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縣衙內,關聰正指揮著下人將物件都搬上馬車,忽的看見客房門一開,俊朗到有些發光的男子踏了出來。
關聰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打量著朱常腰側的那把劍。
劍身通體雪白,長約三尺,散發著驚人的寒光,一看就是一把削鐵如泥好劍。關聰一邊招呼著人拿來一個劍鞘,一邊尋思著:‘昨天有這把劍嗎?’
接過下人遞來的劍鞘,朱常一邊收劍一邊詢問著:“關縣令,我們這就出發?”
“嗯,走吧。”關聰見那邊也收拾地差不多了,也就伸手邀請朱常上了馬車,朝著府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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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青陽縣,道路情況雖然差了許多,卻還算平整。朱常掀開簾子,看著風景朝后飛速退去,隨口詢問道:“關縣令,那邊那座山看起來如此雄偉,不知可有名字?”
關聰都不用看就知道朱常說得什么地方:“此山正是青狐山,也正是我青陽縣的青字的來由。極為險峻,據說我大乾建國初期還有一大批土匪在上面結寨,后來一位侯爺帶了三千兵,花了好大力氣才清繳完成。”
朱常卻有些沉默,他指了指一道黑煙:“關縣令,現在山上有人居住嗎?”
“嗯?應該沒有?”關聰湊了過來,看了看那道黑煙,臉色大變:“壞了,定然又有賊人。”
“我想想,最近是有通告說有一股百來人的悍匪在附近流竄,我還專門命令縣尉加強了戒備。沒想到居然是上了青狐山?”
看關聰一副焦急得坐不住的樣子,朱常安慰到:“關縣令不必驚慌,我去一趟即可。”
“這群悍匪輾轉三個大省,殺人數千。道長雖然神力,但也不能抵抗吧。”關聰有些不相信。
“無須擔心。”朱常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現在一拳下去,怕是山峰都得倒塌,而催動神力的話,讓對方砍,砍到刀劍卷刃也不會受傷。
“不需要等我,你們繼續沿著大路走,我去去就回。”朱常掀開門簾,而后轉頭問道:“縣令大人可需敵人的頭顱作為憑證?”
關聰還有呆呆地,聞言下意識回應:“若有匪首的首級,那當然最好。”
“我知道了。”留下一句話,朱常化為清風般,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關聰震驚抬頭,卻只見道一道青色流光沖著黑煙處飛去。
去勢不減地沖入了黑煙中,靜了幾瞬間,而后忽的群山震顫。
“地,地動了!”馬夫驚呼,馬匹也有些驚慌,準備亂竄,好在馬夫技術驚人,硬生生安撫住了馬匹。
眾人下了車,眺望著遠方的黑煙處。只見大塊的山石滑落山峰,一道道古木巨樹紛紛倒塌。
沒過多久,那個山頭都完全消失了。那道青光忽的騰起飛了回來,后面還拖著一大串陰影。
“砰!”朱常落地,將手上串成一串的頭顱丟在了地上,對著關聰行禮:“縣令大人,我不知道那個是匪首,就把他們所有人的頭顱全部帶回來了。”
回應朱常的是一陣跪地的撲通聲,包括關聰,所有人都給朱常跪了。
“神仙啊!”一群下人磕著頭:“我活了這么多年,終于見到了活神仙!”
就連關聰這么個平日里穩重的人都難以穩住自己的情緒,哽咽了好幾次說不出話來,平息了下情緒才終于用著沙啞的聲音說出了話:“我真是三生有幸,見到了您,敢問您是哪位道君?”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道君。”說完這話,想起道德天尊,朱常詭異地有些心虛,但立馬嘴硬道:“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今年二十五。你們看,我還有大乾的度牒呢。”
度牒看著就是真的,可才見過地動山搖場景的眾人哪會相信,關聰更是直接:“您一定是老天爺不忍見世間疾苦,派下來拯救眾生的仙人。因為轉世丟失了前世記憶。”
朱常嘴角抽了抽。得,這種情況,不管自己說什么,都會被認為是仙神轉世了吧。
他索性不再解釋,而是扶起關聰:“此事不必多言,咱們上路吧。”
“嗯,都聽您的。”關聰反倒更為緊張了,看著自己的衣服,決定將這件被仙人觸碰過的衣物作為傳家寶傳下去。
讓下人們處理首級,又派兩個人回縣城讓縣尉搜尋下看有無殘余,關聰才抱著朝圣的心態登上了馬車,一群人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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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疾馳了一天,終于卡著關門前進了府城。
累了一天,眾人也沒什么話說,找到了知府衙門遞了帖子,又去通緝處交了人頭,就直接進了接待驛站休息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朱常收拾整齊,出門尋得關聰,兩人一起向著知府衙門行去。
或許是提前受到了消息,兩人直接被帶了進去。
下人帶著兩人在知府衙門里東轉西轉,終于到了一間書房樣式的房屋。下人敲了敲門:“大人,關縣令和玄明道長來了。”
“進來吧。”里面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下人等了一息,才打開門。
走入書房,兩人見到了一位威嚴的中年男子,他身著一聲深青色官袍,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兩人。
“見過紀知府。”關聰低頭行禮,朱常也跟著行了一個道家禮。
“免禮,關聰,這位就是手刃了悍匪的玄明道長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紀知府看著朱常,心中倒是有些嘀咕。
在他看見的消息中,這位道長把山峰都打塌了。紀知府當時直皺眉,簡直覺得自己在看神話故事。在把情報人員叫過來罵了一頓后,紀樂知府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認為可能是朱常殺敵時正好遇上了山崩罷了。
而此時,親眼看見朱常后,發現朱常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看起來很帥,但身上連肌肉都沒有的人,紀樂更為懷疑了。他甚至覺得這些敵人都不是朱常殺的,而是關聰派兵解決的。
但身為知府,紀樂還是有些城府的,不會把這些情緒露在臉上。
‘得想個法子試他一試。’紀樂心頭一轉,臉上倒是笑容不變:“道長來地巧,今日正好是軍營操練。道長可愿隨我一觀?”
“知府相請,我只當陪同。”朱常不卑不亢,也面帶笑容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