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損失慘重，雙倍返還

　　望著眼前的場景，所有大明軍官徹底傻眼了，才剛剛交易過來的俊美良駒如同脫韁的野馬，四散潰走，牛羊馬物混雜在一起，相互踐踏，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驚馬嘶鳴。公牛哞哞。山羊咩咩。

　　這，這該如何是好，一旦驚馬逃竄，牛羊損失，咱這個總兵如何向翁總督交代？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給大明子民一個交代？張達瞬間懵逼，這都是大明王朝用白花花的銀子購置的戰馬良駒，更是嘉靖皇帝和蒙古人的第一批交易，一旦有什么差錯，后果……

　　來不及想下去，你們這些可惡的馬賊……

　　可張達嘴笨，沒有副總兵林椿機靈。

　　林椿反應迅速，一聲令下，駐守在旁邊的大明士兵分作兩隊，左右包抄過去。

　　畢竟，翁總督給他們有交代，要大軍鎮守，以防不虞，沒有想到真特娘的有變故。

　　參將，游擊將軍，守備等武官將軍，都是一線領導層，更是總兵和副總兵手中最好的尖刀，只要一聲令下，赴湯蹈火也要撲上去。

　　大明兩個軍隊左右追趕，前面可是千軍萬馬在奔騰，如同壩口決堤滾滾翻騰的江河湖水，如何能攔截的住……

　　況且大明的戰馬是什么，是長期豢養在馬廝里面因為營養不良逐漸演變成的羸馬，而對方的馬是什么，是馳騁在草原沙漠上充滿野性的千里良駒，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也就是為什么大明王朝的朝廷和軍隊喜歡蒙古戰馬的真實原因，更是大明邊關軍隊忌憚來去如風捉摸不定的跶虜另外一個原因。

　　更是俺答汗和蒙古騎兵長期侵略騷擾邊關，大明完全無計可施的原因。

　　蒙古戰馬不單單是跑得快，并且長期訓練，具有很好的團隊精神，況且那些不知名的馬賊手中套住的都是馬的“首領”。

　　其實在馬隊里面確實存在首領，也就是素常說的“領頭羊”，或者是“蜂王”。

　　只要把它們控制了，所有“宵小之輩”都會跟在后面追趕。

　　眼看著前面就是高山和樹林，只要這些馬賊和四散逃走的駿馬逃到了樹林之中，想要收復回來完全不可能……

　　張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要哭出來。

　　林椿在奮力督戰追趕。

　　最后反應過來的張達咬牙切齒，一提馬韁，飛馳上前，

　　“咱跟你們拼了！”

　　張弓搭箭，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刷刷刷，連珠價響，一個跟著一個馬賊翻滾下馬背，嗯都不待嗯一聲就死了。

　　果然是總兵大將，老且老矣，依然有不萬夫不當之勇。

　　經過一番截殺和追趕，馬賊帶著一批跑的快的駿馬消失在了樹林中，張達和林椿好歹收拾殘余馬匹和牲口，歸城統計，發覺損失有一半還多。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西南太原鎮總兵周尚文（此人后面會有詳細介紹）和東北宣府鎮總兵仇鸞（此人后面詳細介紹）接到北方總督翁萬達的協助信息，竟然奔赴數千里之遙，截回來一百多匹失散的駿馬。

　　天色向晚，周尚文和仇鸞還有重務在身，帶著討回來的駿馬和大同官府交割之后匆匆而去。

　　大同總督府，張達和林椿跪在地上，臉色鐵青，如喪考妣。

　　一千多片駿馬只追回來了五百多匹，好在牛羊只傷亡了三分之一，可這也是不少的數目啊，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翁萬達長嘆一口氣，說道，

　　“你們兩個起來吧，也不用這樣自責。就是在這里給咱跪著也沒用，咱還要去皇宮里給皇上跪著呢！皇上真是神機妙算，是咱大意了。”

　　說這話，完全就是啪啪打臉啊，不是皇上朱厚熜沒有預料，也不是朱厚熜沒有給他們交代，而是他們都大意了。

　　“總督，末將懷疑這是跶虜的伎倆，這些馬賊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人。”張達這一次主動了，首先抱怨道。

　　“不錯，翁總督……”林椿正要說下去。

　　翁萬達制止了他們的說話，

　　“說這些都是沒用的，還是盡快給皇上復命吧！咱的頭鐵，不怕，就算砍，也該先砍咱的頭……”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師之地，皇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朱厚熜看著稟報上來的奏疏，心中波瀾不驚，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

　　先不說，這些馬賊是不是俺答汗的人，至少是他們蒙古人，也就是說，不管在大明還是在蒙古都有人不想“開市”，不想貿易。

　　當然還包括俺答汗身邊的人。

　　既然如此，咱就要你付出更重的代價。

　　“來人，給咱傳石天爵，現在，立刻，馬上！”

　　“是！”黃錦連滾帶爬的去了，這邊關才開市就出現了這樣的亂子，真是不讓人安心啊。

　　石天爵沒有走，被養在京師的私宅里，現在聽說皇上召喚，并且還非常急，連衣裳都沒有換，穿著一身布衣來見皇上。

　　朱厚熜背負著手，沒有說話，等待石天爵跪下之后，把奏疏扔在他的懷里。

　　石天爵看到皇上如此模樣，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趕緊雙手接過來看，這不看不打緊，一看額頭上竟然直冒冷汗。我艸，俺答汗，哦，不，跶虜，你們這是什么騷操作。

　　就算害我，也不能害的這樣慘啊！

　　“皇上！”石天爵強自鎮定，整理了一下語言，

　　“皇上這必然不是俺答汗的意思，要不然他早就攻打入關了，這必定是一些部落，或者一些不知名的馬賊在破壞秩序……”

　　他說的沒有錯，這絕對不是俺答汗的意思，可這免不了是他親近人的意思。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是真正的馬賊，那你們跶虜，你們蒙古就沒有一點責任了嗎。

　　“咱不管那么多，石天爵。”朱厚熜慢悠悠的說出了一句狠話，

　　“這一次，你要去跶虜走一趟，告訴俺答汗，這是不給咱面子！”

　　“咱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干的，他能不能調查清楚，咱只有兩個要求，第一，給咱賠禮道歉，第二，失去多少駿馬給咱雙倍賠回來！”

　　我艸，這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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