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亡(補)
張啟耀冷眼看著眼前的敵人,手上刀起刀落,便是一個敵人。如今呼吸法還有平時修行的加持之下,不敢說是萬人敵,但是百人敵還是能夠爭取一下,只要體力能夠支撐住感覺就能夠做到。畢竟,這支異族軍隊雖然是大軍,但也是眾多的大小部落混雜在一起的。
而藍光雄那邊,一條長槍就像是蛟龍一般飛天遁地,壓住那陀圖的兩把大錘。那陀圖心中極為郁悶,兩把大錘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使不出力氣。使著一把重兵器,卻被壓得狠狠得。
而這個時候,他和藍光雄在戰場的表現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視。
朱屹站在城墻上,隱隱能夠看到張啟耀在陣中的奮勇殺敵,感慨道:“炳松啊,你不僅尋到了一個猛將,還尋到了一個猛將苗子啊。”
汪炳松笑了笑,說道:“藍光雄乃是師從周安大師門下,只是一般未有跟人說起罷了。他入我武安軍中,從小兵做起,憑借功勛,三年便是現在的職位了,而那張啟耀平時就在鐵匠鋪中打熬氣力,是以在力氣上,用勁上肯定是有著不錯的技巧。只是這人能夠用在殺敵上。而這一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
朱屹點了點頭,感慨道:“若是信息準確,張啟耀出自路正初門下,那自然就是與鎮兵子大師師出同門了。亦算是名門中人,有些打熬氣力的方法自然也就正常了。”
汪炳松搖搖頭,“但是,傳聞路正初和鎮兵子大師的關系并不是很好。恐怕,鎮兵子大師也不會特別幫助他們吧。”
朱屹笑笑,沒有揪著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炳松啊,你可要抓住這兩個人才才是。如今異族圖謀甚大,要做好防備啊。”
汪炳松謙虛地說道:“大人說的是,下官卻是考慮不周了。”
朱屹也不再說些什么。猛將啊……大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向藍光雄還有張啟耀這樣的猛將了啊……勇往直前,又有謀略。
亓彥儒此時也走出來,看到藍光雄那邊一條槍力壓那陀圖,贊嘆地說道:“此人真是神勇啊!不知道叫做什么,大夏竟然還有這種精銳人才。”
一旁的人聽見了,連忙回復道:“大王,方才那人有說,他名叫藍光雄。”
亓彥儒點點頭,感慨道:“此人在大夏必然不受重視,大夏早就已經腐朽不堪,哪里會重用這種人才。大夏有句古語,‘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等如今乃是崛起之勢,若是這般人才落入本王手中,本王必重用。”
一旁的人笑道:“若是大王能夠得到這種人才,一定能夠更加輕松地入主神州。”
“哈哈哈!”亓彥儒大笑,“爾等可有良策,讓此人落入我的手掌里?”
旁邊一時沉默下來,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亓彥儒倒是不生氣,看向吳才輔,問道:“吳大人可有良策?”
吳才輔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大王欲收復此等猛將,無非三種方法,一是將其擊敗,并將其俘虜,后以上士態度對他;二是使個離間計,讓他對大夏失望至極,大王再將其引入我等;三是捉住其軟肋,以要挾他。”
亓彥儒大笑,“哈哈哈,不愧是吳大人,這短短時間便相出了三條謀略,定能將這人收服!”
隨后兩眼掃過戰場,“咦?”亓彥儒發出一聲疑惑,“哪里是何人?”
旁邊的人看著亓彥儒所指,羞愧地搖頭,“屬下不知。”
亓彥儒喃喃道:“這人也是猛將啊,我看他短短時間里,便殺了我軍不少人。”忽然,他瞇起了眼睛,失笑道:“這人要碰上那陀苦了,不知二人孰強孰弱。”
原來,那個那那陀苦被擼掉軍職,又到了營中成了一個士卒,如今奮戰在前線,原本有些生疏的技巧又有些回來了。見到張啟耀在大殺四方,心中也是極為惱怒,就想著出出氣。便逐漸摸到了張啟耀的身邊。
而張啟耀早就瞧見了這個黑胖人,隱隱想起來在巖鞍山谷中見過這人,那時候的他還是押運官。
心中提起防備,順手砍掉身前的敵人,那陀苦抓住時機,手中的長刀趁機而來,而張啟耀手上一轉,“鏗!”防住了那陀苦的攻勢。
那陀苦暗暗贊嘆,“好大力氣,真是個好男兒!”若是知道張啟耀便是導致他軍職被擼掉的那個縱火犯,不知道是否會暴起。
而張啟耀擋住了這一刀,手上也有些發麻,暗暗慶幸那個晚上沒有去干掉他,能不能干掉還是一回事。
兩人眼中戰火熊熊燃起,大喝一聲后,又撞在一起。
張啟耀揮舞自己打造的第五把長刀,心中平靜,如同一張密集的大王,那陀苦的招式皆被防住,攔于網外。
兩人互相拆了幾招,就見那陀苦手中刀急轉,橫里劈,豎里刺,越來越快,長刀發出呼呼的聲音,而張啟耀提起勁力,精準地擋住了那陀苦的招式,卻是一時不慎,漏出個破綻出來。
那陀苦眼中精光閃過,好機會!將刀一豎,胳膊一展,那把刀直直刺了過來!張啟耀慌忙連退兩步,想要躲過這般招式。
而那陀苦抓住機會不放,隨著一起向前。忽然張啟耀腳下一轉,圓滑地閃過那陀苦這一招式,一直未動的左手趁勢而上,猶如一把大錘自下而上地擊中那陀苦的手。
“啊!”
那陀苦吃痛一松,張啟耀面色不變,左手抓住那陀苦的手就是一翻,隨后一腳踹在那陀苦的身上。
說白了,盡管那陀苦這幾天上了戰場,有些找回以前的感覺,但是也過了幾年的享受時光,不僅武藝上松懈了,身體上的暗傷也都掩蓋下來,這一上戰場也有些暗傷復現。
那陀苦人還在飛出,張啟耀在踢他的時候就已經趁勢俯身抓起那陀苦的長刀甩了出去。那陀苦才撞到人,身形停了下來,轉眼間自己的長刀就穿過了自己身體,同時穿過了身后那人。
“呃……”那陀苦口中鮮血流出,眼中恍惚,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小兵身上,盡管這個小兵倒是不弱。
從前的往事慢慢浮現,他又看到了自己逝世多年的父親,母親,姐姐弟弟……還有那個現在在戰場上當將領的小弟。
他又看見了年輕時候的好兄弟亓彥儒,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和自己一起愉快地玩耍,成長,自己又幫助他統一關外北境。
他又看見了那個冬天下大雪,掩蓋一片生機,又寒冷刺骨的草原,還有自己的家。
他又看見了那個他早年暗戀許久,最后嫁給他人的那個豪放女子。
他又看見了如今一直默默跟著他的,三年前因病去世的妻子華玉,還有他的孩子們。
那陀苦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卻是一絲絲的空氣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什么也沒有了。
“華……玉……”