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楚凡就已經很不舒坦了，現在聽張九江這么一分析，內心無疑更加不爽了，像是吞了個蒼蠅似得。

　　是真惡心啊！

　　合著對方，這直接處于不敗之地了？

　　不告自己吃大虧，告了自己吃小虧。

　　反正都是自己吃虧。

　　而對方卻沒啥損失。

　　什么？

　　你說告贏了對方會賠錢。

　　拜托，那錢叫損失嗎？

　　那本來就是他該出的錢啊！

　　而且，對于那種有錢人而言，那點錢，人家根本不在乎吧。

　　就算去打官司，人家也根本不在乎輸贏。

　　單純就想折騰你！

　　“靠！”

　　“這種人，就沒法治他嗎？”

　　楚凡是真的氣不過。

　　他打官司并不全為了錢，更是為了爭口氣，為了讓自己舒坦。

　　更為了讓對方得到一個深刻教訓！

　　但顯然，便是打贏了官司，對方賠錢了，那也不會讓那個富家少爺長教訓。

　　“倒也不一定是沒有辦法。”

　　“這樣吧，你把你知道的關于對方所有的信息都告訴我，我幫你做一個背景調查。”

　　“這人與人是有差別的，在乎的東西都不一樣。”

　　“比如，你在乎的是錢，讓你賠錢就能讓你漲教訓。”

　　“可對有錢人而言，或許不在乎錢，但或許會在乎別的東西。”

　　“到時候，我們再有針對的發起起訴。”

　　張九江至始至終都很平靜。

　　他從業數十年，經手的案子很多。

　　什么樣的被告人沒見過。

　　莫說不在乎錢的了，不在乎命的犯罪嫌疑人張九江都遇到過。

　　但沒關系，人都有弱點，總會有在乎的東西。

　　就看你找不找的到了。

　　楚凡聞言，頓時笑了。

　　“哈哈哈...”

　　“花錢的服務，就是靠譜。”

　　“張律師，這事就麻煩你了。”

　　楚凡本來以為已經沒辦法對付這等人渣了，沒想到，張九江還有手段。

　　不愧是經常挨揍的知名律師啊。

　　“花錢的服務？”

　　“道友，敢問，你花錢了嗎？”張九江白著楚凡。

　　楚凡嘿嘿笑著：“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就像我都不在乎你誣陷我在乎錢一樣。”

　　“我楚凡是在乎錢的人嗎？”

　　“咱要的，是個道理！”

　　“好了，很晚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就先回去了，對方的信息，我短信發給你。”

　　楚凡已經準備離開了。

　　不過，沒走幾步，楚凡突然轉身，對張九江提醒道：“對了，張律師，還有件事。”

　　“又怎么了？提前說好，咨詢案件，要付費。”張九江沒好氣，以為這窮逼又要免費來咨詢。

　　楚凡咧著嘴笑著：“不是，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晚上走夜路，要當心哦，張律師。”

　　“麻溜的，滾！”張九江怒指前方，大罵。

　　晚上，楚凡回到出租房，沖了個涼水澡。

　　什么？

　　你問為啥不沖熱水澡？

　　熱水器壞了。

　　啥？

　　又問為啥不修？對！

　　就你想的那樣。

　　沒錢，窮！

　　等發了工資再修。

　　反正是夏天，涼水一樣能沖澡。

　　“怎么樣，不行吧。”

　　“我早就說過了，咱這點小傷，報警是沒用的。”

　　“就像虎子，如果不是覺醒了血統，估計警察也不會管的。”

　　“雖然大夏建國了，法制社會也開始推行。”

　　“但是，像我們這些小人物，法律也只能保護我們最基本的權力而已。”

　　“至于其他的，不要苛求太多。”

　　“有些律條，只是律條而已。”

　　“師弟，聽我的，算了吧。”

　　“雖然咱被打了，但也成長了，當受個教訓。”

　　“以后，再碰到不牽繩的狗，咱們繞著走就是。”

　　“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嗎？”

　　見到楚凡的手機屏幕依舊是壞的，而且回來也沒有主動說話。

　　楊波便已經猜到，楚凡的進展并不順利。

　　他不想看楚凡在這種沒什么回報的小事上浪費太多精力。

　　“以后把精力還是放在工作上。”

　　“升職加薪比啥都管用。”

　　“今天主管又點你名了，說你最近請假太多，讓你端正工作態度。”

　　楊波勸道。

　　“師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也知道維權很難。”

　　“但我就是要犟這個理。”

　　“我還真就不信了，律條真的只是寫在紙上的律條？”

　　“若是法律保護不了弱者，那我們遵這法律還有何用？”

　　楚凡很是認真的回道。

　　然后便去洗澡了。

　　楊波嘆了口氣。

　　果然如他所料，他這個師弟那犟脾氣，是聽不進去勸了。

　　算了，讓他折騰去吧。

　　等碰的頭破血流，也便能真正認清這個社會了。

　　到時候，也就會變得成熟了。

　　有些經驗教訓，總是要親身經歷之后，才會明白。

　　沖完澡之后，楚凡躺到床上，把自己了解的關于那打人者的信息，都發給了張九江。

　　其實對那人的信息，楚凡也并不知道很多。

　　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那人的住址。

　　不過，以張九江的本事，知道那人的家庭住址，想必也能順藤摸瓜查出很多東西來。

　　做完這些之后，楚凡又從抽屜了翻出了一個老舊的手機。

　　這是他大學時用的手機，后來因為太卡了，電池也不行了，畢業后便換掉了。

　　現在這個手機屏幕壞了，用著不方便，楚凡只能先湊活著用舊手機了。

　　開機之后，楚凡整理了一下近期打人事件的視頻，再度發到了論壇上。

　　....

　　“遛狗不牽繩也就罷了。”

　　“還打人！”

　　“打人也就罷了，還拒不道歉，揚言說不殺你，便是最大的仁慈。”.....

　　“我河邊蹲他一天，找到侵權者。”

　　“人家陽奉陰違，就是不賠錢。”

　　“就是要惡心你。”

　　.....

　　“但我不會放棄的，我已經委托律師，準備起訴。”

　　“若有進展，會繼續更新。”

　　“死磕到底！”

　　“不讓我舒坦，我也不讓他舒坦！”

　　“看誰笑到最后！”

　　.....

　　弄完之后，楚凡又起了一個標題。

　　“這年頭，遛狗不牽繩還囂張打人？維權困難，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