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他既然決定做你的男朋友，就早該做好這方面的打算。
就說柯西和我，到現在還是緋聞，每次有記者問都要澄清一次。
但他從來沒一句怨言，也從來不和我唱反調。”
“可是……”
見唐焉還在遲疑，大冪冪斬釘截鐵道：
“沒有可是，柯西教我的，面對兩難選擇無法做決定的時候就拋硬幣。”
“拋硬幣？現在也沒有啊？”
“不是真的拋硬幣，是比喻，當硬幣脫手的那一刻，你就知道自己更想要的是哪一面。
捫心自問，你真的愿意放棄一切包括未來的前途，只為嫁給他嗎？”
“我……”
……
進入工作狀態的楊慶，果然畫風都不一樣了。
只用兩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拿出了《人在囧途》的初版劇本。
柯西看過了，他列在提綱里的要素基本都有。
“不錯，可以送去審核了。”
“啊？”
楊慶張著嘴愣在原地，這么草率嗎，不用再改改？
“先過審，拿到攝制許可。”
“這么急，你是想春節檔就拍出來上映？”
楊慶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離春節只有三個月多一點的時間。
“和中影說好了，只要不涉及敏感元素，他們就能保證大年初二準時上映。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們最好在圣誕節前把成片交上去。”
時間的確有些緊張，但沒辦法，這片子最好還是趕在春節檔上映。
春運，應景，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那不就剩一個多月……等等，什么叫，你們？”
“我還要準備電視劇，《人在囧途》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先走。”
楊慶心里復雜，脫口而出：“什么事？”
柯西呵呵一笑：“陪美女吃飯。”
“……”
柯西所說的美女，自然是柳妍。
原本只是一句客套，但這姑娘似乎當真了。
一連三天邀請柯西，如此誠意，柯西也不好拂了去。
“柯導，這邊。”
柯西講著電話，總算看到了招手的柳妍，走上前。
“你這也太難找了。”
“不好意思啊柯總，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家館子，雖然小，但湘菜做得很正宗。”
柯西很少在這種蒼蠅館子吃飯。
不是瞧不起，而是懶得挨個去嘗試。
經常有人說京城沒有美食，準確點說應該是京城缺少自己的美食。
做為大都市，所有菜系都在這里匯集，并落地生根。
生活中到處都是美，只是缺乏發現美的眼睛。
柳妍是湖南人，有她推薦，應該錯不了。
跟柳妍進了包間，一桌菜已經預備好。
“請柯導在這里吃飯，是有點寒酸，跟柯導的身份也不匹配……”
“行了，我哪有什么身份。你要是真請我去米其林輪胎店，我才后悔把錢借給你。”
“輪，輪胎店？”
柳妍捂住嘴，還是笑出了聲：“你真幽默，怪不得喜劇片拍得這么好。”
柳妍也不再一口一個“柯導”的叫了，氣氛一下輕松了許多。
柯西認真地問道：“我什么時候拍過喜劇片？”
“《唐人街探案》不是嗎？”
柳妍疑惑道，她的聲音聽上去也帶點奶聲奶氣，就是不如大冪冪的濃郁醇厚。
當然，也可能是柯西聽習慣了的原因。
“《唐人街探案》，那是懸疑片。”
“那《夜·店》和《夏洛特煩惱》……”
“第一，《夜·店》不是我拍的。第二，《夏洛特煩惱》明明是恐怖、倫理道德片。”
“啊？”
柳妍徹底傻眼，連招呼柯西吃飯都忘了。
柯西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到底看沒看過《夏洛特煩惱》啊？”
“我，看過……吧。”
一句話停頓次數比字數還多，柳妍徹底不會了。
請柯西吃飯之前，為了尋找共同話題，柳妍特地回看了幾遍柯西的電影。
柯西的處女作《夏洛特煩惱》，柳妍尤其喜歡。
《唐人街探案》爽則爽矣，但爽完也不剩什么。
還是《夏洛特煩惱》更令她印象深刻，有情人終成眷屬嘛。
正當柳妍恍惚之時，柯西忽然換上了一副凝重的口吻：
“其實，故事結尾，夏洛根本就沒有醒來。”
“啊？”
不知怎的，柳妍忽然感覺脊背發涼。
廢話，她的后背正對空調，而遙控器卻被柯西握在手里。
“我在電影里留了個細節，但是我猜所有人都沒注意到。”
“是什么？”
“開場的婚禮，夏洛穿越前，他的脖子上被馬冬梅抓了三條抓痕。”
柯西瞇縫起雙眼，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代表什么？”
“別急，聽我慢慢往下說。夏洛在酒店廁所暈倒，醒來后，水龍頭怎么也關不上。
這么反常的一幕，其實就是暗示，夏洛是墮入夢境，不是穿越。”
“……”
柳妍大氣也不敢出，柯西接著道：“夏洛剛到教室，你會發現他之前脖子上的抓痕還在。
這就說明他的夢境并不深，才剛剛是第一重。”
“第一重？”
此時《盜夢空間》還沒出來，柳妍眼中無比震撼。
“沒錯，緊接著夏洛親班花、打老師、燒教室，最后跳樓，試圖醒來。
但在夏洛的潛意識里，并不想就這么結束，他還有遺憾。所以，跳樓反而讓他進入了第二重夢境。”
“第二重……”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柳妍的呼吸又沉重了幾分。
“第二重夢境，夏洛從醫院醒來，這個時候他脖子上的抓痕已經消失，這也說明他陷的越來越深。”
“難道不是因為時間長愈合了嗎？”
柯西翻了個白眼：“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
“你……”
“那不就對了，聽我的！”
“哦，好……”
“夢境越深，場景越真，主角操控夢境的能力也越強，所以夏洛后來飛黃騰達。但是……”
這個轉折，讓柳妍心里一緊。
“與此同時，想醒來也就更加艱難。夏洛發現了這一點，他嘗試醒來，可夢境太真，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
講到關鍵，柯西賣了個關子，柳妍果然急切地問道：“是什么？”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