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大山中,唯有鳥雀盤旋。風穿梭在密林間,勾起一陣陣莎莎聲。
忽地一道傳送門張開,迅疾地吐出了一道人影,而后瞬息消失。
人影在空中頗有些狼狽地轉了一圈,才猛然發力穩住了身形,落在樹梢。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打量起周圍來。
稍頃,他就確定了方位,迅速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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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華鎮,一間小客棧。朱常閱讀著剛購買情報,不時發出嘖嘖聲。
“天華鎮的城主做得不錯啊。城中的居民都交口稱贊啊,紛紛說是圣人在世啊。”朱常感嘆:“明明是稍稍的讓步,居然就被稱贊到了這地步嗎?”
“普通人生活真是太難了。”朱常搖搖頭,繼續瀏覽起其他信息。不過因為天華鎮畢竟是偏僻的角落,除非是震動荒域的大事件,不然大都是一些模糊的描述。
不過就算如此,朱常也讀到了有趣的事情。
“這是?”朱常饒有興致地讀著一個虛神界的消息:“一位稱號為最愛喝獸奶的熊孩子在虛神界連破數個記錄,眾家族紛紛招攬。”
朱常露出笑容:‘我還以為最愛喝獸奶會成為絕響呢,結果兜兜轉轉還是出現了。’
“樂,以后一定用這個黑歷史去要挾石昊。”
“荒天帝,你也不想你最愛喝獸奶的名聲傳遍整個界海吧~”
“嘿嘿嘿。”朱常發出了愉悅的聲音。
又看了一圈,在覺得沒什么其他要聞后,朱常將存放消息的玉簡收好。他起身出門,疾行出了城后,找了一個安靜而隱秘的位置,激發了手上的圓球印記。
剎那間,一道光門在面前展開,朱常垮了進去,來到了求真會。
望了望遠處頗有些人的大廣場,求真會的人們有的擺攤,有的交談,一陣喧鬧中散發著活力。
看著空氣中仿佛冒著‘穩定度+1’的氣泡,朱常挑挑眉:‘老師干的不錯嘛,這么快就有這種規模了。’
他踏入了市場,以他的境界,這些對于搬血境堪稱寶貝的東西并不放在心上。但他也偶爾駐足,停下來觀察一些殘器或者破片。
這些東西雖然腐朽,但卻也散發著古老而華貴的氣息,似乎在闡述上古的輝煌。
朱常一眼望去,仿佛間能看到一個個或輝煌或精致的大殿。其中隱隱約約還有人在歌唱。一杯杯酒水順著小渠流淌,被大笑的人端著喝下。一位位舞女體態婀娜,帶著輕紗的長袖舞動著。
‘曲水流觴,美人歌舞。好一副奢靡的景象啊。’朱常搖了搖頭:‘可惜……’
俱往矣!
單看這些碎片,就知道這個勢力結局應該不會很好。
逛了一圈后,朱常才回過身,對著早就等候在不遠處的人問道:“何事?咦,是你?我記得你叫洪守云?”
朱常記得這個人,是當時金狽的手下,后面第一個加入柳神的求真會。此時一看,對方已然在搬血中修持頗深了。
“是的。”洪守云笑道:“難得大人還記得我。”
“請跟我來吧,柳神在等你。”
穿過廣場,走向唯一的建筑大閣樓,洪守云停下了腳步,為朱常打開了門:“柳神在上面等你。”
朱常點頭致謝,而后走進了塔樓。順著盤旋的樓梯上了七樓,朱常走向了一個半開放式的陽臺。在那里,正有一位端莊的身影在親手煮著茶。
沒有出聲,朱常先是行禮,而后坐下。柳神笑著點點頭:“回來啦。這次有遇到十兇線索嗎?不會又給我帶回來一個十兇后裔吧?”
“十兇后裔倒是沒有。十兇殘魂倒真有一個。”朱常回復到。
聽著朱常講述了自己的經歷,柳神倒是頗為唏噓:“當年我在界海,等我回來時,一切都塵埃落定了。許多事情也只能知道一個大概,可惜了。”
場上一時有些沉默,朱常不太明白該如何勸慰,何況柳神本就不需要人勸慰,她很快調整了心態將心緒掃平。她伸手向了桌面上的一個卷軸,遞給了朱常。
朱常接過,將卷軸攤開,目光掃過,有些驚喜:“這是忠老!”
“老師,哪來的?”見到自從來到九天十地后就失散的忠老,朱常也很是歡喜。
柳神一邊撥弄著柴火,一邊說:“自從你上次委托后,我就將這個任務掛在了任務區。”
“直到半年前,才有人在逐鹿書院發現了他的蹤跡。”
“此人現在名為朱忠,是補天閣的一個外聘老師,上次帶隊來逐鹿書院交流才被一位求真會成員發現了。據說補天閣每次招生,他都會親臨招生現場,不時掃視人群,似乎在尋找什么。”
朱常聽完,心中振奮,他站起身:“老師,忠老一定是在找我,我也得去找他!”
“當然可以。”柳神點頭:“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他應該都會待在補天閣。”
“妙啊,正好很久沒見到小清風了。”朱常露出懷念:“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也好。小石昊之前也說要去探望小清風,說不定你們還能在那里遇上。”柳神補充了一個石昊的行蹤,而后詢問道:“是我送你過去還是你自己過去?”
“當然是自己過去!”朱常掏出地圖看了看,又算了算自己的速度:“半年內應該能到。那老師我就走了!”
“去吧去吧。”柳神揮揮手,將朱常送走了。
朱常再次出現在天華鎮外,他抬頭望望,確認了方向后,疾行而去。
所謂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朱常雖然孤身一人,但來往的人也不會把他當軟柿子捏,自然更不存在有人打劫的問題。
不過在疾馳了好幾日后,朱常也漸漸放慢了速度,不再化光而行,而是一步步地行走在大地上。這樣雖然一日行程只有之前的一半,但卻能看到許多的風景,而且還能抽出空來修行。
‘反正忠老就在那里又跑不掉,何必非要像是趕命一般過去呢?’朱常一邊表演縮地成寸,一邊將原始風光收入眼簾。
偶爾他還會偏離大路,來到一些瑰奇的地方。能找到一些不那么珍貴的寶物固然可喜,但若是空手而歸,能看到美麗的風景也不虛此行。
就這樣,朱常在路上走了四個月,完成了路程的一半。這一日他來到了一個城鎮,這里氣氛有些古怪。許多商隊面露焦急,卻只能無奈坐等。
朱常好奇,尋了一位商隊管事,上去行禮:“這位前輩,我看這城池中商隊眾多卻又面露難色。請問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