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眼下就算是扛住一個時辰都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幸運了,更別說是三個時辰,看樣子現在已經完全不能指望上有其他援軍了,想想也對畢竟之前看他們的樣子也知道他們手里掌握的情報并不是很準確,別讓小爺我知道是哪個烏龜王八蛋把這巫搞出來的,要是被小爺我知道了我非得把他用來練丹!
這次出來的時候,總共就沒有帶多少符咒眼下這個局面怕是一場苦戰,趙澤見小道士臉色不太好想來也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這番話確實是有些欠妥,眼下也只好將希望寄托在那位猛虎衛身上,希望他在看到這異樣的場景之后能夠快速前往涯州,不然的話……
眼下的局面便是一幫人圍著這具巫的軀體盤旋誰也不敢放松警惕,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而且那五位紙人手中的銅錢也開始嗡嗡作響,這代表著它們馬上就要到極限了,還沒等眾人緩一口氣,那包裹巫身軀的漁網也散發出妖異的紅色光芒,眾人一看就明白自己剛才布下的陣法已經處于強弩之末怕是不需要多久就會崩潰,沒有多余的時間,眾人只好再次持劍向著巫身砍去。
可還沒等他們靠近的時候,就被那陣劇烈的爆炸聲轟飛,漫天飛舞著漁網的碎片,小道士的葫蘆也被那劇烈的氣流轟的倒飛而出,表面的那一層尖刺也在瞬間消失。
小道士的陣法被破,整個人半跪在地上,喉嚨一疼,一口血噴了出來,這巫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強大,原本以為能夠堅持一時半刻的,現在沒想到僅僅只是過去半個時辰而已,在看向四周時,原本十幾個除妖司,現在也已經損失大半,即使是幸存下來的大部分都已經失去了戰斗能力,尤其是剛才離巫比較近的幾人,已經被那血水融化成一灘肉泥。
刺鼻的血腥味伴隨著滾滾濃煙,讓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趙澤都忍不住干嘔起來,還沒等他緩口氣,一只干枯的只剩白骨的手掌已經朝他撲了過來,趙澤眼見已經躲不過去了,先是將鶴鳴緊貼肩膀欲試擋下這一擊。
咔嚓一聲,難以抗拒的力道透過鶴鳴傳到了趙澤的肩膀,他不由自主倒飛出去,而那把鶴鳴則是在剛才那一擊下,化作大量的碎片向著四周飛去,幾個來不及躲閃的惡犬衛當場就被碎片貫穿,僥幸沒死的也被死死地釘在原地。
趙澤剛想起身,體內就傳來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五臟六腑已經被其內勁所擊碎,“沒想到老夫居然會死在傳說中巫的手里,咳咳….”
還沒等他說完,喉嚨一癢大量的血液混合著內臟的碎片就噴了出來,“幾位道友,看樣子老夫是撐不到援兵來了,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說完之后,趙澤就這樣躺在地上,整個人看著天空,自己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看過天了,也許當初自己不參加除妖司或許現在應該開了家店,就這樣悠閑地度過余生吧。
小道士手里拿著葫蘆面色凝重地看向巫,到現在為止他還沒見到面前這巫的本命神通,要是家中的族老在這里就好了,就算不能將這巫鏟除想必也能將它重新鎮壓……等等?鎮壓!對,沒錯我早該想到的,之前我們路過的山神廟里一定有能夠壓制這具巫的東西,不然按照這巫的能力早就可以破棺而出,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讓它突然就提前出世。
或者說我們也許根本就沒有離開那座廟!這個想法一出來,小道士的冷汗就已經流了下來,他根本不敢想這種情況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巫的幻象,我們一直在這座山神廟里面打轉,但現在發生的事情卻太過于真實了,那么會不會是巫的領域在慢慢擴散,從一開始的山神廟逐漸發展到這片榕樹林,而且它的領域范圍還有可能更大,但是還沒有發展到將整座大荒山包裹的程度。
白明昊看著小道士在那里自言自語,眼見那股血氣即將蔓延到小道士身上時,顧不得其他,白明昊急忙向前猛撲過去,希望能夠在血氣蔓延到小道士前把他救下來。
小道士兩指一掐,“是極是極,我們一開始就陷入了一個圈套,我們先入為主的將自己帶入到了另一個角色當中。”
白明昊不明所以的看著小道士,“小道士你剛剛說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有點聽不懂啊?”
“白明昊你還記得那座山神廟嘛?”小道士面帶微笑的看著白明昊。
“我當然記得,那巫不就是從山神廟里面出來的嘛?怎么了?”白明昊并沒有明白小道士話里的意思,此時的他只覺得小道士有點神神叨叨的,有種故弄玄虛的味道。
“其實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巫并沒有逃出山神廟,我們現在見到的也未必就是那只巫的本相。”
小道士把玩著之前白明昊遞給他的那張符箓,老神在在的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應該是被困在那只巫的幻境當中,舉個例子來說我們現在就像是籠中之鳥,網中之魚,不管我們在怎么移動,都還是在它的幻境當中。”
白明昊看著那血氣已經貼近小道士的全身,剛想著提醒他的時候,只見小道士對著那血氣輕輕一吹,那漫天的血氣就這樣消失不見,周圍的空間就像是被打碎的鏡子在那一瞬間崩潰。
而白明昊和小道士所處的天地突然崩塌,白明昊望著底下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一個踉蹌就要摔下去的時候,小道士一把就將白明昊拉到自己懷中,“放輕松,現在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象,你現在不會有事的。”
白明昊聽到小道士的聲音,隨即便像小道士那樣緊緊閉起雙眼,不管周圍的傳來怎么樣的聲音他都沒有睜開眼睛,直到一股陽光照射下來,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