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知道王國到底發生了什么,除了王國王室,最了解的就是那些被封印的泰坦。”高頂帽按在石壁之上,眼神一陣閃爍之后松開了手。
片刻之后,整個石壁開始震動,接著緩緩的向著兩側移動,空出了一條看不見盡頭的漆黑小道。
高頂帽一手喚出火焰,打頭進入,一邊走一邊不斷用手中的手杖敲敲打打。
一行三人就這么摸黑前進著,高頂帽在前,羔羊居中,北風殿后。
“你們以前一直都是經歷的這樣的探險么。”視野中除了高頂帽的火焰就是石壁和黑暗,只在小說中經歷過探險的羔羊越發感到緊張。
騎龍雖然也很刺激,但是因為有防護罩的緣故,只要不往邊緣靠,還是很安全的,短暫的適應后就會脫離緊張。
但是這種探險,身處這種被黑暗包裹的環境,呆的越是久,就越是緊張,不用摸心臟,羔羊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
而另外兩個同伴,即使看不見面具下的表情,但是都呼吸平穩,不見有絲毫不適。
“這個嘛,我也是頭一次進這么黑的地方,不過相比于戰斗,這種環境就不算什么了。”北風語氣輕快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倒也不能說一直,只有涉及到古老遺跡的探險可能需要行走這樣的道路,也就是那些考古學家,普通的冒險者更多的還是在陽光下干活。”
高頂帽打了個響指,又喚出了數個光球環繞在羔羊的四周。
“比如說北風一直都是酒館,冒險者協會,訓練場三點一線,基本上就不會來這種地方。”
“拜托,我的生活也沒這么離譜的好么,偶爾我也會去圖書館和教堂之類的地方好么。”北風單手一叉腰,表示非常不服。
“去圖書館睡覺,去教堂蹭吃的是么。”高頂帽直接點破了北風的狡辯。
“我……”北風還想狡辯,卻是被高頂帽的手勢給止住了話語。
“是黃沙。”高頂帽一連召喚出數個光球,然后指揮著向前飄去。
越是往前,被黃沙覆蓋的面積越是多,直到盡頭,已經完全看不見石質地面了,地面已經全部被黃沙掩蓋了。
“預言家有沒有交代過你什么。”高頂帽回頭看向羔羊。
“沒有。”即使很不情愿,羔羊還是努力回憶了一番有關那個欠揍的家伙的記憶,但是腦海中絲毫沒有相關的信息。
“你走前面,跟著感覺走。”高頂帽沉吟片刻,讓出了位置,示意羔羊帶路。
因為墻壁與地面上的指示符號已經全部被滲透進來的黃沙掩蓋,他的知識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而預言家塞進他們隊伍里的羔羊,必然有她的用處在,畢竟羔羊的隱喻就包含著幸運的成分,由羔羊帶路,顯然比他靠譜。
“啊,這行么。”羔羊看著站到一旁的高頂帽,在原地躊躇了片刻,才開始緩慢的向前挪動。
踩黃沙的感覺和踩石頭的感覺完全不同,有一種隨時會陷下去的不踏實的感覺,讓羔羊越發感到緊張。
“感覺……跟著感覺走……”羔羊不斷念叨著,試圖緩解內心的恐懼。
高頂帽跟在北風之后,不斷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并記錄著兩人的狀態數據。
光球的數量越來越多,空間也越來越空曠,兩側的石壁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唯一能看見的就是黃沙和黑暗,完全摸不清方向。
就是腳印,高頂帽回頭看向身后,所有腳印都在快速淡化,視線最遠處的腳印已經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個模糊的形狀。
“我們是不是在套圈啊。”羔羊猛的停下自己的腳步,感覺體力有些不支。
“水。”北風將自己的水袋打開,遞到了羔羊手中。
“謝謝……高頂帽呢?”羔羊喝過水回頭,卻是找不到高頂帽的身影。
“……不知道。”
北風拿出一個小漏斗,使勁晃了晃,漏斗的沙礫僵在原地,絲毫不動。
“不過應該沒什么危險,畢竟光球都還在不是么。”北風將漏斗收起,接過羔羊的水袋,也狠狠灌了一口。
“也是。”看著仍環繞在自己四周的光球,羔羊感到了些許安慰。
“好了,你是打算繼續走還是再休息一會兒,亦或是我們就在這等高頂帽。”北風放回水袋,撓了撓頭發。
“我累了。”羔羊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放棄了繼續行走的想法。
兩人拿出露營用的毯子鋪在沙地之上,北風警戒四周,羔羊則在疲憊之中很快就淪陷在了柔軟的毯子之中。
“她睡著了。”北風又觀察了羔羊好一會,再次拿出沙漏使勁搖了搖。
這一次,沙子開始緩慢流淌起來,高頂帽的身影也隨之自黃沙之中上浮,不過樣子多少有些狼狽,除了臉上的面具,渾身上下找不出一處干凈的地方。
“不保險,我再施個催眠術。”高頂帽緩緩靠近羔羊,一邊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動作,一邊將手指點在羔羊的額頭。
隨著高頂帽眼神的閃爍,羔羊的呼吸徹底平穩下來。
羔羊的另一個隱喻便是,祭品,無辜的犧牲者。
將羔羊的身體放平,北風繼續警戒,高頂帽則開始在四周用奧術粉末刻畫陣法。
奧數粉末懸浮在黃沙之上,不斷回旋,散發著點點微光。
隨著陣法的逐漸完善,位于陣法中央的羔羊也被魔法陣的力量牽引,緩緩懸浮起來。
北風掏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在羔羊的四肢腕部割開細小傷口,使得鮮血得以溢出。
細小的血線在空中肆意穿梭,不斷分裂,滲透進魔法陣之中,然后開始向著四周擴散。
血線逐漸行成球狀,接著向內收縮,將羔羊緊密包裹,如同血繭一般。
北風將箭矢的箭簇折斷,然后在頂端涂抹上高頂帽事先準備好的藥劑。
瞄準中心,精準命中。
整個血繭也隨著箭矢的命中而有規律的律動起來,不再懸浮,而是向著黃沙下沉而去。
隨著血繭的下陷,通道出現了,北風與高頂帽相互對視一眼,收拾好四周的物品之后,先后進入了通道之中。
片刻之后,黃沙閉合,一切如舊,就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