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荒走出客棧,在街上逛了逛。雖然是在夜里,但大街上還有許多人。街道上買賣吆喝聲,討價還價聲等連成一片,此起彼伏,人聲嘈雜,喧鬧非凡。
隨手在幾個商販攤主那里買了一些小玩意,準備回去送給囡囡和丫丫。然后隨口向他們問了問,村中哪里最熱鬧,消息最靈通。幾個人都說他們仙臨村當然是仙臨樓最熱鬧,消息最靈通!秦荒聽完以后,徑直向仙臨樓走去。
仙臨樓占地寬廣,高六七丈,雕檐映日,畫棟飛云。
酒樓內往來的過客游人甚多,佳肴千番味,客雜八方音。一樓大廳早已爆滿,秦荒在一個伙計的引領下,登上二樓,開了一個小包間。他隨便點了幾樣菜肴,要了一壺果酒。只等了一會兒,菜肴酒水就已經上齊。秦荒將伙計打發走,吩咐不要讓人打攪他。
秦荒表面上吃菜品酒,實際上運功凝神感應四方,捕捉各類聲音,搜尋自己需要的信息。
“疑似天榜第三位儒教朝圣院浩然圣君與無名魔君于海州之外浩瀚海大戰!”
“地榜第六位三清宗上清道人,于通天河斬殺蛟龍一族絕頂蛻凡高手。”
“地榜第十一位古佛宗伏魔羅漢與地榜第十六位萬法宗逍遙真人約戰于蒼莽山支脈天柱山天柱峰。”
“天驕榜第一百九十八位,姜氏姜洐道于川水鎮擊殺二階巔妖魔!”
“川水鎮外鎮魔碑能助二階以下修行者悟道!”
“蒼莽山脈疑似出現秘境!”
“蒼莽山脈內疑似發現三階仙珍五行靈果。”
“涯淵江內疑似發現蛟龍一族潛入。”
“天驕榜第五千七百二十位,幽冥宗第九圣子羅淵疑似潛入慶和郡。”
“天驕榜第七千二百八十六位,太陰宮月華仙子劉詩情,自五年前失蹤后,近日現身慶和郡,疑似被神秘勢力追殺。”
“太陰宮派大批人手入慶和郡追查!”
“修煉幽冥噬元大法魔修于慶和郡內出現。”
“金剛門大力圍剿修煉幽冥噬元大法的魔修!”
“五十里外古道旁,荒廢驛站疑似發生大戰,原地化為百丈深坑!”
“城北張府廢墟內又出現了妖邪,但很快被鎮邪司滅殺!”
……
突然,樓下大廳中一桌五個大漢的談話引起了秦荒的注意。
“大牛哥,你說幫主為什么要我們聽張全福那小子的話!那小子現在狂妄的很!真想揍這個龜兒子一頓!”
“是啊,大牛哥,我們這幾天也看不慣那小子作威作福的。”
“是啊,他以前就是霧鄉村的一個小混子,現在居然爬到我們頭上了。”
“是啊是啊,他現在居然對我們指手劃腳的,將我們指使來指使去的,自己卻每天在紅妝樓享受溫香軟玉!”
“好了,都住口!告訴你們,張全福那小子得到了大人物的賞識。現在連我們黑虎幫都不敢怠慢于他。”
“什么,那個混蛋走了什么狗屎運啊!”
“是啊,大牛哥,張全福那小子做了什么事啊,怎么就會被大人物看中。”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張全福那小子是因為從川水鎮帶來了一些流民到霧鄉村做礦工。”
“就是前幾天那群流民嗎?不是聽說還沒到霧鄉村就被妖魔吃了嗎?好像只有張全福那小子一個人跑了回來。”
“對啊,而且聽說霧鄉村那處礦洞早在幾年前因鬧妖鬼廢棄了,還要什么礦工啊!”
秦荒聽到這里,猶如晴天霹靂,頓時感到天旋地轉。手中酒杯跌落在桌面上,淚水一串串地往下掉。
“這你也信,用腦子想一想,憑什么只有他張全福一個人從妖魔口中逃生!憑什么他得到了大人物的賞識!憑什么他現在作威作福!這中間肯定有貓膩!”
“是啊,還是大牛哥厲害!”
“大牛哥你真聰明!”
“大牛哥,那我們要搞清楚了其中的貓膩,是不是……”
“住口,想都不要想,不怕死的就去!連幫主都不敢動手,你們有幾條命!”
“好了,好了,我們喝酒,喝酒。”
……
擦干眼淚,秦荒逼迫自己強忍住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死死的盯住那五人,或許父母的生死之迷就能從他們身上找出。
“咦?你們四個人有沒有感到,好像有人盯著我們呢?”幾人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什么發現。
“沒有啊,大牛哥。”
“沒有感覺到啊。”
“會不會是大牛哥感應錯了。”
“是啊。”
“好了,可能是我感應錯了。我們快點吃飯,等一下還要接張全福那小子呢!”
……
秦荒霍然一驚,暗自警醒。自己聽聞噩耗,一時心浮氣躁,失了方寸,竟然如此大意,險些壞了大事。他重新調整心態,運功斂息,小心翼翼的感應著他們的動向。
過了不久,五人吃飽喝足了,結完了飯錢,向樓外走去。秦荒也結完賬,慢慢的走出了仙臨樓,遠遠的吊在他們身后。
走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一座高樓門口,其他人等在門外,其中被稱作大牛的人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又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可惡,張全福那小子還在里面尋歡作樂,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混蛋!”
“狗東西!”
“王八蛋!”
……
秦荒聽到后,眼晴余光不離五人,在街上隨著人流轉悠,買了一套普通的衣服鞋子和斗蓬。然后找了一個沒人的暗巷,迅速換好衣服和鞋,戴上斗篷遮住頭部。用混元真氣將換下來的衣服鞋子震成粉末,用真氣卷成一團,遠遠的扔入水溝里。
秦荒仍然在他們五人遠處的人群中隨意轉悠。過了半個多時辰,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矮瘦男子,歪七扭八的從紅妝樓中走出來。那五人圍了上去和他爭吵了一會兒,才向城中北面走去。
秦荒在人流中慢慢地靠近他們。不一會兒近身后,迅速用混元真氣將六人控制住。讓其中一人裝作病發倒地,其他人抬著他迅速離去,隨后一路走偏僻小巷,到了城北張府廢墟里。
用真氣封住他們全身穴道,讓他們不能動彈,然后隨手扔到地上,對他們說道:“我等一下單獨審問你們,如果發現你們說得結果不同,那我就會讓你們嘗一嘗什么叫作生不如死!還有我問一句答一句,我不喜歡多嘴的人!”
隨后一個一個的單獨逼問。
“你叫什么?”
“李大牛。”
“知道多少關于張全福與前幾天流民被妖魔吞食的事情?”
“大人,我只知道他帶了一群川水鎮流民,經過我們這里回霧鄉村,但半路上被妖魔吃了,只剩下張全福一個人活著跑了回來。”
“是嗎,沒有其他的了嗎?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不用,不用!我想起來了,我聽幫主說張全福就是因為這些流民的事,得到了大人物的賞識。”
“大人物是誰?”
“這我真不知道,可能我們幫主知道!”
“張全福要你們做什么事?”
“他……他……”
“快說!不然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我說!我說!是他讓我們招收流民,說是去開礦,還有拐騙孩童!”
“什么,好大的膽子!你們拐騙了多少人,他們在哪里。”
“因為出了上次古道妖魔吃人事件,所有的流民都不愿意去,我們只綁了一對父子,把他們關在以前藏人的老窩里。”
“藏人的老窩!看來你們以前也干過類似的事啊!”
“沒有……沒……”
“還要狡辯嗎?”
“都是我們幫主逼的,都是他逼我們的………”
秦荒問完藏人的地方,將張大牛再次點暈,然后準備先依次逼問四人,最后逼問張全福。不出所料,四人和張大牛說的情況大同小異。于是開始審張全福。
“叫什么?”
“張全福。”
“是不是霧鄉村的人?”
“是的。”
“是不是前幾天帶來了一群,川水鎮外受傷的流民。”
“這……這個……”
“看來我要讓你醒一醒神!”說完秦荒點住他的啞穴,然后一掌隔空拍向張全福的左掌,雄渾的真氣瞬間其左掌化為血泥!
張全福全身青筋暴起,雙眼大張突出,布滿血絲,丑陋的臉痛苦的皺成一團,嘴巴大張,喉嚨鼓起,卻發不出絲絲聲音。
等了一會兒,秦荒以真氣截住張全福左臂,鎮住傷痛,然后解開其啞穴,隨后再次審問。
“我想你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前幾天是帶來了一群川水鎮外的流民。”
“那些流民都被妖魔吃了嗎?這個問題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等一下會去找張大牛他們的幫主求證!”
“他們……他們沒有被妖魔吃掉,他們被一個神秘的高手帶走了!”
“什么!他們沒有死?”
“沒有,沒有!”
“他們之中有沒有一對三十來歲,叫秦莽和李秀秀的夫妻?”
“啊?有有有!就是因為那個叫秦莽的他們一群人才沒有死,好像因為秦莽擁有什么特殊體質,那個神秘高手好像很重視他,只能答應他不殺人!”
“好!好!好!知道他們去了什么地方嗎?”
“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今天下午幫里來了一個和尚,只是吩咐我們留意,最近有哪些高手路過。”
“等一下再問你關于和尚的事。你讓張大牛他們招人綁人,也是神秘人吩咐的?”
“是的,是的!”
“怎么和他聯系!”
“這個,這個是把人送到……”
突然,張全福頭部七竅流血,身上又瞬間浮現一團陰火,將其裹住,剎那間化為灰燼消逝一空。而與此同時,遠在千萬里外的一處靈山,一間洞府內,一個正在修行的和尚睜開了眼晴,輕輕嘀咕了幾聲。
然后隨手從儲物指環中拿出一個玉盤,運功打出一道真元,隨后玉盤散出熒熒玉光。一幅影像慢慢浮現,正是張府廢墟,突然影像中顯現出一團紫氣,散發著鎮壓諸天的氣勢,似乎穿越時空向他迎面撲來。他連忙撤回真元,但還是晚了,一口精血噴出,渾身筋脈欲裂,神魂震蕩,受了重傷。而玉盤也化為虛無。
“不好!是三階之上,至少也是不朽傳說!”隨即打出一道符文化為一道虹光,飛向川水鎮仙臨村城北一處幫會閣樓中。樓里一個和尚收到符文后瞬間被附身控制住了,然后化作一道虹光,迅速將整個幫會上下百余人口,用邪功吞噬滅口消失不見,而后自身也化為灰燼,只留下一座座空蕩蕩的房屋。
……
秦荒愣了一下,然后幾掌將其他五人擊斃。面板上增加三十多個源點。秦荒隨后到張大牛所說藏人的地方,將那對父子救了出來,留了一些銀兩,讓他們天亮趕快離開這里。
而后秦荒向張大牛他們幫會趕去,不一會兒就到了附近。接著小心翼翼的靠近,但突然感到異常。因為在他感應中,幫會內空無一人。秦想了想,一咬牙,飛身而上,翻過院墻,落入其內。隨后小心查探,果然空無一人,似乎突然間所有人都消失了。有些房里床上被子還是暖的,有些屋里壺中茶水還是熱的,一切顯得格外詭異。
秦荒查了好幾遍,實在是找不出什么線索。只好退出幫會駐地,然后向周圍人旁敲側擊的打聽剛才周圍有沒有發生什么異常。但是走了一圈,只有人看見一道虹光閃過,還有黑虎幫好像今天晚上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出門。
秦荒沒辦法,只好心神默念遮掩天機,面板上突然少了幾十個源點,心神感到一陣輕松。然后他在城中小心翼翼的繞了好幾大圈,才回到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