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刃風
車內的空氣很奇怪,彌漫著一絲詭異的氣息。緩緩搖下的車窗上似乎有什么痕跡沒有去除。林熙趴上車窗,細細一嗅。有一股血腥味。不對勁,十分不對勁――那痕上竟有指紋。鑒于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林熙只是與后面座位上的周軼低聲說道:
“老周,”林熙警覺地望了望四周,“你看。”說著,林熙指了指車窗。“血?”周軼沉聲道。
此時,位于駕駛座上的老人發覺了什么。趁著沒人看他,老人迅速將頭往后一扭:林熙和周軼交頭接耳,談論著什么;在周軼后排的百里熙雨好奇地向前看;百里熙雨旁邊的蘇易陽百無聊賴地望著手機屏幕出神;周軼身旁的楚云清正在睡覺;洛繚望著窗外,像是有什么心事般,就坐在那,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顧子木用耳機聽著音樂,晃著頭,目光所至皆為蘇易陽;安年挽正在閉目養神。一切都很安靜祥和。卻只有林熙和周軼緊鎖眉頭,交談著。
“看來是有獵物發現獵人了,要向主人匯報一下應該會比較好吧……”老人夢囈般自言自語,又迅速扭過頭。
汽車以60公里每時的速度行駛著。
60分鐘后……
“到了啊,各位貴賓!”一道男聲從眾人面前這座金碧輝煌的別墅傳出,帶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危險。不知是不是林熙聽錯,話里竟然帶著嘲諷和咬牙切齒。(“咱好像沒惹這個帥哥吧?無語住了。”)面前的人戴著笑臉面具,頭上頂著一頂魔術帽,身著一襲黑色燕尾服,白色的手套和此人的氣質相輔相成。黑白相間的穿著正是林熙最喜歡的搭配。
“這位先生,”百里熙雨清了清嗓子,“我說,您請我們到這的意義何在呢?”說著,還揮了揮手,指著周遭的黃土與樹木。
“對了,忘記告訴各位了,在下名叫獨孤刃風,今天請各位來這‘荒郊野嶺’‘窮鄉僻壤’,是要請大家來參加一場晚宴。”
即使獨孤刃風戴著面具,陳云爍仍然清晰地看見獨孤刃風的假笑。這種人是他最討厭的――虛偽。他隨即撇了撇嘴,一舉一動卻都被獨孤刃風看在眼里。他沒有立即說出(或者說是“揭穿”),只是像個服務員一樣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請進。”大家進入了別墅。
這座別墅可謂是“表里如一”。外部金碧輝煌,別墅內部也是一樣的金碧輝煌。
進入別墅,首先吸引林熙目光的是墻上那幅大油畫。廣闊畫面的大部分都被布滿鉛云的天空和晦暗的雪野所占據,在遠景的深處,幾乎到了云與雪交匯的地方,有一片黑糊糊的東西,細看是一片骯臟的建筑,絕大部分都是低矮的板房,其間夾雜有幾棟兩三層的歐式樓房。幾個人站在樓前,談論著什么。一個富人站在一個臺子上被一群窮人圍著,他們似是那些板房的主人。富人狂笑著,將兜中的金幣灑向空中,看著窮人乞求、瘋狂、搶不到錢痛苦的眼神,肆意地大笑著,還望向樓前的朋友,炫耀著自己的富有。從畫面前方那條河流和其他地形看,這幅畫描繪的場景極有可能是18世紀初的紐約。這畫給林熙最大的感覺就是虛偽。貴族吃喝玩樂,貧民窟的人卻只能住著矮小的板房,富人卻還要假裝施舍,只為讓朋友羨慕自己的富有(林熙以后會知道,這倒是很符合在這幅畫主人的形象)。這幅畫旁邊還有一幅較小的油畫,畫面的主體是一把古典樣式的劍,帶著金色的護腕,劍鋒雪亮,握在一只套著青銅盔甲的手中。這只手只畫到了小臂;這只握著劍的手,正從藍色的水面上撈起一枝花冠,花冠由紅、白、黃三色的鮮花編成。這幅畫的色調與大畫相反,華麗明艷,但隱藏著一種不詳的詭異,林熙注意到,花冠的白花上有明顯的血跡(以上內容改編自劉慈欣《三體Ⅲ:死神永生》)。
車上的駝背老人伏在獨孤刃風耳邊低語幾句,獨孤刃風輕笑一聲,看向林熙和周軼二人,嘴角微微上揚,彎起一個獨特的幅度。
在晚宴開始前,獨孤刃風決定,要粗略“認識”一下每位來賓。他第一個找到了陳云爍,說了什么,陳云爍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