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負雙月,以精靈,月亮,神秘定三基,中位神靈巔峰。
這就是月神,庇佑精靈萬年的神靈,如今卻被精靈親手戴上枷鎖,困于日月湖之下。
“王。”監守的精靈耀陽衛隊士兵看見卡托走來,紛紛致敬。
“古老,是超脫的第一要素,不然純粹不夠凝實,會直接在舊日的照耀下蒸發。”無憂坐在法杖之上,向著卡托講解著。
沒辦法,為了足夠的基數,卡托這一類次體都只有最基本的傳承,相關的知識和記憶一片空白。
三基要自己找,超脫也要自己辦,不像他們點衛直接全部都是超脫起步,但是死亡的風險也大,只能說各有得失吧。
最后的大門關閉,祭臺之上,鎖鏈遍布,拘束著身處正中的月神。
“有什么遺言么。”卡托拔出長劍,劍尖點地,冷漠的看向和他對視的月神。
“你是怎么做到的。”月神深深的看了無憂一眼,心灰意冷的她并不打算反抗,只是想知道她的族人背叛她的原因。
“信仰道路最大的優點是信徒,最大的缺點也是信徒,而凡人,在刻意的針對下總是愚昧的,這和種族與年齡都毫無關系。”無憂坐在法杖之上,翹著二郎腿,解答了月神的疑惑。
很多種族神總是對自己的種族有著迷之自信,就是由虛妄凝聚的邪神都能被腐蝕,這個世界上又有什么是絕對的呢。
“你……”月神顯然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但是卡托已經不想再給月神時間了,畢竟如果每個人的遺言都是長篇大論的話,他也不用殺人了。
長劍刺入心臟,月神整個軀體都開始在烈焰之中燃燒起來。
神之精華傳導進鎖鏈和祭壇,隨著能量的注入,早已繪制好的魔法陣也隨之啟動,火焰瞬間將整個房間占據。
“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果意外迷失,那即便是我也救不回你。”無憂拍了拍卡托的肩膀,然后就坐著法杖飛出了大門。
大火之中,現實的的一切都被燒的有些模糊,卡托深吸一口氣,然后閉上眼睛,長劍反握,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劇痛傳來,卡托一直忍耐到劇痛消失才睜開了眼睛。
藍天,白云,綠樹成蔭,一切祥和景象。
力量全無,身體不算柔弱,但是也就一階的程度。
陌生的記憶涌入腦海,卡托瞬間就意識到了這是萬年之前,自己現在所處的是月神的過去。
謝爾·依琳,月神的真名,沒有什么印象,看來依琳這一脈沒有超脫者存在。
大陸廣闊無邊,種族眾多但是人數稀少,彼此之間的沖突并不算多。
唯一能對她造成生命威脅的,就只有那些一天到晚在自己巢穴之中酣睡的龍獸。
難怪只有一階的實力,卻一點都沒有危機感,只能說環境太過安逸了。
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世界邊緣,真正意義上的世界邊緣,畢竟整塊大陸都被龍族升上了天空,她所處的小島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塊碎片。
龍族喜歡居住在空島之上,龍族改造之后的世界自然也就被稱為碎裂世界。
站起身來,向著記憶中的家走去,穿過灌木,邁過草地,就是一棵不大的無頂木。
無頂木樹干粗大,生命力旺盛,而且樹頂平坦,非常適合用來做木屋。
無頂木還往往會伴生翠緋,一種能結紫紅小果的藤蔓,照看得當就不用再愁食物問題。
至少月神對她的小木屋印象挺不錯的,全是溫馨和舒適的記憶。
屋內的擺設十分的簡單,只有一個小吊床,再加上一套小桌椅,前幾日采摘的翠緋國就擺在桌子上。
百年的時光,已經習慣了孤獨與離群,畢竟月神干的是飼養員的工作,千年一輪換,只不過很少有人能活到輪換之時就是了。
吃完果子,躺上吊床閉眼睡覺,然后新的一天開始了。
龍獸居住的巢穴處在高山之上,每月進食一次即可,但是因為其龐大的食量,其實謝爾每天都要送一定的食物上去。
食物什么都行,畢竟龍獸是雜食性動物也不怎么挑食,所以謝爾今天吃什么果子,就會順帶多采一點當做龍獸的伙食。
根據族內的文獻記載,龍獸的智商普遍不高,也不會刻意去分辨食物和精靈的細微區別。
所以前幾任的飼養員基本上全都是被龍獸誤食的,幾輪下來,才輪到了謝爾,族中最年長的姑娘,272歲,以精靈萬年的壽命來算,只能算是一個小孩。
活的越久,為族中做的貢獻越大。
謝爾也曾想過殺死龍獸,但是她唯一能作為武器的只有一把切果子的小刀,連龍獸的鱗片都劃不破。
更何況精靈族內龍獸死亡必定會牽連到族內,自己多年的努力也將毫無作用,所以到最后謝爾也就認命了。
除了爬山和采摘果實,謝爾最常做的事情就三件,躺在草坪上發呆,坐在世界邊緣發呆,還有就是找來石頭刻下今天的日期和煩心事,算是變相的日記吧。
真是復雜的心理變化,但是僅僅只是這樣平淡的日子,可成就不了一位日后的中位神靈巔峰的存在。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平淡的重復著,卡托也由一開始的好奇與期待轉變成了最后的釋然。
這樣平靜的生活似乎沒什么不好,遠離一切曾經的責任與壓力,卡托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至于龍獸的威脅,既然謝爾最后成為了月神,那么必然不會死于龍獸,卡托自然也不會懼怕龍獸。
在空閑時,卡托會去翻石頭,翻到謝爾日記的概率有將近一半,不知道如果自己晚來幾百年,這片區域的石頭都被刻完了謝爾會怎么辦。
會不會去鑿山呢,刻在數目上,最后刻在泥土上,直到最后刻無可刻,一千年或許也就過去了吧。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龍人來到了山峰之上,夸獎了她的勤勞。
無憂提到過,在這種特殊的獻祭之中,自己要盡可能的扮演被獻祭者,同時維持自我。
如果自始至終沒有被時光長河的存儲邏輯體所發現,那么就代表著成功,很多的“他”都是這么過來的。
回想了謝爾的為人和思想,卡托擋住了想要離開的龍人。
“這頭龍獸吃精靈么。”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自己去問問。”龍人驚訝之后,拍醒了沉睡中的龍獸。
“吃精靈,這群骨瘦如柴的家伙有什么好吃的,看著就硌牙齒。”出乎她的意料,龍獸不但有智商,還不低。
“拜托,我又不是瞎子,精靈還會動,我怎么說也不至于把精靈和食物混作一談吧。”龍獸氣憤的打了個哼哼。
“那那些精靈都是這么消失的。”卡托平靜的詢問道,她聽得出,龍獸并沒有在說謊,或者說,它不屑于說謊。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都是被餓醒了才發現人沒了,不過多半是自己跳下去了吧,畢竟尸體不在島上。”龍獸翻了個白眼。
至于島下有什么,這個問題誰都知道,不過如此高度,她們多半會痛苦的死在半空之中。
從而得到,她們想要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