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么一回事,其實這血眼,屬于是千年前的古物,是在姜將軍墓陵修建完成之后由一名趙姓將軍的管家贈與一起入葬的寶貨。
只是這血眼是那位趙姓將軍厄毒之魂所化,普通人接觸到,輕則大減壽命,重則不久之后殞命。即使是異人遇見這血眼,也很容易被其所誘惑,甚至走火入魔造成一些不能想象的結果。”
唐柳說完之后,接過來手下遞來的茶水,細細品嘗了一口,潤潤嗓子。
聽唐柳這么一說,眾人方才明白,為什么那些盜墓賊會離奇暴斃,而他們那些隊員為什么死去的時候身上存在打斗的傷痕。
或許正是因為遇見當時他們與血眼有過太過直接的接觸?
而他們三人雖然一直攜帶著這種東西,但血眼卻被密封著以至于無法起到太大的作用,畢竟,當時王正和陳朵兩人也能夠確定,當時老孟檢查血眼的時候,有一種無法掩飾甚至讓人感到恐怖的貪婪表情。
這絕對不是他的性格。
那么……
此時,三人齊齊想到了兩個人。
首當其沖的,便是那堵墻之后的趙臨安,現在他可是拿著這份東西的啊!
還有廖忠,當時那物件就在他的枕旁,現在的廖忠,會是怎么樣?
三人不免感到一陣后怕。
也就是想到這里,他們身后那堵墻已經開始出現了松動的跡象,很快,趙臨安就會破墻而出。
可是,破墻而出的,還是趙臨安嗎?
“既然這東西危害如此之大,你們幾個人為什么還不遠萬里的跟蹤我們過來,別告訴我們,你們是做好事專程來告訴我們的吧!”
王正將手槍上了膛,瞄準了面前這些家伙。
老孟歲數大了,不適合近戰,陳朵目前雖然能夠控制蠱毒,但是說不好她會不會做出什么無法控制自己的事情。
他知道現在唯一能夠起到第一面壁壘作用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別緊張,別緊張。”唐柳壓了壓手,此時的他,已經確定占據了主動權了。
“這血眼雖然害處極大,但是同樣的,也有無法讓人無法拒絕的好處,也就是,它同樣也擁有治愈百病的效果,不管是什么毒素疾病,他都能解開,只需要將其收容在一件特質的容器中。”
唐柳說完這句話之后,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也就意味著這場墓中談話,算是到了盡頭。
“三位,你知道,為什么,我到現在,還不讓手下和你們戰斗嗎?”唐柳瞇起眼睛。
“我知道,你們在拖延時間,想要等著墻壁之后的那人能夠破壁而出,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呢?不過三位看來,這次,我是提前獲勝了,因為他們現在來了。”
唐柳話音剛落,一連串機械木偶的腳步聲朝著他們的方向傳來。
如花!
準確的來說,是數十只如花,朝著他們的方向趕來。
而在這些木偶傀儡的后面,跟著一個陳朵再熟悉不過的人。
碧游村村長,馬仙洪。
“陳朵,我們又見面了。”馬仙洪似乎早就料到陳朵會出現在這邊,朝著陳朵禮貌的打著招呼。
不過這可把旁邊本就處于緊張狀態的老孟和王正給嚇到了,他們以為這個家伙,又要對陳朵做些不利的事情。
“你這個家伙,想要干嘛!”老孟和王正氣勢暴漲,想要現在聲勢上,處于壓倒性的地位。
不過他倆的這個做法,馬仙洪顯然沒有放在眼里。
“孟老,老王,別緊張,我對你們沒有敵意,剛才和你聊天的人,都是我的村民,我們碧游村的人,向來不喜歡在外面打打殺殺的,不然的話,唐老也不會和你們一直在這里嘮嗑不是嗎?”
馬仙洪說著,便見到那些那些個如花紛紛掄起錘頭,向那關押趙臨安的洞壁砸去。
一錘一錘,那才叫一個響亮。
很快,那本來就有些松動的石壁,此時被這無數如花的敲擊,更是裂出了相當大的裂紋。
想必用不了多久,趙臨安便能從暗示中出來。
而趁著這空擋,馬仙洪來到了陳朵的面前。
陳朵看著馬仙洪,目光平靜。
而事實上,她其實對于他,并沒有太大的敵意。
“碧游村永遠歡迎你,陳朵,那一晚,你和廖忠的交談,我全都看在眼里了,廖忠當時能把你留下,真的讓我挺意外的,沒想到那個大直男,居然還懂得女人的心。
不過……”說到這里,馬仙洪話鋒一轉。
“你的那位廖叔,現在狀態可不好啊,因為你們也知道的,他接觸了血眼。現在的他,已經處于半瘋癲狀態了,現在已經被你的那些隊友們將廖忠捆起來了。”
“你小子,對老廖做了什么!”聽馬仙洪說廖忠現在的狀態不好,老孟當場就急了,他一把揪起馬仙洪的衣領,踮起腳尖怒喝道。
“喂喂喂,別緊張嘛,要知道當時執行歸還血眼計劃的第一人,就是你的那個老廖啊,說道這里,你還得感謝我們若不是我經過,給你的那個瘋魔一般的老廖一劑土特產,不然的話,他撐不過多長時間了。”
說到這里,馬仙洪低低的吐槽了一句。
“果然,跟公司的人打交道真讓人麻煩,我也就看他這人不錯,才出手相救的。”
“那,那你的意思是,廖叔活不長了?”陳朵聽到廖叔出事,腦袋感到一陣嗡嗡的。
馬仙洪點點頭。
“不過若是你們能讓我將那血眼帶走,等我把那臺機器研究出來,老廖,還有你陳朵的病,我都能治好。”
“不可能!廖隊不會出事的!你這個騙子!”
由于局面的逆轉,一向沉著冷靜的王正此時也有點失了智,舉起手槍便射向馬仙洪。
然而如花卻更快一步,直接擋住了那發子彈。
“都說了嘛!不要緊張,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要那枚血眼,作為報答,我治好陳朵和廖忠,怎么樣?這種沉寂千年的寶物,為什么要讓其一直沉沒下去呢?”
馬仙洪繼續勸說。
而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他們身后的那面墻壁終于被如花打碎了!
只聽轟隆一聲。
緊接著,一道道慘白的燈光照射出來,映射的讓人睜不開眼。
這不同于當時老孟他們初來時,墻壁的自動破碎。
這像是被千鈞的炸藥所爆破一般。
巨大的爆破,以至于讓無數碎石擁有了恐怖的攻擊力,如花當場就被炸碎了十七八個。
眾人也紛紛躲避。
只是陳朵仿佛是被這種帶著慘白的光芒爆炸聲所震懾住一般,竟然一動不動。
馬仙洪距離她最近,眼疾手快,將陳朵從即將被波及到的范圍中拉了出來。
就在他將陳朵拉出碎石波及范圍內的一瞬間,一塊巨巖,直接砸在了陳朵原來的位置。
有驚無險。
“你怎么回事啊,找死啊!”馬仙洪看著陳朵呆若木雞的樣子,也是急了。
但是陳朵卻是沒有理會他,而是靜靜的將手指向那破碎的洞口處。
馬仙洪看去的時候,也是呆住了。
不僅僅是馬仙洪和陳朵,其余眾人看到之后,也是紛紛楞在了原地,只有那些個如花還在盡職盡責,兢兢業業的忙活著手頭的活,把炸碎的七零八落的石頭重新歸攏,讓整個地面重新平整起來。
這些人之所以呆住,是因為他們看見一個,頭戴白色頭盔身著銀色鎖子甲,穿著一雙青白色戰靴的將軍,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這位將軍器宇軒昂,神采奕奕,眼神堅毅,仿佛是在指揮千軍萬馬進行征戰一般。
若不是這人是他們所熟知的趙臨安的話,他們可能以為,這一位,便是這大墓的墓主人,姜姓將軍重新復生。
但是趙臨安穿上這身甲胄,仿佛就像是一名真正的將軍一般。
這種氣概,絕對不是電視劇那些演員們所能演出來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一人出現,就能鎮住在場的所有人一樣。
因為他身上所散發著的氣質,絕非是一個普通異人所能與之匹敵的存在。
趙臨安來到眾人的身邊,眾人卻都一個個僵直著身子,無人敢說一句話。
因為他們清晰的看到,這顆血眼的位置,就在他的頭盔中心。
眾人清晰的看到,血眼并沒有對趙臨安造成任何的傷害。
似乎這顆血眼本來就屬于趙臨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叫做馬仙洪,是吧。”趙臨安輕輕拍拍馬仙洪的身子,手臂上的甲片,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仿佛是在激蕩著每個人的心靈。
“是,是的。”趙臨安咽了咽口水,有點不甘心的看向趙臨安頭盔上血眼。
若說一開始他還自信拿到這物件,可是現在這情況,就是另外一碼事了無他,面前這個家伙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抗的主的。
誰知這時候,趙臨安卻是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頭盔上的血眼。
“哎,我還是下不去手啊。”
說著,他望向旁邊的陳朵。
陳朵卻只是呆呆地望著他,不發一言。
此時的她,再次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是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講道理,他們之間見面次數本來就少,甚至相互之間,交流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可是有時候兩人相遇到產生某種陌生的感覺,總不是時間能夠定奪的。
接著,只見趙臨安輕輕的將陳朵擁入懷抱之中。
陳朵沒有躲閃,更沒有掙扎。
因為她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一邊的王正和老孟雖然有心想要拉開兩人,只是不知為何當接近他們的時候,他們便會產生一種前所未有敬畏之感……
“我會治好你和老廖。”趙臨安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聲音很輕,穿在陳朵的耳中,卻顯得格外充滿安全感。
“你們想要血眼,是嗎?”趙臨安望向馬仙洪,問了一句。
“啊?啊是的,我做爐子,其實也是有一個好的初衷的,就是讓更多的人掌握自己的炁,你想想啊,若是這個世界越來越多的人成為異人,那么,世界難道不會更……”
“我會給你,替我好好保管,我還會回來取得,不過關于你的那個想法,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是無法實現的。”趙臨安打斷了馬仙洪的話。
“好的好的,一定保管好!”
關于趙臨安說的那幾句話,馬仙洪只聽到了前半句。
“老孟,王正,我們回去吧,要想治好陳朵和老廖,唯一的辦法就是血眼,但若是想讓他們的病一直不再犯,這東西就不能被破壞,這里已經不安全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找個靠譜的地方,存儲起來。”
趙臨安說著,身上的鎧甲就像是消逝的光芒一般,漸漸消散了。
而趙臨安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來的時候所穿戴的模樣,就是變舊變臟了一些。
至于存放血眼的頭盔,則是變成了那個裝著血眼的透明盒子。
眾人這才發覺,原來剛才他們中了道。
這時候,不免有些村民小聲對馬仙洪提醒道:“教主,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奪回來,咱們人多……”
這個提議立刻被馬仙洪所拒絕了。
接著,之間馬仙洪一臉恭敬的向著趙臨安施禮道:“趙兄,你是我馬仙洪第二敬佩的人,第一個是我姐,就按你說得那么辦,我們現在就趕回營地。你放心,這血眼在我的手上,絕對萬無一失!”
“不可!”
就在這時,王正站起身來。
他一臉陰沉的望著趙臨安。
“你果然是個叛徒,你一開始就跟這些家伙串通好了對吧!”
王正此話一出,老孟也有些不相信的看向趙臨安。
“為什么,你要將這東西,交給這群人的手上,交給公司不好嗎?”
唯一的,只有陳朵沒有說話,她望向趙臨安,平靜的眸子出現了一些其他的色彩。
趙臨安似乎早就料到,他這么做,必然會引起同伴的懷疑。
“兩位,我知道你們信我不過,畢竟我們之間打過的交到只有那么一兩天,彼此之間,很難產生信任,但是,等我們回到營地,當我們回去之后,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那可是你們的地盤,在你們的地盤,你們還擔心這些家伙會搞出什么幺蛾子嗎?”趙臨安解釋道。
而馬仙洪表現的也是格外配合。
“放心,孟老,老王,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這次,只有我一個人跟你們過去,唐老,麻煩你帶他們回村子里去。”
唐柳聞言點點頭,帶著眾人離開。
不過,他們這一行人在經過趙臨安的時候,都莫名有些心虛。
因為就是他們一行人,在那天夜里,襲擊了趙臨安。
當時他們的計劃還是提前趕往平封山,獲取血眼,而這家伙一看就是廖忠找過來的外援,于是他們便在暗地里下了黑手。
誰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副模樣?
好在趙臨安對他們幾個人不感興趣。
很快,這亮堂的大殿中,隨著那些人的離開,也重新黯淡了下來。
在這里,也只剩下趙臨安一行四人以及馬仙洪這個外來者。
老孟和王正一臉嚴肅的打量著這個亂入的家伙,心中對他可以說是萬般警惕。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個忍不住,就把這個家伙給暴打一頓。
這次任務沒完成,還搭上了老廖。
若不是他們擔心老廖的安危,可能真的動手了。
而馬仙洪似乎也聊到事情很有可能發展到對自己不利的情況,連忙躲到了趙臨安的身后。
馬仙洪朝著眾人聳了聳肩,并且盡量露出最友善的笑容。
“那個,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