舊府。
那時候魏伯舒遇到了和魏簾今天一樣的境況,一樣的被人刁難,魏三娘替他說了話,并帶他回來吃面。
只是后來,魏伯舒卻成為了五位執事的走狗,甚至不時過來刁難魏三娘。
所以時至今日,當魏三娘帶回來魏簾時,因為三年前的事,欣雨會罵他是白眼狼。
魏三娘講完,魏簾明白了其中曲折笑了笑,將面推到欣雨姐妹面前道:“行了!我出來時好歹玄衣衛好吃好喝招待了我一頓!還是你們吃吧!”
這里的環境簡陋,想必就是這樣的一碗面對這姐妹倆來說都是極大的奢侈品了。
欣雨再看向魏簾時,突然就覺得眼前這名只年長自己幾歲的男子順眼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